很快，藍春，藍夏，藍秋三人便帶著人。

前往城外。

收購羽毛。

與此同時，常茂這邊。

看著家中收購而來的羽毛，也是皺眉。

神色很是不悅。

望著自己的管家，魯德說道：“不夠，再多買些！”

魯德聞言，心中一驚，有些汗顏的望著常茂。

“少爺，還不夠啊？”

常茂點頭。

“不夠，我說了，越多越好。”

“可少爺，城中羽毛的價格，都已經漲飛了。”

“而且，城中貌似還有另一批人，也在搶購羽毛。”

“少爺，您到底要干什么？好歹告訴老奴，不然老奴心中，當真沒底啊。”

魯德是常遇春時期，便侍奉的老管家。

從小看著常茂長大。

某種意義上來說，常茂也是他半個兒子了。

朝廷上的事情，他管不著。

常家家大業大，背靠太子。

但也經不起這么霍霍啊。

羽毛雖然不是很珍貴的東西，但現在應天府里的羽毛價格，都已經翻了三倍。

現在繼續收購，根本不值當。

他也是害怕常茂把家底敗光，這才好言相勸。

常茂知曉魯德心中的擔憂。

便直言道：“魯叔，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現在既然是常家的主事人。”

“那你便要聽我的話。”

“一句話，就算價格翻天，也得給我買。”

“錢不夠，我出。”

朱雄英給的一個金塊，哪怕羽毛的價格再翻幾倍，都不成問題。

其一，羽毛的價格，本身就不是很高。

而且，羽毛也很輕。

再者，羽毛不分優劣，全部購入。

甚至劣質的羽毛，更好。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算價格再翻幾倍，也撐得住。

魯德有些汗顏，微微嘆息了一口氣。

“便示意家丁，繼續購入羽毛，不論優劣。”

這時，常茂想到。

應天府內，另一波購入羽毛的人，應該是藍玉的人。

于是便吩咐道：“魯樹，若是遇到另一撥人搶購，不要和其爭執。”

要是換做往常。

誰敢這么和他們常家叫板，必定打起來。

就算出了事，常家背靠太子皇帝。

因此，就算被他們欺負，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少爺，這……他們這般哄抬羽毛的價格，若不給些教訓，如何才能搶購到足夠多的羽毛？”

對此，常茂擺了擺手。

“照我說的辦。”

魯德無奈。

也不知道少爺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好端端的，搶購羽毛，不說。

居然還縱容別的人，騎在他們脖子上。

……

時間轉瞬即逝。

三天便過去。

隨著時間的流動，羽毛的價格越來越高。

城中，有不少的商賈，聞到了這股味道。

隨即，便也開始加入收購羽毛的行列。

應天府的城門入口。

也是排起了很長的隊伍。

“路引，出城做什么？目的地是哪里？”

身披甲胄，腰佩佩劍的城門領荀高，對著欲要出城的商賈問道。

商賈趙財，隨即便拿出路引。

并說道：“出城收購羽毛，目的地是距離應天府，五十里地外的張家村。”

聞言，荀高看了一眼路引。

手續和理由都是正當，隨即便放行。

緊接著，又是一名商賈走上前。

依舊是那套說辭：“路引，出城做什么？目的地是哪里？”

“我也是出城收購羽毛，目的是和溪口的王家村。”

荀高眉頭一皺。

瞥了一眼路引，也沒啥問題，這些商賈的馬車也沒放什么東西，搜查過后，隨即放行。

荀高看著后面的人，穿著大多數都是商賈的服飾。

便大聲問道：“你們呢？都是出城收購羽毛的？”

商賈們紛紛應答。

這讓荀高蒙圈了。

于是，便對著身旁的城門吏鐘員問道：“奇了怪了，鐘員這些商戶，怎么一個個都往城外跑？還都是收購羽毛？”

見其詢問，城門吏鐘員回應道：“荀大人，這您就不清楚了吧。”

“聽說，好像是常家和藍家，在不計代價的收購羽毛。”

“羽毛的價格，都已經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而且，兩家都發話了，只要是羽毛，來多少要多少，價格好說。”

“這不，這些商賈狗鼻子聞屎，吃上了。”

荀高有些詫異的望著鐘員。

“常家？藍家？”

鐘員點了點頭。

“就是鄭國公常茂，永昌侯藍玉的那個常家藍家。”

對于常茂和藍玉，他們自然是知曉。

兩位都是太子的人。

他們掌管城門出入，自然也是見過兩人的。

“他們收購這么多羽毛干什么？”

鐘員搖了搖頭。

“這下官就不知道了。”

“不過，聽說南征輜重運輸中，發生火藥爆炸。”

“點燃了山，山火蔓延，燒毀了大量的弓箭。”

“或許，是南征軍隊缺箭，需要羽毛來制作箭矢吧。”

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將近半月的時間。

他們雖然是掌管城門的小官。

不過，消息卻是十分靈通。

荀高卻輕哼一聲：“怎么可能用來制箭？真以為什么羽都能制箭？”

“我在工部，可呆過一段時間。”

“制箭所需要的羽，可不是啥都能用來湊數的。”

制箭的羽毛，是需要經過一定的篩選的。

不然，一些劣質的羽毛，制作出來的箭矢，不僅射不遠。

還容易射偏。

還浪費鐵，木頭，還有工匠們的時間。

因此，工部采購羽毛，一半都是會篩選。

且是全國各地篩選。

篩選出來，那些劣質的羽毛，可能就會制作成各種物品。

鐘員思索片刻，望著這些商賈，便問道：“那荀大人，這些人還放不放？”

“放，為什么不放？”

“常家，藍家，我們可都得罪不起。”

鐘員神色有些擔憂。

“可若是有圖謀不軌之人，插在其中，怎么辦？”

荀高倒也不怕。

“廢話，放行可以，但也許嚴查，這是我們的本職。”

“要是有問題，直接扣留就行。”

況且，這些商賈又不是常家，藍家的人。

他們只是些見風使舵之人。

也不用畏懼。

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普通的官吏，都能讓商賈痛不欲生。

有了這些商賈的加入。

羽毛的數量，也在暴增。

不過，應天府發生了這種事情。

自然是不可能瞞得過朝廷的眼睛。

不論是工部，還是戶部，都有些蒙圈。

戶部以為，是工部需要造箭，因此采購大量羽毛，導致羽毛的價格暴漲。

工部則表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