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騷動。只見九霄圣地的使者帶著大隊人馬趕來,為首的正是當初在歸墟劍淵與葉辰有過節的那位長老!
“所有人不得離開!”圣地長老大喝,“我們懷疑有人盜取了秘境核心!”
葉辰心中一緊,下意識握緊了龍吟劍。大戰,一觸即發。
天劍城外三十里,一處荒廢的古廟內。
葉辰盤膝坐在布滿蛛網的神像前,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自秘境歸來已有三日,體內劍道本源的力量仍在沸騰,如同千萬柄利劍在經脈中游走,隨時可能沖破束縛。
“還是壓不住......”他睜開眼,吐出一口帶著劍氣的濁氣。地面上被這口氣劃出七道深淺不一的劍痕。
廟門被輕輕推開,寧燕飛提著食盒走進來,看到地上劍痕后眉頭緊皺:“情況比我想象的還糟。”
“本源灌體后,我的真氣總量已經接近宗師巔峰。”葉辰苦笑道,“但境界仍是先天,再這樣下去,要么爆體而亡,要么被迫突破。”
寧燕飛放下食盒,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這是劍圣托我帶給你的《鎖元劍牢》秘法,或許能解你燃眉之急。”
葉辰展開竹簡,上面記載的是一種極端壓制修為的法門——以劍氣為牢,自囚己身。此法兇險異常,稍有不慎就會經脈盡斷,但若能成功,不僅能穩固根基,還能在痛苦中領悟特殊劍意。
“每日承受萬劍穿心之苦......”葉辰讀完,眼中卻閃過決然之色,“正合我意。”
寧燕飛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嘆一聲:“九霄圣地已經發出通緝令,說你盜取秘境至寶。南宮世家也派了高手進入中域,兩方勢力很可能聯手對付你。”
“意料之中。”葉辰收起竹簡,“我需要七天時間修煉此法,期間不能受任何干擾。”
“我在廟外布了迷陣,應該能爭取些時間。”寧燕飛起身,“七日后,無論成敗,我都會回來。”
待寧燕飛離去,葉辰立刻開始準備。他按照竹簡指示,用龍吟劍在廟內刻下九重劍陣,每重陣法都對應人體一處大穴。完成后,他脫去上衣,盤坐陣眼,深吸一口氣后猛然催動劍訣!
“鎖元劍牢,啟!”
剎那間,九重劍陣同時亮起刺目白光。無數劍氣從地面升起,如同活物般鉆入葉辰體內。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他咬緊牙關,牙齦滲出血絲,卻硬是沒發出一聲慘叫。
第一日,劍氣如針,穿刺周身毛孔。
第二日,劍氣如刀,刮骨削肉。
第三日,劍氣如錘,震髓鍛筋。
到第四日,葉辰已經形容枯槁,嘴唇干裂出血,但眼神卻越發清明。他發現自己能在劇痛中保持意識清醒,甚至開始嘗試引導體內亂竄的劍道本源。
第五日黎明,廟外突然傳來打斗聲。
“滾開!我們奉圣地之命捉拿要犯!”
“此路不通。”是寧燕飛冷冽的聲音。
葉辰心中一緊,但此刻正值修煉關鍵期,稍一分神就可能前功盡棄。他強忍擔憂,繼續運轉劍訣。外界打斗聲越來越近,突然,廟門被一道劍氣劈開!
三名身穿九霄圣地服飾的武者闖入,為首者看到葉辰的狀態,先是一愣,隨即獰笑:“原來在修煉邪功!正好趁你病要你命!”
三人同時出手,劍氣直取葉辰要害。千鈞一發之際,葉辰體內突然迸發出刺目劍光,那些原本折磨他的劍氣竟自動形成護盾,將來襲攻擊盡數反彈!
“啊!”三名圣地武者慘叫倒飛,身上滿是血痕——正是被他們自己的劍氣所傷。
寧燕飛持劍沖入,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你......能控制劍牢了?”
葉辰緩緩睜眼,瞳孔中似有劍影流轉:“還差最后一步。”
此時的他雖然虛弱,但體內沸騰的力量已經趨于平穩。最奇妙的是,在持續五日的劇痛中,他竟真的領悟到一種特殊劍意——能將痛苦轉化為力量的“痛之劍意”。
第六日,葉辰開始嘗試反向利用劍牢。他將外來的攻擊引入體內,通過劍牢轉化為精純劍氣吸收。這種方法危險至極,但效率奇高。
第七日黃昏,當最后一縷劍氣被馴服,葉辰長嘯一聲,九重劍陣應聲而碎!他站起身,渾身骨骼噼啪作響,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凌厲劍意。
“成功了?”寧燕飛從廟外走進,身上帶著新添的傷痕——這幾日她不知擊退了多少波追兵。
葉辰點頭,伸手按在她肩上,一道溫和劍氣渡入,幫她療傷:“不僅壓制住了暴走的修為,還創出了‘痛之劍意’。現在我的先天九重天境界,比普通宗師還要穩固。”
寧燕飛感受著體內快速愈合的傷勢,驚訝道:“你的劍氣......”
“帶有治愈效果?”葉辰微笑,“痛到極致便是新生,這是‘痛之劍意’的另一面。”
正說著,兩人同時警覺轉頭——遠處傳來大隊人馬行進的聲音。
“是南宮家的血旗衛!”寧燕飛臉色驟變,“他們竟敢明目張膽進入中域?”
葉辰眼中寒光一閃:“看來九霄圣地給了他們特別通行權。”他握緊龍吟劍,“正好試試新領悟的劍意。”
“別沖動!”寧燕飛拉住他,“探子回報,南宮老祖親自帶隊,還帶了魔教的‘七殺宗師’!”
聽到這兩個名字,葉辰瞳孔微縮。南宮老祖是成名多年的老牌宗師,而“七殺宗師”更是魔教赫赫有名的殺神,據說曾一夜屠盡三大世家。
“先撤。”葉辰果斷道,“我需要時間適應新力量。”
兩人迅速從廟后離開,借著夜色掩護向北方疾行。一路上,葉辰發現自己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三里外的追兵動靜都能清晰捕捉。這是劍道本源帶來的另一項好處——五感通明。
三日后,他們來到一座偏僻山村。村民熱情接待了這兩位“游俠”,卻不知正有大禍臨頭。
當夜,葉辰在村外練劍,突然心有所感。他抬頭望天,只見明月被血色漸漸侵蝕——天現血月,大兇之兆!
“來了。”他輕聲道。
幾乎同時,村東傳來慘叫。葉辰身形如電,幾個起落趕到現場,只見三名村民倒在血泊中,一名黑袍人正舔舐劍上鮮血。
“七殺劍法......”葉辰目光冰冷,“堂堂宗師,竟對平民下手?”
黑袍人轉身,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殺人需要理由嗎?”他咧嘴一笑,“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他們死,是因為你在這里。”
葉辰不再廢話,龍吟劍出鞘,紫金雷光劃破夜空。黑袍人揮劍相迎,兩劍相擊,竟爆出震耳轟鳴!
“咦?”黑袍人退后三步,驚訝地看著自己劍上的缺口,“好劍!但更讓我驚訝的是你的力量——明明只是先天,竟能硬接我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