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圣地,誅仙臺上。
葉云霄被九根刻滿符文的鎖鏈貫穿四肢,懸吊在半空。鮮血順著鎖鏈滴落,在下方石臺上勾勒出一個詭異的陣法。九霄圣主負手而立,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葉云霄,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圣主聲音冰冷,“交出《九霄龍吟訣》最后三重口訣,本座可以饒你父子性命。”
葉云霄抬起頭,嘴角掛著血絲卻依然在笑:“老狗,你囚禁我妻子十年,現(xiàn)在還想謀奪我葉家功法?”
“不識抬舉!”圣主袖袍一揮,鎖鏈驟然收緊。葉云霄悶哼一聲,卻咬緊牙關(guān)不發(fā)出慘叫。
就在這時,一名長老急匆匆跑來:“圣主!葉辰到了山門外,說要...說要赴三年之約!”
圣主眼中精光一閃:“帶了多少人馬?”
“就...就他一人。”
“一人?”圣主瞇起眼睛,“有意思,放他進來。”
......
九霄山門外,葉辰一襲白衣,緩步踏上臺階。他手中沒有劍,發(fā)梢的紫金紋路也比往日暗淡,看起來就像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山道兩側(cè)站滿了圣地弟子,有人嘲笑,有人怒罵,更有人直接拔劍相向。但葉辰恍若未聞,只是平靜地一步步向上走。
“站住!”一名精英弟子攔在路中,“區(qū)區(qū)先天,也配...”
話未說完,葉辰抬眼看了他一下。就那么輕描淡寫的一眼,那名弟子突然如遭雷擊,連退七步吐血倒地!
“我今日只找圣主。”葉辰聲音不大,卻傳遍全場,“擋我者,死。”
一時間,竟無人敢再阻攔。他就這樣一步步走到誅仙臺下,仰頭看向被吊在半空的父親。
“辰兒...”葉云霄虛弱地搖頭,“你不該來...”
葉辰?jīng)]有回答,而是看向高臺上的圣主:“我來了,放人。”
圣主大笑:“就憑你?一個自封修為的廢物?”他一眼看穿葉辰飲下了‘封功散’,此刻修為不過先天三重天。
葉辰平靜地取出一個玉盒:“《九霄龍吟訣》全本在此,放了我父親,它就是你的。”
圣主眼中閃過貪婪,卻突然獰笑:“本座改主意了。”他一揮手,誅仙臺四周升起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綁著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赫然是江東五虎、日月教長老等與葉辰交好之人!
“想要你父親和這些人的性命,就自己走上誅仙臺!”圣主冷笑,“當然,你可以拒絕,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
這是赤裸裸的陽謀。誅仙臺上有上古禁制,一旦踏入就會修為盡失,任人宰割。
葉辰環(huán)顧四周,看到了蘇婉兒和慕清雪也被押在角落。兩人拼命搖頭,示意他不要上當。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抬腳踏上了誅仙臺第一級臺階。
“不要!”葉云霄厲聲喝道,“辰兒,記住我問心路三個字!”
話音未落,鎖鏈突然收緊,將他勒得說不出話來。
葉辰腳步不停,一步步向上走去。每上一級臺階,身上氣息就弱一分。到第七級時,他嘴角已溢出鮮血,顯然在承受巨大痛苦。
“哈哈哈!”圣主得意大笑,“什么萬民劍主,不過是個蠢貨!”
當葉辰踏上第九級臺階時,突然一個踉蹌單膝跪地。圣主迫不及待地沖過來,一把奪過玉盒。打開瞬間,里面卻只有一張字條:
“你上當了。”
圣主愕然抬頭,卻見葉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猛地撕開胸前衣襟,露出心口處一道發(fā)光的劍紋——那是問心劍印!
“問心路,明本心。”葉辰長身而起,周身氣息暴漲,“你以為我為何要自封修為?”
原來,這三年之約本就是葉辰設下的局。他故意飲下封功散,將全部修為壓縮在問心劍印中,只為在誅仙臺上完成最關(guān)鍵的突破!
圣主大驚失色:“攔住他!”
十二名長老同時出手,各種殺招鋪天蓋地而來。但令人震驚的是,這些攻擊在接近葉辰三尺范圍時,全部詭異地消失了!
“誅仙臺禁制...”圣主終于反應過來,“你利用了禁制!”
葉辰不答,雙手結(jié)印。發(fā)梢的紫金紋路如活物般游動,最終在眉心匯聚成一個龍形印記。與此同時,被關(guān)押的眾人身上突然飛出無數(shù)光點——那是民心劍的碎片,此刻全部向葉辰匯聚!
“民心所向,即為天意。”葉辰的聲音如天雷滾滾,“今日,我以萬民劍意,破你誅仙臺!”
他并指如劍,向前一點。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是最簡單的一記直刺。但這一刺,卻引動了天地異變!
誅仙臺上空云層旋轉(zhuǎn),形成一個巨大漩渦。漩渦中降下萬道劍氣,每一道都帶著不同的劍意——有江東五虎的豪邁,有日月教的凌厲,有七星島的縹緲...這是葉辰三年來收集的所有劍道真意!
“不!”圣主倉皇祭出誅仙劍,“給我擋住!”
誅仙劍血光大盛,卻在接觸到萬民劍意的瞬間發(fā)出哀鳴。劍身上的血煞之氣如雪遇烈陽,迅速消融。
“不可能!”圣主面容扭曲,“誅仙劍怎會...”
“因為它本就是民心之劍。”葉辰踏空而行,“被你用血煞污染了三百年,今日該回歸本源了!”
隨著話音,萬民劍意徹底包裹誅仙劍。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xiàn)了——血色劍身逐漸褪去污濁,露出內(nèi)里晶瑩如玉的真容。劍鍔處‘民心’二字清晰可見,與葉辰眉心的龍紋交相輝映。
圣主見狀,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既然如此,那就同歸于盡!”
精血化為血色符文,瞬間激活了誅仙臺下的隱秘陣法。整個高臺開始崩塌,被困的眾人紛紛墜落。
千鈞一發(fā)之際,葉辰眉心龍紋大亮。誅仙劍自動飛到他手中,一劍斬向虛空:
“開!”
劍光過處,空間竟被撕裂出一道縫隙。縫隙另一端,隱約可見一條星光鋪就的道路——問心路!
“父親,帶大家先走!”葉辰將誅仙劍拋給脫困的葉云霄,“我來斷后!”
葉云霄接過劍,深深看了兒子一眼:“堅持住,我們在問心路等你。”說罷揮劍開路,帶領(lǐng)眾人沖入空間裂縫。
圣主暴怒:“休想逃!”他全身燃起血色火焰,氣息瞬間攀升至宗師巔峰,一掌拍向葉辰背心。
眼看掌風及體,葉辰卻不閃不避,反而轉(zhuǎn)身迎上。在掌力臨身的剎那,他體內(nèi)突然傳出龍吟之聲,九道龍形真氣透體而出!
“轟!”
兩股力量相撞,葉辰被震飛數(shù)十丈,口吐鮮血。但圣主也不好受,連退七步才穩(wěn)住身形。
“好一個葉辰!”圣主獰笑,“不過到此為止了!”
他雙手結(jié)印,圣地各處突然升起十二道血柱。這些血柱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個巨大的牢籠,將葉辰困在其中。
“知道這些血柱從何而來嗎?”圣主得意道,“是你那些賤民朋友的!每根血柱,都是萬人精血所煉!”
葉辰瞳孔驟縮:“你...”
“現(xiàn)在,該結(jié)束了。”圣主一指點出,血牢急速收縮,“能死在萬血煉魂陣下,是你的榮幸!”
生死關(guān)頭,葉辰卻閉上了眼睛。他想起父親的話:“問心路,明本心。”
三年來的一幕幕在腦海閃過:東海斬蛟、南疆解毒、江北賑災...每一個畫面中,都有百姓真摯的笑容。
“原來如此...”葉辰突然笑了,“民心即我劍,我劍即民心。”
他睜開眼,血牢已近在咫尺。但此刻的他,眼中再無懼色。發(fā)梢的紫金紋路全部亮起,在頭頂形成一條真龍?zhí)撚啊?
“老狗,你以為我在誅仙臺上只是突破修為?”葉辰長嘯一聲,“我是要借你圣地氣運,完成最后蛻變!”
龍影仰天長吟,誅仙臺殘余的禁制竟然全部被激活,化作無數(shù)光點融入葉辰體內(nèi)。更驚人的是,那些血柱中的怨氣被凈化,轉(zhuǎn)化為純凈的能量反哺給他!
“不可能!”圣主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辛苦煉制的血柱正在為敵人做嫁衣。
葉辰的氣息節(jié)節(jié)攀升,轉(zhuǎn)眼沖破先天桎梏,直達宗師之境!而這一切還未結(jié)束,他眉心的龍紋越來越亮,最終化作一道金光直沖云霄。
金光中,隱約可見一條通道緩緩成型——那是通往問心路的真正入口!
“多謝成全。”葉辰冷笑一聲,身形逐漸虛化,“待我從問心路歸來,就是九霄圣地覆滅之時!”
圣主瘋狂攻擊,卻根本無法阻止葉辰消失。最終,整個誅仙臺只剩下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葉辰!本座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
問心路上,星光璀璨。
葉辰踏出第一步時,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女聲:“辰兒,你終于來了。”
他渾身一震,這聲音...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