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看見月亮,我好想你
- 獸世巫女成團寵,修羅場全員黑化
- 油炸假發套
- 2035字
- 2025-05-18 23:44:13
青崖興奮地向翎焰舉起手,手上是一塊黑沉沉的巖石。
“翎焰,護林獸帶我找到了隕鐵巖,還好沒有什么危險。”
那黑沉沉的巖石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藏著無盡力量,這是激活腐心藤、讓它化為生骨草的關鍵之一。
翎焰看見她手中的隕鐵巖,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就被伏洲的狀況拉回現實。
她攙扶著伏洲,一邊控住他的動作。
伏洲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本就因反抗殷實和赤陽受了重傷,又有蠱蟲在身體之中。
而殷實和赤陽并未給他處理傷口,此時兩處傷口紅腫外翻,看起來格外瘆人。
見此,青崖顧不上疲憊,忙將隕鐵巖遞給翎焰,掏出藥囊為伏洲處理外傷。
他在藥囊中翻找草藥,但最終失望地發現,他帶的草藥,只能救治伏洲的外傷。
而蠱蟲即將進入伏洲的心脈,之后即便是有解藥,伏洲也只能一輩子聽下蠱人的擺布。
余光瞥見翎焰在將隕鐵巖喂給腐心藤,他決定先將伏洲的外傷處理好,至少他就算被控制,也先找回一條命。
而這外傷稍有處理不當,伏洲的胳膊便也會保不住。
青崖清楚,就算翎焰裝作不在乎,但伏洲對她而言還是不同的,是風雨同舟的伙伴,更是有感情的愛人。
“你不活下去,不解釋清楚,就算死了翎焰也很難放下。她那么重情重義,我不允許你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青崖在心里默默念叨著,手上的動作愈發迅速而精準。
可剛處理完傷口,伏洲卻動了,掙扎著身體,便要站起來,青崖按著他將最后的包扎做好,卻也怎么也控制不住他。
畢竟是八星獸人,就算是受傷青崖也不是他的對手。
青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他心里明白,這是有人在利用蠱蟲驅使伏洲。
除了殷實,他想不出還有誰。
伏洲回去,只能被利用的更深,按照殷實對翎焰的仇恨,可想而知會是什么樣的結果。
可若伏洲不去,體內的蠱蟲便會折磨他,直到他的心脈被啃斷,才會停止被蠱蟲折磨。
青崖的腦海中不斷地思考著解決辦法,但這時候,他竟可恥地想求告獸神。
他……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腐心藤剛剛吞吃過隕鐵巖,狀態更加蓬勃,原本干枯的莖慢慢膨脹,顏色變淺,盤在翎焰的手腕,如同一根粗壯的血管。
翎焰欣喜轉身,便看見這一幕,看見青崖的眼神很快便明白一切。
“還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除非殺了控制他的人。”
但如果殷實控制伏洲和翎焰作戰,現在的狀況,翎焰一定會勝。
可被操縱者必須保護主人,翎焰要想殺殷實,只會先殺死伏洲。
一個死局。
眨眼之間,伏洲的情況愈發糟糕,鮮血在他掙扎的過程中,從他的傷口不斷滲出,洇紅了青崖的手掌。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每一滴血都像是在抽離他的生命。
翎焰閉眼稍定心神,示意青崖放開他。
護林獸上前想要阻擋,也被翎焰驅趕,一人一獸遠遠站在樹下,看著翎焰跟在伏洲身后,朝著深林中的未知方向而去。
“殷實找他,他一定是木氣神使,獸神護佑,我要賭一把。”
翎焰的聲音被風從遠處送來,護林獸嗚咽著蹭了蹭青崖,抖著毛發,直到前面二人完全看不見身形。
墨海深林的夜格外黑沉,翎焰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這么沉。
她的心里一片死寂的安寧,濃稠的夜幕如一只巨手,緊緊地拉扯著他們。
磨難的意義是什么,痛苦的意義是什么?
她在被火灼燒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想過,如果伏洲會在自己身邊會怎樣。
她隱約也是希望他在的,她將他推遠,叫他不要再來找自己,也只是想要和自己的心爭一爭高低。
伏洲對她來說,是很溫柔的陪伴,是徐徐勾引,慢慢沉醉的月色。
翎焰需要伏洲的陪伴,在她一腔熱血堅定往前沖的時候,也渴望著他的柔軟。
骨笛早就已經做好,她也學過,墨海深林不見月色,清越的笛聲穿透夜色,用他們的過往代替月光。
短暫照亮前路也無妨。
如果到時候他還是不清醒,就讓他解脫,她親手殺了他,絕對不會手軟。
而就在這時,她面前的人忽然極速朝下落去,她不假思索將骨笛放進懷中,飛身準備拉住。
但下面的空間帶著一股極其深重的吸力,將他們向下拉去,很快便扎進一片黏膩濕滑的泥灘。
翎焰呼吸著濕潤的空氣,胸腔像是被無數條繩索束縛,每一次吐息,都是在從自己的身體中強行擠出一口氣。
每掙扎一下,便陷得更深。她的呼吸變得困難,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眼前開始出現模糊的重影。
“伏洲!你醒醒啊!”
她不顧沼澤的吸力,拼命地想要將伏洲往上托,可自己也被沼澤越纏越緊。
翎焰眼眶驀地酸脹,胸中悶著許久的寂靜被生死一線的急痛打破。
許久沒哭過,眼淚全部倒流儲存著,卻在這一刻眼如決堤江水,崩潰著往外涌。
“你醒醒!你醒醒!我想聽你說話!寒毒真的很疼啊!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你都不知道火烤在我身上的時候,有多香!”
“比烤野豬還香呢!你不是說要做我唯一的情人嗎?你要是反悔了,我也反悔!我去找十個八個,找比你壯實的!比你漂亮的!我吃窩邊草,我找青崖……”
她亂七八糟地說著,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到底是什么,好多堵在心里沒說過的話,好多問不出口的問題。
好多她覺得自己已經強大,卻不愿意直面的柔軟而脆弱的角落。
“我想你,看見月亮,好想你!!!”
她忽然懂了阿慈為什么會癱倒在祭臺上痛哭,轉身又對她說生死尋常。
我命微微,生死無常,許多話如果不說,就來不及再說。
“你能聽見嗎?!”
她環著伏洲的肩膀,用很微小的聲音問他,但是已經不指望他能給自己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