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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頂層的青銅吊燈突然劇烈搖晃，林深扶住書架才沒讓懷里的古籍散落。這些天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特別是自從在古籍修復室發現那本《璇璣手札》后。

熒光筆在泛黃的絹帛上劃出奇異符號，手機屏幕忽然彈出電量不足的警告。林深摸出充電寶的瞬間，整層樓的日光燈開始頻閃。他聞到某種類似臭氧的刺鼻味道，后頸汗毛根根豎起。

“陳墨？“他試探著喊室友的名字，回應他的只有書架深處傳來的紙張翻動聲。三天前陳墨說要去驗證某個量子物理模型，之后就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充電接口迸出藍色電火花，林深本能地后仰。漂浮的塵埃在某個瞬間停滯，化作無數細小的棱鏡。他看見自己的倒影被切割成十二個不同角度，每個倒影都在做著完全不同的動作。

“時空微粒具象化，果然在這里。“清冷的女聲從古籍架后方傳來。穿黑色機車夾克的女子踏著滿地棱鏡走來，她右耳的星形耳釘正在發光，“林深同學，你最好把《璇璣手札》交給我。“

空氣突然泛起水波紋，女子甩出三枚銀色硬幣。硬幣在空中展開成三角力場，恰好擋住從天花板墜落的透明觸手。林深這才看清那些觸手由無數轉動的數學公式組成，∑符號組成的吸盤正在啃食空間本身。

“量子幽靈？熵的人來得真快。“女子拽著林深躍上閱讀桌，她的發梢掃過他的臉頰，帶著松針與硝煙混合的味道，“抓緊了！“她甩出改裝過的特斯拉線圈，藍紫色電弧在空中織成六邊形網格。

古籍突然自動翻到記載星圖的頁面，林深感覺胸口發燙。那些用朱砂繪制的星宿竟從紙面浮起，在他眼前重組為立體的銀河漩渦。女子驚異地挑眉：“你覺醒了？“

無數光年外的星光穿透圖書館穹頂，在林深掌心匯聚成旋轉的星云。量子幽靈發出高頻尖嘯，它們的公式觸手在星光中解體成離散的數字雨。女子趁機拋出磁暴手雷，爆炸產生的電磁脈沖將剩余幽靈震成齏粉。

“我叫顧昭，天衍局第七特勤組。“她亮出證件時，工作牌上閃過全息防偽紋，“你室友陳墨是我們追蹤了三個月的暗網情報商，這是他留給你的。“一部改裝過的石墨烯手機被丟進林深懷里，屏幕自動播放加密視頻。

畫面里的陳墨正在某處實驗室快速說話：“...他們用克萊因瓶原理制造四維信標，所有失蹤案都是能量采集實驗...“視頻突然卡頓，陳墨的影像被撕扯成馬賽克，最后定格在他背后的金屬門上——那里用血畫著銜尾蛇環繞的∞符號。

顧昭突然按住林深肩膀：“閉眼！“他下意識照做，視網膜殘留的影像里，女子眼中浮現出二進制代碼流。整座圖書館開始數據化重組，等林深再睜眼時，他們已站在灑滿月光的操場上。

“剛才那是...“

“全息投影覆蓋，天衍局的基礎裝備。“顧昭點燃電子煙，幽藍火光映亮她眼下淡淡的青黑，“陳墨在視頻里提到的克萊因瓶信標，今早出現在地鐵三號線。有個保潔員聲稱看見車廂里長出會呼吸的青銅樹。“

林深摸到褲袋里的古籍殘頁，那些星圖正在皮下微微發燙。他想起上周幫陳墨調試的量子計算機，當時屏幕上突然彈出的警告框：能量守恒率下降至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