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九頭蛇基地。

杰克蘇在刺眼的白光中醒來。

太陽穴突突跳動，他感覺到頭痛欲裂，就像有人用手掌在大腦不斷的穿插。

金屬椅的冰冷，透過單薄囚服滲入他的皮膚。

杰克蘇這才發現，他的四肢被皮帶牢牢固定。

“歡迎回來，A-47。”帶著濃重瑞士口音的男子走了過來。

杰克蘇艱難的抬起眼皮，模糊的視線聚焦于男人身上。

禿頂、圓眼鏡、白大褂，臉上帶著科學家觀察者對實驗標本的冷漠興趣。

“我是誰？”杰克蘇的喉嚨干澀，他完全想不起從前的記憶。

記憶像被撕碎的紙片，無論他如何抓取都會從指間溜走。

研究員微笑起來，那笑容讓他本能的感到恐懼：“你是九頭蛇的忠誠戰士，A-47，其他都不重要。”

房間另一側的金屬門滑開，兩名全副武裝的守衛走了進來。

他們解開蘇倫的束縛，粗暴的將他拖下椅子。

“九頭蛇......”他似乎想起什么，只是研究員沒有給他仔細琢磨的時間。

“很好，程序開始生效了。”男子滿意點點頭：“帶他去訓練室，讓我們看看第一階段的效果。”

燈光刺的杰克蘇眼淚直流，走廊墻壁上九頭蛇的標志無處不在。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寬闊的訓練室。

這里是個全金屬空間，四周的墻壁上布滿了觀察窗。

房間中央為八角形的格斗場地，地面上殘留著可疑的深色污漬。

五個壯漢站在那里，他們有著和杰克蘇相似的茫然表情。

但體格明顯更為強壯。

“今天進行配對格斗訓練。”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走過來。

杰克蘇模糊的意識到，這是代號為交叉骨的高級主管。

“我好像在參加一種實驗。”

暫時能想起來的就這么多，杰克蘇很快被安排到與一個肌肉壯漢對戰。

B-29，這是個肌肉發達的南斯拉夫人，左眼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當看到青年踉蹌著站到面前，對方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開始！”

杰克蘇還沒擺好姿勢，一記重拳就擊中他的腹部。

空氣從肺部被強行擠出，杰克蘇被迫彎下腰開始干嘔。

不等他起身，第二拳接踵而至，這次狠狠擊中了他的下巴。

脆弱的身體哪經得起如此蹂躪，當即就重重的撲倒在地。

“站起來，A-47！”朗姆洛的聲音遠遠傳來。

九頭蛇不需要廢物，接連幾次訓練不合格，等待對方的就將是人道毀滅。

好吧，其實一點不人道，他們只是不在意這些實驗體。

察覺到實驗體的畏懼，研究員覆水難收就掏出了一本書籍。

會感到恐懼是好事。

這種情況下，才能驗證對方的聽話程度。

隨著一句句俄語念出，杰克蘇的表情開始扭曲。

Желание（渴望）...，

Ржавый（生銹）......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

Рассвет（黎明）......

Печь（火爐）......

Девять（九）......

Добросердечный（善良）......

Возвращениенародину（回家）......

Один（一）......

рузовойвагон（貨車車廂）......

最后一個字符落下，杰克蘇的表情開始變得僵硬。

掙扎著撐起身體，鮮血從破裂的嘴唇滴落到地板上：“聽從您的命令！”

“去，殺死你的對手。”

話音剛落，杰克蘇就狀若瘋狂的朝對手撲了上去。

兩人開始近身肉搏，每一招都試圖致對方于死地。

看到想要的結果，研究員果斷叫停了戰斗。

完全洗腦的間諜不容易培養，肯定不能輕易的浪費在這里。

“夠了。”研究員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來，“帶他去醫療室修復，然后繼續下一輪，我們需要測試他忍耐極限。”

當守衛拖著杰克蘇離開時，他的意識開始在痛苦和混沌中浮沉。

直到某個記憶碎片突然開始閃爍。

“灰堡......”

醫療室里，杰克蘇被固定在手術臺上。

冰冷的針頭刺入頸部靜脈，綠色液體緩緩注入血管。

那種熟悉的迷霧又一次籠罩了他，隱約間似乎能看到一張長長的圓桌。

“記住你的誓言。”技術人員貼在他耳邊。

“九頭蛇萬歲。”杰克蘇機械式的回應，眼神重新變得空洞起來。

研究員滿意離去，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還要戰斗。

期間，杰克蘇的表現越發良好，幾乎能與對方正面交手了。

“進步顯著。”研究員在觀察室里書寫著評價。

格斗技巧仍然欠缺，但服從性近乎完美，準備進行武器訓練。

那天晚上，杰克蘇被單獨關在狹小的牢房里。

監視攝像頭上，紅色光點像一只從來不眨的眼睛。

杰克蘇盤腿坐在地上，直視著那點紅光，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九頭蛇萬歲。

蘇倫表面看起來僵硬，內心深處卻有某個頑固的部分在尖叫抗議。

那個聲音如此微弱，幾乎無法察覺，卻能讓他本能的感受到不對勁。

朗姆洛拍拍青年的肩膀：“回去休息吧，明天開始武器訓練，九頭蛇會把你打造成完美的武器。”

等他踉踉蹌蹌的回到房間，記憶便如潮水般涌來。

當天夜里十二點，杰克蘇便在灰霧的環繞中消失不見。

......

灰堡，圓桌旁

“來新人了？”蘇嵐瞬間興奮起來。

只要來新人，意味著她就不再是那個萌新。

至少可以用前輩的身份來自居了。

看著活潑的蘇嵐，其余分身不自覺的笑了幾聲。

稍稍沖淡了朋友死亡的悲傷。

雖然病毒蘇倫的性格有些古怪，但是大家并沒有特別的介意。

包括吃了個小虧的灶門羽蘇，從心底里不希望看到那個家伙的逝去。

畢竟大家都是最了解彼此的“朋友”。

只是看這新人的模樣，似乎有些奇怪啊。

“我都習慣了。”火影蘇倫笑了笑，知道每個分身的開局處境都不太妙。

他開局就遭遇刺殺，從小到大性命難保，幾歲年齡就要被派上戰場。

幸虧他為人機靈，否則的話很容易死在戰爭中。

“不知道這家伙來自哪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