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先罵了一句,王夫人反而放心了。
果不其然,賈母思來想去,還是道:
“薛家畢竟是我們的老親,又只這一個男丁,也不能真的放任不救。”
“罷了,便舍了我這張老臉,救他一命吧。”
閑敘了片刻,賈母精力不濟,回房休息了。
元春等母親和舅母離開,轉身進了賈母房中。
賈母見元春此時進來,知她有要事相商,便將其他丫鬟都打發走,只留下一個鴛鴦。
元春道:“孫女兒覺著,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
賈母是真累了,不加思索道:“還有其他關竅?”
元春坐在床沿,細聲道:“甄家畢竟是太上皇那邊兒的,賈家可不好與其往來過密了。”
賈母眉頭微皺。
“如今東府都沒了,我榮國府一向不偏不倚,甄家也是老相識,圣上總不至于要我們和那些個老親都斷了往來。”
元春道:“賈家今后已非不偏不倚了。”
賈母怔怔的看著元春,隨后喃喃道:
“原來是這樣,難怪圣上要抄了東府,又賜婚于你,竟是這般考量。”
她感到一陣心累。
“唉,他們爺倆斗法,為何偏要扯上我家。”
元春道:“正是因此,四王八公仍可一如既往,大明宮那邊卻不方便了。”
賈母愁眉不展:“且不說我已應下,那薛家小子還真能不救?”
元春道:
“馮家見薛家勢大,未必有死追不放的決心,當時使些銀子息事寧人,便能民不舉官不究。”
“而今官府既已受理,便成了公案,如何使手段都會留下后患。”
“嚴世藩正與我們賈家交惡,要是被他知道了這一茬,定會牽連其中。”
賈母心中疲憊不已。
她差點忘了還和嚴世藩有著齷齪。
嚴黨盤根錯節,這樁公案想瞞過他們幾無可能,引火燒身將成必然。
如此想來,這事兒她真就愛莫能助了。
只能再次嘆道:“早先國公在時,何須如此謹小慎微,唉~”
元春目光平靜:“信中說,薛家兄弟跟著姨媽和妹妹一同進京來了,須去信一封,讓他悄悄回去。”
賈母撫了撫額頭:“擔著人命官司就往京中來,當真不知輕重。”
“果來了京城,不知又要平生多少事端。”
“還有你那個舅舅,他豈能想不到這一層,卻還要我出頭,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元春默然不語。
她是當外甥的,又一只腳踏進了嘉靖侯府。
先前那些話多少有些不利于賈史王薛的團結,她也是避開母親和舅母才說出來。
……
晴雯再度睜眼時,天已將晚。
忙起床精心打理了自個兒一番,吃完糕點又喝了口茶、漱了口。
再重新躺回床上,小臉一陣無奈。
誰道那事兒快活的?
早知如此難熬,她哪肯輕易就范。
直到現在也不見侯爺回來,想必又被紅玉勾引了。
也好,若侯爺在紅玉身上盡了興,今晚自個兒就不用受苦了。
可惜臉上的粉或是白敷了。
正想著,一道修長的影子出現在房里。
晴雯心下一喜,卻不趕緊起床侍候,就安心躺著,看他會作何反應。
許文若也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走過來捏了捏她的漂亮臉蛋兒。
柔軟滑膩,手感不錯。
“我的小丫鬟還特意起來化了妝呢。”
“我打扮給自個兒看的。”
“你嘴上的胭脂也是涂給自個兒吃的?”
晴雯縮進被子里,不讓許文若的手指碰到胭脂。
“總之不是給侯爺的。”
“如果我很想吃呢?”
“想吃就找她們去,豈只胭脂,她們巴不得整個身子都被你吃呢。”
“那不行,我現在就想吃你的。”
晴雯在被窩里偷偷揚起嘴角,眼睛彎成了月牙。
“你是侯爺,我個小丫鬟抗拒不了,要吃我還能攔著你不成,想讓我送到你嘴邊,卻是不能的。”
外間的金釧和紅玉見到這一幕只覺酸溜溜的,恨不能以身代之。
許文若輕輕掀開被角,一只手伸進去隨意摸索。
很快就把晴雯撓得嬌笑不止,忍不住從被窩里重新探出頭來。
這一鬧騰,晴雯身上就熱乎起來,散發出少女的體香和些微汗味。
晴雯自己首先聞到,羞赧的同時緊盯著許文若的臉色,生怕他嫌棄。
然而事情恰恰相反。
許文若只覺這微微的汗香可比香囊和熏香誘人多了。
輕嗅了兩下,心跳便開始加速。
連人帶被一把抱住,噙住她的唇瓣兒,細細品嘗。
晴雯閉上眼睛揚起脖頸,沉醉其中,忽覺被什么物什擱著厚厚的棉頂著。
她已是見識過威力,難免有些緊張。
昨晚侯爺極盡溫柔,她仍是吃受不住,這會已經有點害怕了。
許文若感受到她的緊張,用手安撫著她的臉頰。
他其實也很無奈。
這身體有些過于強大,想盡興殊為不易。
昨晚晴雯渾身疲憊,都暈過去了,他卻只是稍微熱身。
他不由想起了的秦可卿,能承受住狂浪怒濤的也只有太虛幻境中的她了。
那種極盡纏綿,勢均力敵的戰斗恐怕也只能是夢。
許文若并沒有超人的生物力場。
“侯爺,沐湯備好了。”金釧在外間提醒道。
晴雯眼睜睜看著侯爺嘴唇與自個兒分開,竟有一股失落之感。
卻不料下一刻便連人帶被讓許文若一道抱起,走去了外間。
晴雯將頭埋在侯爺懷里,不敢看兩個好姐妹。
接著,紅玉和金釵伺候著許文若和晴雯沐浴。
羨慕晴雯剛過來就享受起了姨娘的生活。
……
與此同時,二十里外的秦府。
秦可卿也在瑞珠和寶珠的服侍下沐浴。
秦可卿從水下伸出玉臂,看著自己白嫩的肌膚,幽幽道:
“你們說,侯爺會喜歡這副皮囊么?”
瑞珠寶珠對視一眼,皆是一臉錯愕。
完了,姑娘想嫁入侯府已經快想入魔了。
“我從未見過有姑娘這么美的人,侯爺也一定會喜歡的。”
“他為什么還不來接我呢?”
“人們都說侯爺不好女色,要是他見了姑娘,一定當場就把姑娘帶回府里。”
秦可卿沒再言語,又回憶起那個永生難忘的夢境。
人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會兒多想想,指不定就能再續前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