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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通天之眼

血光沖天,震顫的大地傳遞著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動。吳界扶著林薇薇立于廢墟邊緣,異色雙瞳死死鎖定那道從霍家老宅廢墟中升騰而起的巨型血柱。

“那是什么?”林薇薇聲音顫抖。

血柱中,獵血者的身形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龐大的血色虛影。它有人的輪廓,卻又遠超人類尺寸,血霧凝成的手臂向四周伸展,仿佛要擁抱整個天空。

“它在吸收能量。”吳界感受到體內血源石碎片的劇烈震動,“把所有特殊能力者的力量吸走。”

周圍,隱藏在人群中的五位血皇成員同時倒地,體內能量被強行抽離,化作血色流光飛向那巨大虛影。人群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原來如此。”吳界終于明白,“十三血皇計劃不是召喚,而是覺醒。這東西一直在沉睡,等待今天。”

血色虛影的輪廓逐漸清晰,顯露出古老而可怖的容顏。它的雙眼,是兩個漆黑的深淵,直視者無不為之心神震顫。

“吾名…血皇…”沉悶的聲音響徹云霄,“重回人間…”

林薇薇緊握吳界手臂:“怎么辦?”

不等吳界回答,血皇虛影猛地轉向他們,漆黑雙眸鎖定吳界:“通天之眼的繼承者…吾要…汝眼…”

血皇虛影探出巨手,向吳界抓來。吳界右瞳預判軌跡,本能地閃避,同時左瞳全力透視血皇構成,尋找弱點。

虛影手臂擦身而過,地面瞬間崩裂成蛛網狀裂縫。林薇薇踉蹌后退,差點墜入深坑。

“用我的力量!”體內赤心急促呼喚,“我們已經融合,你可以引導我的能量!”

吳界深吸一口氣,任由體內血源石能量全面爆發。紅光與雙瞳異彩交織,全身籠罩在血焰之中。他體會到一種奇妙感受——通過焚燒生命力,可以短暫強化通天之眼的威力。

“林薇薇,退后!”

血光纏繞的吳界迎向血皇虛影,兩股力量在半空碰撞,震蕩波沖擊方圓百米。吳界右拳包裹血焰,直取血皇虛影下巴。虛影閃避不及,被擊中,血霧炸散,卻很快重聚。

人群中,唐震擠到林薇薇身邊:“那東西太強大了!我們必須找到封印它的方法!”

“怎么封印?”林薇薇焦急萬分。

“三大神物合一,才能制衡。”唐震從懷中取出一個古舊筆記本,“這是吳明志二十年前留下的研究。我們需要鎮魂鈴和完整的通天之眼。”

吳界與血皇激戰中,陷入明顯劣勢。雖然通天之眼讓他能預判對方每一招,但血皇的力量太過強大,速度也遠超人類極限。

血皇突然變招,不再攻擊吳界本體,轉而抓向半空中飄浮的鎮魂鈴。吳界心頭大驚,拼盡全力去護,卻為時已晚。

“鈴,歸吾!”血皇虛影撲住鎮魂鈴,一陣刺眼光芒后,鈴化作無數碎片。

不!吳界心痛欲絕。

突然,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插入血皇虛影與吳界之間。那是一把雪亮長劍,劍身刻滿符文,散發著冰冷氣息。

“夠了!”熟悉的聲音傳來。

人群中走出一個白發老人,正是吳明志!他雙眼依然失明,卻散發著不可思議的氣場。老人手中緊握一根雕龍拐杖,舉向天空。

“爸?你怎么來了?”

吳明志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舉杖。拐杖頂端的龍首雕像突然活了過來,龍眼射出兩道綠光,正對著血皇虛影。

“那是…通天之眼的另一半?”吳界震驚。

血皇虛影也顯然被驚住,它退后幾步,發出憤怒咆哮:“背叛者…吳明中!”

吳明志冷笑:“我們當年已經封印了你,今天還要再做一次。”

吳界恍然大悟——父親并非失明,而是將通天之眼封印在了這根拐杖中!

血皇虛影咆哮著沖向吳明志,卻被一股無形屏障彈開。吳明志舉杖畫圓,地面浮現復雜符文,將血皇困在其中。

“小界,過來!”吳明志呼喚。

吳界沖到父親身邊:“我該怎么做?”

“我的通天之眼已經虛弱,無法長時間維持封印。你必須接過它,與你的雙瞳合一,才能徹底封印血皇。”

吳界猶豫片刻:“會有什么后果?”

吳明志苦笑:“三分歸一,生死共存。你將背負通天之眼全部命運,承受全部代價。”

死亡的威脅像陰影籠罩在吳界心頭。他回頭看了眼林薇薇,又轉向拼盡全力維持封印的父親。

沒有選擇了。

“我愿承擔。”

吳明志點頭,將拐杖遞給吳界。龍首雕像瞬間化作一道綠光,融入吳界雙瞳。

剎那間,無數記憶碎片如洪流般涌入腦海——父親的童年,通天之眼的來歷,血皇的真相,鎮魂鈴的秘密…二十年隱藏的一切,在此刻全部揭曉。

吳界痛苦地捂住雙眼,感受著體內三大力量交織融合——通天之眼的完整力量,血源石的生命能量,以及鎮魂鈴殘留的靈魂波動。

三者交織,化作全新形態。

當吳界再次睜開雙眼,異色瞳孔已變成全新模樣——左眼翡翠綠中纏繞著血色紋路,右眼星空黑洞中閃爍著微弱鈴音。

“去吧,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吳明志后退一步。

吳界走向血皇虛影,新生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動。他每走一步,腳下都綻放出蘊含三色能量的奇異花紋。

血皇虛影瘋狂掙扎:“不…不可能…”

“二十年前,你借霍天佑之手傷我父親,害死我母親。”吳界聲音平靜,卻蘊含無盡力量,“今天,該結束了。”

他伸出右手,掌心浮現一道復雜符文,正是完整版的三石血契。

血皇虛影劇烈扭動,試圖掙脫封印:“你無法殺死我…我已存在千年…”

吳界冷冷盯著血皇:“殺不死你,但可以束縛你。”

他將手按在虛影核心,引導全部力量注入血契符文。三色光芒交織成網,從內到外將血皇虛影包裹。

血皇發出最后一聲凄厲嚎叫,體型迅速縮小,最終化為一塊拳頭大小的血色晶體,落入吳界掌中。

三石合一,血皇被封。

吳界踉蹌后退,渾身氣力仿佛被抽空。林薇薇沖上前扶住他,驚訝地發現他鬢角已變成斑白。

“你…”林薇薇驚恐地指著他的頭發。

吳界疲憊一笑:“付出了一點代價。”

他轉身走向父親,老人已經癱坐在地上,氣息微弱。通天之眼的分離,幾乎耗盡了他最后的生命力。

“爸…”

吳明志抓住兒子的手:“我騙了你…通天之眼不是詛咒,而是責任…每一代繼承者都必須承擔…守護世間平衡…”

吳界跪在父親身邊:“我明白了。”

他將血色晶體放在父親掌心:“你看,我成功了。”

吳明志露出欣慰的笑容:“比我做得還好…”

老人氣息漸弱,吳界突然想到什么,調動體內血源石的力量,小心引導一縷生命能量輸入父親體內。

“別白費力氣了,”吳明志搖頭,“我的時間,早在二十年前就該結束…能看到你找到自己的路,我已經滿足…”

吳界緊握父親的手,淚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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