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陸溫扶著門,腰膝酸軟的走出了洞府,不禁感嘆:
“看來玉液也抵不住這兩個刮骨刀啊。”
因為昨天給趙羽琳和趙夢琳一人分了一座小金山的緣故,讓她們特別的激動。
二女只能用行動報答陸溫,結果就這樣了……只能說不愧是出自名門望族,有默契,配合好,體驗感更是翻倍。
陸溫出門后,先是去了一趟集市,把那些多余的儲物法寶全部賣了。
受限于空間法則的限制,像這些不入流、低品質的儲物法寶,做不到在儲物法寶中存放儲物法寶,否則會直接破壞其內部的空間陣法。
否則陸溫還真能把這些儲物法寶留下來。
最后,陸溫拿著買儲物法寶的功績點,換了一只下品的儲物法寶,其空間大小大概有兩間半屋子那么大。
即便是這樣的儲物法寶,也僅僅是下品。
像之前那些儲物法寶,都是不入流的殘次品。
領略空間法則的修士本來就是少之又少,所以能夠制作儲物法寶的人也很少,以至于儲物法寶的價格一直很昂貴。
像噬魂宗這樣的魔門,內門弟子也才用得上下品的儲物法寶。
陸溫又在集市買了一些東西,這才返回峰上。
誰知剛到他的宅院附近,遠遠便瞥見門口站著一個道袍小童。
那唇紅齒白的道袍小童見陸溫走過來,朝他拱了拱手,隨后皺起眉頭,用稚嫩的聲音扯著嗓子道:
“陸溫,昨日我來找你,可是你不在,我等了你一天。”
陸溫聽出小道童的不滿,當即致歉,隨后又問道:“閣下是?”
那小道童直接道:“主人讓我來通知你,讓你去他那里一趟。”
陸溫聽得一頭霧水,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主人,應該是他的師尊。
于是點頭:
“好,我馬上去。”
小道童送完口信,有些埋怨的看了陸溫一眼,隨即張開雙臂,竟展開兩扇帶著白羽且飽滿的羽翼,忽閃忽閃,拍拍翅膀,直接飛走了。
原來不是人……
陸溫望著對方飛走的身影,連門都來不及進,又得轉頭,朝徐和烏住處的趕去。
峰上除了長老以外,弟子均不能使用任何御空法寶,盡管陸溫也不會御空之術,但他也沒別的交通工具,只能步行。
“回頭還是得想想辦法,升級一下身法,已經到玉液境了,這初境級的《如風步》有些不夠看了。”
陸溫這么想著,不禁催動靈氣向腿部,行走間使出了《如風步》的趕路技法,身影頓時快如疾風。
這片區域,都是弟子的住宅。
和那天趙無極說的一樣,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
至于長老級別的住處,還得往峰上走一截。
陸溫從玄階宅院的區域,一路走到了黃階宅院區域,就在他即將走出去的時候。
忽然瞧見了許竹清提著她的青劍,正朝著山下走。
陸溫當即停住。
許竹清聽見動靜,扭頭一看,正好瞧見了陸溫。
陸溫走上前,關心道:
“你下山去干什么?”
言語間,他打量著許竹清的穿著。
此時的許竹清,并沒有如以前那樣,穿著紫色仙裙,而是換上了一身漸變紫的鮫綃勁裝,肩頭勾勒著鎏金花紋,一路蜿蜒到腰間,束腕處綴著細小的銀鈴。
而且依照他對許竹清的了解,對方酷愛那身淡紫色的紫仙羅裙,唯有在可能遇到戰斗的情況下,才會換上這身輕便、更利于行動的勁裝。
許竹清那張俏臉格外清冷:
“我有事要下山一趟。”
“什么事?”
陸溫追問道。
許竹清微微皺眉:
“什么事……和你有多大關系嗎?”
這一番話,頓時讓陸溫有些不明所以。
卻見許竹清的臉色格外冷寒,十分絕情的說道:
“陸溫,那日你不過是趁火打劫,你雖然救了我,但也沒少占便宜,我不欠你什么,如今來到內門,你我還是各走大道吧。”
許竹清態度的轉變。
讓陸溫十分的不適應。
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
此時許竹清冷寒厭惡的神情,與那日懷中溫存時的柔和神情,互相重疊,卻是讓他有些不認識了。
“你是認真的嗎?”
陸溫的表情漸漸發生變化,又補充道:“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你為什么會覺得這是玩笑?”
許竹清冷冷一笑,露出了真面目:
“你之前企圖殺我滅口,又拿我的元氣珠威脅我,逼迫我做事,如果不是你逼迫我幫你對付燕兒,我又何須得罪上其他人?”
“你幾次險些害我喪命,做了這么多事,你難道還覺得我會傾心于你?”
“別傻了,陸溫,那日弟子大比,我不過是借你之手活命,之后你我,再無瓜葛。”
許竹清的這一番話,十分難聽,已經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陸溫看著慍怒的許竹清,眼神平靜,眼中毫無波瀾。
他想了想,從儲物法寶里取出一份劍譜,遞過去:
“你意已決,我也不好再說什么,這是之前答應你的玉液級武技。”
之前他答應過許竹清,進入內門后就教她一門玉液級武技,雖然此時兩人已經撕破臉,但陸溫向來信守承諾,倒也不會毀約。
許竹清只是斜著眼眸看了一眼陸溫遞過來的《丙火金劍訣》。
忽然嗤笑一聲,隨即一把將其拍掉。
眼中神色更是輕蔑,仿佛一點兒也不在乎這門玉液級武技。
更是出言譏諷:
“曾經畫了一張餅把我當狗養,現在還要玩這樣的把戲……呵呵,你陸溫做事,一直都是這么有心機么?”
說完。
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佇立在原地的陸溫。
那掉在地上的《丙火金劍訣》被風吹動,書頁“呼哧呼哧”不停的翻著。
陸溫彎腰將其撿起,抬頭再看向許竹清離去的方向,卻見她早已走遠,甚至未曾有過半分停留。
他不禁搖搖頭。
也并未多說什么,只是朝峰上走去,還要去拜見師尊,不能耽誤。
陸溫臉色如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并未發生。
路過一棵槐樹時,枝頭上正好有兩只鳥兒嘰嘰喳喳,互相輕啄整理著羽翼。
陸溫覺得有些聒噪,莫名有些心煩,便抬手一指。
那枝頭的鳥兒當場被轟碎,血肉四濺,只剩漫天的鳥羽,漸漸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