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燈'滋啦'一聲，喚醒了正在打盹的溫煦，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時間已經來到了23：49分。

距離cao123網址導航的上線還有11分鐘。

他撐開雙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了一眼依舊精神的陳沐、吳科和王銳，自己明明是年紀最小的，怎么精神頭還不如他們三個。

看來以后還是要注意養生了，溫煦在心狠狠的檢討了一下自己。

“溫總，醒來了？”王銳說道。

“別瞎說，我只是醒神而已。”溫煦翻了一個白眼。

“溫總，我們剛剛準備打一個賭，你要不要參與一下？”王銳繼續說道。

“什么賭，你說說。”溫煦聽到打賭，突然來了興致。

“我們在賭cao123上線后，這一天的獨立訪客(UV)有多少？”

“有點意思，你們猜的多少？”

“我猜9萬。”吳科舉了一下手。

“我猜11萬。”陳沐說道。

“嘻嘻，我是15W”王銳顯得異常興奮。

溫煦笑了一下，手指在桌上來回敲動，思索片刻說道：“那我不參與了，這樣...你們三個如果誰猜中了，我送出一份驚喜。”

“什么驚喜？”這下陳沐和吳科也都來了興致。

“都說了是驚喜了，期待一下吧。”

“準備上線，現在都去洗把臉，我安心一點...”

零點一到，溫煦準時上線，外面也突然下起了暴雨，頗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眾人即刻進入了工作狀態，王銳也閑不住，跑到論壇去繼續引流...

“所有人打開網頁看看有沒有問題。”溫煦吩咐道，這也是網站上線后的必要動作。

cao123的藍白首頁跳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科長，開始吧，對所有在線外掛進行彈窗，要求綁定cao123網址導航。”溫煦看了一眼日志，目前還沒有任何問題。

“好...”

“怎么還沒有人來訪問我們網站。”王銳有些按耐不住。

“這才是正常現狀，別著急，讓網站再飛一會兒。”溫煦說了一句。

王沐沒有說話，但也死死的盯著電腦，他捏緊的拳頭足以說明他的緊張。

潮濕的雨點拍在卷簾門上，砰砰砰的，像是敲在每一個人的心上，溫煦摩挲著鍵盤上的字母，cao123的訪問日志平靜的像是一只千年老甲魚。

“外掛彈窗綁定了多少用戶現在？”他突然轉頭問吳科。

“大概...30%的覆蓋率。”吳科檢查了一下說了真實情況。“凌晨時段用戶少，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目前我覺得還行。”

溫煦手指抖了抖，喉嚨發干，剛要開口就聽到陳沐說：“動了！訪客日志進來了。”

獨立訪客的數字突然像瘋了一樣往上躥——230、678、1520、5000...

“不對！”吳科突然指著屏幕喊道:“服務器CPU全紅了。”

剛剛的喜悅直接被沖淡，三臺服務器的指示燈在瘋狂閃爍，進程數秒飆到上限，頁面加載速度降至冰點，2秒——20秒的無限延長，最終卡死在白屏階段。

“論壇有人在罵咱們...”王銳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這個時候再爆出壞消息。

“科長...有人在瘋狂刷GET請求，還夾著SQL注入！”

“別慌...”溫煦喝了一口水，不知道怎么的這個時候他很想來一根煙，這是他前世的習慣。“切...備用方案。”

他們做了那么多準備，不至于開局半個小時就交牌認輸。

陳沐火速注釋掉數據庫調用代碼，把首頁轉成了純靜態模式。

溫煦搖了搖頭，自己的步子還是邁得太大了，應該就按照hao123的模式，這個階段做純靜態的導航就好。

也是對時代認知不足產生的后果，不過目前還好能解決。

吳科開始封禁大批量訪問的IP地址，誤傷率很高，不過目前也沒有辦法。

“科長，給機房的打電話，讓他給我們加帶寬！我們加錢！”溫煦現在更像是一個發號施令的指揮官，他需要布局每一步的動作，他自己需要去操作的地方反而少了許多。

服務器負載的問題必須解決！

凌晨1點30，終于在幾人的操作下，負載從100%降至72%......

凌晨2點，UV卡在2.3萬......

溫煦揉著眉心，他們已經在斷尾求生了，所有領先的時代的東西全部被下掉，目前只剩下了純文字鏈接。

機房托管的費用本來就已經是一大筆支出了，今晚還增加了帶寬，又不知道要了多少錢。

煩啊。

凌晨4點，UV艱難的爬上3萬。

陳沐吃著泡面突然劇烈咳嗽：“2號服務器的MySQL又崩了！”

溫煦聽著遠處的雞鳴突然說道：“先把BC和盜版論壇的鏈接全下了。”

“可這些占了我們很大一部分引流入口！”王銳有些疑惑。

“守不住服務器，一切都是白搭，要錢還是要命？”溫煦拿起剛剛從吳科那順來的煙抽了一口。“后續再發，我們也不會損失太多。”

他眼上的黑眼圈都快比熊貓重了。

吳科現在不在工作室，直接去了機房，機房那里值班的小張是個半吊子，打電話說點什么都要半天才能理會。

吳科直接受不了了，留下一句這里交給你們了，就匆匆跑了出去。

早上7點，天蒙蒙亮的時候，UV定格在了4萬出頭，溫煦覺得這一夜格外的漫長。

王銳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陳沐不知道什么時候拿的毯子蓋在王銳背上。

陳沐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

唯一半夢半醒的只有溫煦，他拉開卷簾門，動靜把酣睡的兩人吵醒，他們瞇著眼睛走到溫煦旁邊。

溫煦看見了從的士車上下來的吳科，他嘴角上揚一個笑容，想起了前世聽過的一句話。

熬過今夜的人，才有資格看到明天的太陽。

而他們這個草臺班子，也才剛剛開始。

他扯開徹夜抽煙后，發粘發膩的嗓子對著吳科和眾人喊道：“科長，明年這個時候，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機房！”

遠處的吳科腳步頓了頓，臉上表情也變得奇怪，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但怎么看都是在罵溫煦的話。

隨后吳科又突然笑了起來，雙手向上給溫煦豎了一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