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所有能點燃的東西都給我搬過來,堆在峽谷入口!”墨無痕聲嘶力竭地吼道,嘶啞的聲音在風中飄散。
他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逼近的秦軍,仿佛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
林弈昏迷不醒,肩上的擔子驟然沉重,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秦軍的反應的確出乎意料的迅速,顯然,他們也意識到糧草被毀意味著什么。
熊熊燃燒的糧草堆仿佛在嘲笑他們的無能,也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怒火。
“殺!一個不留!”秦將騎在高頭大馬上,聲如洪鐘,手中長劍直指義軍陣地。
黑壓壓的秦軍如潮水般涌來,踏著同伴的尸體,瘋狂地沖擊著義軍脆弱的防線。
聯盟軍中,年輕的士兵們看著如同鋼鐵洪流般涌來的秦軍,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一個新兵丟盔棄甲,轉身就想逃跑。
“站住!你這個懦夫!”老兵一把抓住他,怒吼道,“你想當逃兵嗎?你想被軍法處置嗎?”
新兵嚇得渾身一顫,哭喪著臉說道:“可是,可是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啊!”
老兵一把將他推到前面,厲聲說道:“打不過也要打!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像個男人!”
陳勝和項梁身先士卒,揮舞著兵器,帶領著士兵們奮勇抵抗。
然而,秦軍的攻勢實在太猛烈了,聯盟軍的防線搖搖欲墜。
“這樣下去不行!”蕭月柳眉緊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墨無痕,我們上!”
“正合我意!”墨無痕眼中精光一閃,抽出腰間的雙刀,緊隨蕭月身后,沖入敵陣。
蕭月身形如鬼魅,手中的匕首寒光閃爍,每一次出手,都必然帶走一條性命。
她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于敵陣之中,所到之處,血花四濺。
墨無痕則像一頭猛虎,雙刀舞得虎虎生風,招招致命。
他大開大合,勇猛無比,硬生生在敵陣中殺出一條血路。
兩人配合默契,一個負責進攻,一個負責防守,將周圍的秦軍殺得人仰馬翻。
“好!殺得好!”聯盟軍的士兵們看到蕭月和墨無痕如此神勇,士氣大振,紛紛高呼起來,重新燃起了斗志。
就在這時,一支長矛突然從側面刺來,直取墨無痕的胸口。
墨無痕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
千鈞一發之際,蕭月突然閃身而出,擋在了墨無痕身前。
“噗!”長矛刺入了蕭月的肩膀,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
“蕭月!”墨無痕目眥欲裂,一把抱住蕭月,
“我沒事……”蕭月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笑容,“一點小傷而已……”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異樣的氣氛。
“小心!”就在這時,一個秦兵突然從背后偷襲墨無痕。
蕭月見狀,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猛地將墨無痕推開。
“噗!”秦兵的刀砍在了蕭月的背上,鮮血噴涌而出。
“蕭月!”墨無痕睚眥欲裂,一刀砍死了那個秦兵,然后抱住蕭月,心如刀絞。
“咳咳……”蕭月咳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墨無痕……你一定要……活下去……”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墨無痕緊緊地抱著蕭月,
“我……我好累……”蕭月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不!你不能睡!你給我醒著!”墨無痕拼命地搖晃著蕭月,卻無法阻止她漸漸閉上雙眼。
“墨無痕……”蕭月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輕聲說道,“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
說完,蕭月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不!”墨無痕仰天長嘯,聲音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殺!為蕭月報仇!”墨無痕雙眼血紅,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瘋狂地沖向敵陣。
聯盟軍的士兵們也被蕭月的犧牲所激怒,一個個奮不顧身地沖向敵軍,與秦軍展開了殊死搏斗。
秦將見久攻不下,眉頭緊鎖。
他意識到,這樣下去,即使最終能夠攻破聯盟軍的防線,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傳令下去,改變戰術,從側面迂回攻擊!”秦將沉聲說道。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就在聯盟軍隊全力應對正面敵軍時……一個士兵驚恐地喊道:“將軍,你看那邊!”
旌旗獵獵,喊殺震天。
聯盟軍浴血奮戰,刀光劍影間,秦軍前鋒竟如麥浪般倒下。
然而,就在這慘烈廝殺中,一聲驚恐的呼喊劃破了戰場的喧囂:“將軍,你看那邊!”
順著士兵顫抖的手指望去,只見西側山坡上,一面面“秦”字黑旗如同毒蛇般蔓延開來,在夕陽的余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那里,赫然又出現了一支秦軍!
他們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出現,黑壓壓一片,仿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帶來無盡的死亡氣息。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聯盟軍士兵們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兩面夾擊!
這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在每個人的腦海中炸響。
原本高昂的士氣瞬間跌落谷底,恐懼像瘟疫般迅速蔓延。
前方的秦軍依舊猛攻不休,后方的秦軍又如狼群般虎視眈眈,聯盟軍如同被困在蛛網上的獵物,進退兩難。
“怎么會這樣……”一個年輕的士兵喃喃自語,手中的長矛無力地垂下,眼中滿是絕望。
戰場上的喧囂聲似乎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耳畔呼呼的風聲和心臟劇烈的跳動聲。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墨無痕抱著蕭月的尸體,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失去了靈魂。
他機械地抬起頭,目光空洞地望著那漫山遍野的秦軍,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林弈……你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