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論女誡寶釵落下風
- 紅樓:從好圣孫開始奪嫡
- 落夢生
- 2145字
- 2025-05-23 00:01:00
“......”
寶釵神色古怪,眼神無奈,默然半晌,方輕聲勸道:
“媽,不管關系如何,鹽政大人履任已有月余,咱們原也該去拜望拜望的。
到時候且試著說一說,能成固喜,若不成...也就罷了?!?
話雖如此,她心中實已不抱希望了。
畢竟若換作她遇上此事,定是不會去原諒大姨媽的“不小心”。
“啊,還要去見賈敏呀?!
可她那人最矜傲不過了,說話又尖刺得很......”
薛王氏苦著臉躊躇半晌,但思及自家兒子前程,終究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母女二人又說了些閑話,外頭便有人來回,說王大夫的女兒來了。
薛王氏忙命請了進來,細細問明了薛璋的病情,一時面色更是憂愁,卻仍留這致和堂王大夫的女兒王貞儀一齊用飯,且還讓寶釵留下作陪。
只因這王貞儀出身天長王氏,祖上與金陵王氏同宗,自其祖王者輔那一代舉家遷至金陵,迄今已逾三十年。
【王貞儀,字德卿,號金陵女史,29歲而歿。
清代天才少女,通天文、地理、數學、醫學、文學,著有《地圓論》、《月食解》、《勾股三角解》等。
不依靠父親、丈夫、兒子,也不憑借婦德,單以才名而在《清史稿》留名。
史稱“班昭之后一人而已”,國際天文學聯合會以她的名字命名了一顆小行星,《自然》雜志將她選入“為科學發展奠定基礎的女性科學家”。
歷史上王者輔77歲得了這個孫女,本書中因為時空變動,調整到其40歲左右?!?
若真敘起宗譜來,寶釵還得喚王貞儀一聲姑姑。
所幸王者輔性情剛直,并不愿趨附權貴,王家家主王子勝也懶待多個祖宗,故而就此作罷。
不過,在王者輔因被同僚彈劾免官之后,王子勝反倒動起了心思來——
因為那王者輔竟因廉能之名被新任兩江總督征辟入幕,實際上主管了兩省刑名。
薛王氏雖并未有這般功利之心,但一來喜那王貞儀氣質高華,舉止大方,二來想著她一個女兒家醫術不俗,往后看診自是方便,因此待她也十分親近厚密。
王貞儀也不扭捏,只以夫人、姑娘相稱,泰然用了頓晚飯才起身告辭。
寶釵便送她到了儀門,一路上二人別無閑言,只在臨分別時,寶釵才屏退左右,輕輕拉她勸道:
“近日妹在家中時有耳聞,姐姐在與人爭辯地方、地圓之論,心中便常替姐姐憂慮。
自古道‘女子無才便是德’,總以貞靜為主,女工還是第二件,其余詩詞也只是閨中游戲,原可以會可以不會。
至于八經諸書、天文地理,就更不該我們這樣人家的姑娘去研學討論了?!?
王貞儀正抬眸打量著天邊月影,眼神若有所思,聞言只斷然擺手道:
“妹妹之言我不敢茍同,男女均是人,務學同一理,學問并非專為男子獨設,他們能學得,咱們自然也能學得!”
寶釵一時杏眸圓睜,檀口微張,心中似覺有理,卻又不敢贊同,咬著唇兒沉默半日,方道:
“但姐姐的《地圓論》中,將人居球上而不傾斜跌倒,解釋為各方之天頂隨其人之環立而異,似乎難以自圓其說呢?!?
“唔,這點的確是個問題,雖說地圓已是定論,但以我眼下見識尚難完全解釋此點。”
王貞儀坦然承認了不足,忽又好奇垂眸,掩口而笑:
“不過,妹妹原來也看過了我的文章嗎?”
寶釵桃腮微紅,杏眸忽閃,素手輕搖道:“沒......沒有啊,只是聽其余幾家的姊妹們說的?!?
“她們詞章咕嘩,翦紅刻翠,所在意的不過香奩之韻事,才不是可以講學究正之人。”
王貞儀皺鼻輕哼一聲,反拉著寶釵勸道:
“妹妹博聞強識,天資穎慧,何不與姐姐一齊究深學,知大道呢?
如此一來,妹妹的熱毒之癥也許就能不藥而愈了。”
寶釵聽出她的意有所指,心中卻也難生氣,只笑著與她作別道:
“眼下天光將暗,令尊又早歸看診,姐姐且坐車回去罷?!?
“多謝妹妹了,不過我家離得不遠,走回去正好消消食的,而且...姐姐可不是弱女子哦?!?
王貞儀婉拒了寶釵心意,又借著身高優勢,探手揉了揉眼前端莊嫻雅、瑩潤可愛的少女,而后忙忙抿笑而逃。
輕盈躍動間便已消失在穿廊盡頭,只留下一連串清脆的“咯咯”笑聲。
寶釵捂著臉蛋愣在原地,一雙杏眸盈盈含嗔,心中既覺羞惱又微生羨慕:
閨中女兒原來竟也能像德卿姐姐一般瀟灑隨性嗎?
可家中梁柱將傾,哥哥一難任事擔責,二不依貼母懷,自己又怎能不留心家計商事,好為母親分憂解勞呢?
若自己生得男兒身就好啦......
寶釵低低一嘆,蹙裙款步而回。
按下不表。
且說王貞儀在二進轎廳處會了自家侍女采星,從她手內接過短劍掛在腰間,便一齊出得門來。
待要往北渡橋回家,卻在巷口處被一群人堆笑攔住。
她認得這些人都是薛家其余幾房的族人,當下也并不意外,只按劍顰眉道:
“諸位若要看診,過了橋便是我家致和堂,若要探問他人病情,還請免開尊口。”
換作以往,這群人也就訕訕散去了,今兒卻只攛掇里頭的薛虺道:
“虺兄弟你瞧,可不是我們故意瞞著珅叔和你,實是璋伯的病情我們也不清楚的。
如今德卿大夫當面,你若不信盡可自己問她嘛。”
薛虺被人群拱到了前頭,一時騎虎難下,只得負手抬眉,輕咳一聲道:
“可憐在下和家父長居揚州主持鹽務,竟還不知璋伯已臥病月余,今兒登門拜望也未能見得一面,故而心中十分憂切。
家父更與璋伯情同骨肉,還望德卿大夫能將璋伯病情坦言相告,我才好回揚州跟家父交差的?!?
說著又讓小廝奉上兩錠元寶,都是十兩形制,底白細深,邊上起霜兒,正正經經的九八色紋銀。
看得周圍薛家子弟都眼熱起來。
王貞儀睬也不睬,只嫌棄地瞥了他們一眼,便冷著臉蛋,拉起侍女抬身就走。
薛家子弟們忙都散開,只薛虺臉上掛不住,伸手就要拉扯:
“曖!你這人好生無禮!”
“蒼啷”一聲金鐵交擊,一道白光劃過優美的半弧,又靈巧地歸入劍鞘。
一截斷袖飄然落地,露出了里面嫩粉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