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像冰塊,像蜘蛛絲,像午夜夢回時纏繞在脖頸上的窒息感。
我猛地睜開眼,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該死,亡靈的執念比我想象中更深!
這可不是什么歲月靜好,這簡直是地獄級副本!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穩住。
這可是我的專業領域,慫什么!
我再次閉上眼,這一次,我不再只是安撫,而是將自己感知到的亡靈情緒、痛苦,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像唱歌一樣,哼唱出來。
這方法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就像有些人天生會唱歌,我天生會…呃…哼唧亡靈之歌?
總之,這哼唧聲,別人聽起來可能像噪音污染,但對亡靈來說,卻像是某種…慰藉?
那感覺很玄妙,我仿佛變成了一個管道,亡靈的悲傷、憤怒、恐懼,像湍急的河流,從我體內奔涌而過,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平息下來。
周圍的空氣,原本像凝固的膠水一樣粘稠,現在也開始流動起來。
那股刺骨的陰冷,也逐漸被一種…怎么說呢…淡淡的,像陽光曬過的棉被一樣的溫暖所取代。
我睜開眼,看到趙老板正瞪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那表情,就像看到了會走路的皮皮蝦一樣,充滿了震驚和…呃…一絲絲的崇拜?
嘿,看來我的亡靈哼唧大法,效果拔群啊!
周圍不知什么時候聚集了一些人,大概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
他們看著我,眼神里閃爍著一種…迷之光芒。
那感覺,就像我是什么超級英雄,剛剛拯救了世界一樣。
說實話,被這么多人用“膜拜大神”的眼神注視著,還真有點…小爽。
我努力控制住嘴角上揚的弧度,保持著高冷人設。
畢竟,專業人士,要時刻保持逼格,懂?
“好了,趙老板,現在可以簽合同了吧?”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云淡風輕地說,仿佛剛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出現在人群外。
其中一個,高大挺拔,穿著警服,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活像從刑偵劇里走出來的男主。
沒錯,他就是陳墨,傳說中的“行走的冰山”,警局的顏值擔當,以及…我的冤家對頭。
另一個,則是陳墨的跟屁蟲…哦不,是下屬——法醫陸明。
這小伙子,陽光開朗,熱情似火,最關鍵的是,他對我…呃…有點意思。
每次看到我,都像小狗看到肉骨頭一樣,兩眼放光。
陸明看到我,立刻擠開人群,一臉興奮地跑到我面前:“林幽!你也在啊!太巧了!”他那眼神,簡直比探照燈還亮,恨不得把我整個人都照透。
我禮貌地點了點頭,心里卻忍不住吐槽:巧?
我信你個鬼!
這兇宅鬧出這么大動靜,陳墨這工作狂不來才怪!
陳墨也走了過來,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眼神里…似乎帶著一絲探究?
“林小姐,”他語氣冷淡,公事公辦的口吻,“我們接到報案,說這里…”
他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暈眩,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亡靈共鳴的后遺癥又來了!
該死!
“你沒事吧?”一只溫暖的手扶住了我。
我抬頭一看,是陸明。
他一臉擔憂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關切。
而陳墨,則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更加復雜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站穩。
“我沒事,”我說,“只是…有點累了。”
“你臉色很不好,”陳墨突然開口,語氣里竟然…帶著一絲…關心?
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房子…”
他目光掃過周圍,最后落在我的臉上,眼神銳利得像刀鋒。
“這房子…有點古怪。”
陳墨這眼神,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就像X光一樣,恨不得把我從頭到腳都掃描一遍。
搞得我好像是什么犯罪嫌疑人似的。
拜托,我可是合法公民,持有執照上崗的兇宅經紀人,好嗎?
“林小姐,”他語氣冷冰冰的,就像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一樣,“能解釋一下,你在這里做什么嗎?”
我翻了個白眼,差點沒忍住給他表演個把白眼翻到后腦勺的絕技。
“陳警官,你眼神不太好嗎?沒看到我穿著西裝、手里拿著合同嗎?我在工作!合法的工作!”我故意把“合法”兩個字咬得特別重,生怕他聽不清楚。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就像打了死結一樣。“工作?什么工作?”
我真想給他頒個“最佳好奇寶寶”獎。
“兇宅交易啊!現在國家政策都支持了,陳警官不會不知道吧?”我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內心瘋狂吐槽:這位警官同志,信息更新速度有點慢啊,建議多上網沖沖浪!
他被我噎了一下,臉色有點難看。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沒發火。
不愧是“行走的冰山”,定力就是不一樣。
“就算你是兇宅經紀人,”他語氣依然冷淡,“但這房子最近不太安寧,你最好還是小心點。”
嘿,這算什么?
關心我?
別鬧了,陳墨這家伙,巴不得我出點事,好讓他有借口把我抓回警局“喝茶”。
“多謝陳警官關心,”我皮笑肉不笑地說,“不過,我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危險與機遇并存。不像某些人,每天朝九晚五,喝茶看報,歲月靜好。”
他臉色更黑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陸明站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陳墨,一臉尷尬,就像夾心餅干一樣左右為難。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轉身對趙老板說:“趙老板,我們繼續吧。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趙老板連忙點頭,拿起筆,準備在合同上簽字。
就在這時,陳墨突然開口:“等等。”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這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這房子,”他目光掃視著周圍,最后落在我臉上,眼神銳利得像刀鋒一樣,“我懷疑……它并非普通的兇宅。”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像擂鼓一樣咚咚作響。他……發現了什么?
我努力保持鎮定,語氣平靜地說:“陳警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沒說話,只是走到墻邊,伸手……在那面墻上,輕輕地……敲了敲。
咚咚……咚咚……
那聲音,空洞而沉悶,就像……來自地獄的……回音。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
他……到底……發現了什么?
“這墻后面……”陳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好像……有什么東西……”
他猛地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林幽,”他語氣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深長,“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