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氏族來此皆是精銳,特別是那五件尊皇祖器在手,使得江淼和陳素雪兩人壓力驟然減輕。
“哈哈!黎兄,你這祝融錘不僅打鐵厲害,開瓢也不比我們開山鎬差啊!”
劉文遠打趣道。
他們本身實力未達到觀想,但手持尊皇祖器,卻是勢不可擋,以一敵三。
這五間祖器,以火族的祝融錘殺傷力最為驚人,逐日盟之人稍有不慎,非死即傷。
江淼望見那黎元昊不語,只是一個勁沖進人群,披風揮錘,浴血廝殺。
“這祖器都是我們五德氏族祖先達到無上境界時遺留下來的法寶。”
“祖先使用的時間越長,祖器的品階也就越高。”
江知書對江淼言道。
“無上境界,是何種境界?”江淼不解。
砰!
江知書手中鎮(zhèn)魂鼎順手砸死一人,思忖后道:“那叔公哪曉得?”
“既然是無上境界,自然等飛到天上去吧?”
以肉體凡胎脫出塵世嗎?
江知書抬頭看天,若是祖先們都登臨了這種境界,能遨游那浩瀚星空。
為何做不到將拯救家族。
或是留下半分訊息,喚后輩前去尋他們?
莫非他們修行的都是絕情大道?心中再無凡間情愫?
一人如此,人人皆是如此?
忽有煙霞之色過眼。
江淼望向那手持赤綾的少女,皺眉:“你實力太弱,為何來此?”
“我爹來了,我放心不下…”黎九九指了指自己身邊的赤霞綾:“我這赤霞綾是七階祖器,足以保我平安,不會拖累你們。”
七階?
江淼此刻方才仔細打量那平平無奇的綾帶,品階越高的祖器越稀少,喚醒也越發(fā)的難。
像是水德氏族,二叔公手中的還魂草也不過四階而已。
越高階的祖器,參悟起來也越輕松。
黎九九踏入觀想,只怕是時間問題而已。
咻!
江淼隨心射出一箭,忽然覺得手臂有些發(fā)酸,難道我用力過猛了嗎?
目光瞥見箭矢飛去的方向,寒意陡生。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此刻都忽然慢了下來。
空氣凝固若水,抬抬胳膊都變的十分費力起來。
一人臨空踏步而下,綸巾白衫,宛若儒雅書生般踏足此地,渾然不受影響。
他腳踏大地,每走一步,便帶出綠意,生機迸發(fā)。
“春風知我意,舊日獲新生。”
“晚生逐日盟獨孤遲,不請自來,萬勿見怪。”
“九脈大地親如一家,諸位萬不可刀劍相向啊!”
眾人皆不能動,江淼見獨孤遲信步向二叔公的方向走去,心下倍感焦急。
娘!
令人震驚的是,獨孤遲忽然連退數步,步履略顯倉惶。
便在其剛剛站住腳跟后,面前原先站立的地方赫然現出一道深溝。
觸目驚心。
“原來你剛剛一直示弱,便是引我出來。”
“你此等修為,看來已是觀想境大極位,若是晚生今日未來,讓你有時間再進一步,可真是麻煩了。”
獨孤遲看向陳素雪,此刻眼神中方流露出深深的忌憚之色。
江淼見母親的清河劍上天入地,于四方八位各斬一劍,頃刻間周身頓然松弛。
“逐日盟的盟主,獨孤遲!”江知書揉了揉自己的老腰,齜牙咧嘴,剛剛那一下他正好做了一個下腰的動作,登時動彈不得。
這一會功夫,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這小子比我輩分還要大一輪,竟然容顏不改,幾十年前我見他便是這番模樣。”
“今年已經七十了吧,呸!一口一個晚生裝嫩,老不死的臭不要臉。”
江淼奇怪地看向二叔公,自從他見到對方開始,嘴中碎語不斷。
好像二人早已相識。
“剛剛那獨孤遲來此,也是先走向叔公。”
“現在叔公又對他憎惡不已,看來二人不僅認識,還結了不小的梁子。”
江淼暗自思忖,目光重新望向場間。
因為剛剛到變故,交戰(zhàn)的雙方已經罷手,陳素雪與獨孤遲相對而立,但觀雙方身后之人,明顯是逐日盟那邊缺胳膊斷腿,更顯狼狽一些。
“你能施展如此意境,想必也是到了最后一步。”
“我若不引你出來,只怕日后也是日常夢多。”
意境…
江淼的腦海里反復回味著剛剛瞬間凝固的天地,按照娘親所言,這應該是達到一定境界所形成的特殊手段。
只要意念通達,便能禁錮四方,若是剛剛娘親沒有達到那一層境界,縱然天縱之資,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不過觀想境中最后一步,一個小境界的差距,竟然如此懸殊。
“我并非參悟祖器修行,不知道何時才能如此。”
江淼正思索間,忽見娘親持劍躍起。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已然交戰(zhàn)在一起。
那獨孤遲手中未見任何祖器,雙手揮動,便有風雷之勢碾壓而至與那清河劍交戰(zhàn)在一起。
“那人的祖器,是個扳指,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叔公的話傳來,江淼看去,果然見到一枚古樸無華的暗沉扳指正閃出黝黑的光澤。
喝!
二人交戰(zhàn)許久,江淼發(fā)現娘親似是漸漸站在了上風。
反觀獨孤遲只知道抵擋,完全落在了下風。
“剛剛你說,幸好今日來此,不然我日后必會成為你們逐日盟的麻煩。”
“不知此時此刻,獨孤盟主又覺如何?”
陳素雪得理不饒人,一柄清河劍結成劍陣,劍影穿梭,使得獨孤遲宛若與千萬把劍對敵一般,疲于奔命。
但饒是如此,獨孤遲亦未亂陣腳。
他信步踏出,將那清河劍擊的倒飛而出,竟震動清月虛影幻滅破碎。
“不過如此。”
“你覺得,你的實力比之當初你夫君江天玄如何?”
陳素雪雙眉驀然皺起:“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逐日盟,只是當初江天玄比自己今日還要強上數倍,這獨孤遲當時定然不是夫君的對手。
再加上自己親自前往黑魂嶺探查,所得的訊息也證明其和逐日盟沒有瓜葛。
可是眼下她聽到這突兀的一句話,眼中目光卻瞬間冷了下來。
奇怪的是,江淼并沒有聽見二人的談話。
他只覺天忽然暗了下來。
江淼抬頭見天空忽然又降下來一艘巨大的船只,上方站著數位身著黑袍看不清面目的人。
此時那獨孤遲身上的白衣忽然轉黑,剎那間帶動著天地陷入無盡的墨色之中。
蒼莽氣息鋪天開地,再看時江淼看向逐日盟的諸人,雙目竟皆發(fā)紅。
那熟悉的氣息再度撲面而來,一如自己這十年來日復一日的夢魘。
“娘!”
江淼瞬間渾身戰(zhàn)栗,對著這面前的發(fā)出仇恨的怒吼。
“是他們!”
“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