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盆中靜坐難挪動,眾少年輪番守護
- 民俗:從敕封白狐開始走陰行世
- 一定日萬
- 2494字
- 2025-04-10 12:01:00
“壞了,二蛋,快去把大木盆拿來。”
隨著胡老頭低呵聲響起,整個院子里的少年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畫符引火,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么,壞了是啥意思?
二蛋則是應聲跑向了灶房,俄頃,搬著一個碩大的洗菜大木盆跑了出來。
“都愣著干嘛,往里加水。”
一聽到胡老爺這樣吆喝,本來看熱鬧的少年們立馬忙活了起來。
有的拿桶,有的拿瓢,還有的直接拿碗兒,七手八腳的往大木盆中裝水。
還有少年怕水缸里的水不夠,提著木桶便往院外跑去,要去水源處打水過來。
雖然跟程賢接觸了僅僅一兩日的時間,但是這個同齡少年展現的勇氣和智慧,已經讓不少少年折服。
絕對不是因為那漂亮表妹的原因。
而原本和陳漢典要好的一幫少年,則是遠遠看著,笑呵呵的指指點點,像是看笑話一般。
“身體不行,連引火都承受不住,更別說將來點火了,純屬浪費胡老爺時間。”
陳漢典走到老陳莊少年們的身旁,笑著嘲諷。
在藥丸的幫助下,他的身體已經無大礙。
其身后的少年聞言,皆是若有所思的點頭。
水盆旁,胡老爺雙手齊用力,像是抬著一尊神像一般,把程賢抬著緩緩放入水盆中。
隨后又快速拍打程賢的腿部肌肉,用外力讓他堅硬的腿部慢慢彎曲,直至坐入水盆中。
“二蛋,看著他,誰都不要碰他。”
胡老頭吆喝著快步往院外跑去,馬車聲逐漸遠離院子。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別人都是需要慢慢積累火氣點燃命火,而程賢是火氣太旺,反而不能直接點燃。
得去請施針的郎中,先把火氣泄出來一部分,不然貿然點火,整個人都會廢掉。
若是那樣,程賢就會變成一個連筷子都拿不起來的廢人。
胡老頭話音落下的瞬間,二蛋直接拿起旁邊一個碗摔在地上。
從中撿起一片最尖銳的碎瓷片握在手中,如餓狼護食一般盯著四周。
啥意思?啥叫誰都不要靠近?難道現在碰了他,他有可能會死掉?
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陳漢典,心思開始活動起來。
看胡老爺的樣子,大概率是去找幫手了。
機會難得,再加上心里那不停回憶起的恥辱感。
很快,陳漢典打定了主意。
他要趁機毀了這個泥腿子,重新拿回屬于自己的尊嚴和威望。
陳漢典朝著身旁幾個少年使了使眼色,帶著幾人緩慢朝水盆方向靠近。
不料,還沒走幾步,便被十幾個少年堵住了去路。
看著堵住自己去路的少年,陳漢典眉毛一挑:
“褚呈祥,關你們石頭村什么事兒,給小爺讓開。”
褚呈祥正是之前單膝跪地朝著程賢喊義父的少年,他也是回過神才想明白,程賢大概率是哄騙自己。
哪有表妹專門來看一趟,以后還很難再見。
那女孩兒以后大概率還會來。
自己的一聲‘義父’可不能白叫。
褚呈祥已經點燃一把命火,作為石頭村眾少年的帶頭人,他自然不懼怕陳漢典:
“都是一個院子的,別把事情做絕。”
“關你屁事,老子看程賢受傷,是去幫忙,滾開。”
看著褚呈祥依舊是不為所動,陳漢典直接左右肩膀命火齊開,朝著褚呈祥便撞去。
褚呈祥身體踉蹌的跌倒在地上,一臉驚愕。
本來以為陳漢典受傷了,他能硬抗一波。
誰知道,陳漢典竟然還是如此強悍。
自知不是陳漢典對手,褚呈祥嘆了口氣,起身站到一旁,不再強行出頭。
幫一下是情分,就算是為了那少女,自己也已經算是盡力了。
看著褚呈祥帶人讓開,陳漢典朝地上啐了一口,繼續往水盆所在位置走去。
只是,眼看距離坐在水盆中的程賢只有三丈左右的距離的時候,又有十幾個大柳村的少年擋在了前面。
“田豐年,我聽說這家伙在你們村里名聲不好,跟你們關系并不好,怎么?你是吃飽撐得了?”
田豐年是大柳村這群少年中的龍頭,雖然還沒有點燃命火,但是塊頭卻是最大的。
只見他握著一桿還在滴黑水的糞叉,死死盯著陳漢典:
“上午胡老爺回來的時候給俺捎回來消息,俺娘前兩日撞了黃皮子祟,是程賢救了她,俺不能讓你過去。”
“去你娘的,你一個沒點命火有啥資格跟我擺道。”
陳漢典怒罵一聲,身子宛如一條游蛇竄了上去。
躲過糞叉,陳漢典直接近身到田豐年身前,肩膀用力一頂,直接把田豐年頂飛了出去。
看著自己帶頭人被撞飛,大柳村的少年們沒有后退。
立馬補了上來,繼續維持著人墻。
這些少年們知道的道理雖然不多,但是有一點心里卻很清楚,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退。
退了,他們大柳村這一代人在老陳莊這一代人面前,就永遠抬不起頭。
只是,就連最壯碩的田豐年都擋不住陳漢典,更何況是他們。
陳漢典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身形不斷左突右進。
大柳村的少年們一個個接連被撞倒。
想從地上起身時,已經被老陳莊的少年擋著,失去了阻攔陳漢典的機會。
“喲,這不是二蛋么。”
看著最后一個擋在程賢面前的柳二蛋,程賢直接一口吐沫朝著他臉上淬去。
這個程賢以來,就一直像狗一樣跟在程賢旁邊的人,讓他最厭煩。
因為就連他,都沒有這樣忠心的人追隨。
不料,柳二蛋看到吐沫飛來,竟是連擋都不抵擋,任由吐沫飛到他身上。
他清楚記得,自己賢哥兒親口對陳漢典說的,他的名字叫柳大力。
甚至在不認識的少女面前也只喊他的大名。
他嘴上說不在乎別人叫他什么,但是哪個少年內心深處是不渴望被尊重的。
在這里,他的賢哥兒是少年里唯一愿意維護他面子的人。
鮮血順著二蛋手中的瓷片不斷往下不斷滴落。
但是他沒有著急點燃命火。
他知道,這是他的底牌,他只有一擊的機會,他不敢浪費。
“這么喜歡當狗腿子,那就回家躺床上當去吧。”
陳漢典瞥了一眼二蛋手中的瓷片,用身子直接撞了上去。
看著撲向自己的陳漢典,二蛋知道時間到了,命火直接在肩頭點燃,握著瓷片便迎了上去。
看著二蛋肩頭忽然升起的命火,陳漢典心頭一驚。
這憨貨啥時候點的命火?
他連忙變換身形,想要和柳二蛋錯開。
碎瓷片不可怕。
點命火也不懼。
但是兩者結合在一起,再加上對方是真的在拼命,他就不得不重視。
畢竟他的目的是毀了程賢,而不是受重傷。
見陳漢典想躲開,二蛋咬牙繼續往前沖。
機會只有一次,他不想放過。
只有陳漢典受重傷,自己的賢哥兒才能安全。
他以瓷片作刀,胳膊掄成一個圓弧,朝著陳漢典狠狠劃去。
一擊,只需這一擊達成,他就能達成目的。
見狀,陳漢典腫胖的嘴角一咧,身子微微傾斜,讓二蛋握著瓷片的手貼著他的衣服劃過。
旋即,他雙手如鷹抓一般,抓著二蛋握著瓷片的手臂用力一拉。
二蛋身形一個趔趄,直接滾倒在地上。
勇猛終究還是敗給了經驗。
二蛋想要起來繼續守護自己賢哥兒,卻被撲上來的幾個少年給壓在地上,連拿瓷片的手也死死壓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看著坐在水盆中,如木頭人一般的程賢。
陳漢典來到近前,手掌高高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