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這東西,實際上可以細分開來,“功”是內功,“法”是心法。
內功當然是練出內氣、真氣的法門,用來提升根基功力的。
心法則是更偏向于用,一般來說并無直接提升功力的作用,也不會改變元氣性質。
《掌中佛國》就歸屬于心法范疇之內,至少白澤得到的這部分殘篇,只有對氣的運用。
它所講的法門類似于螺螄殼里做道場,把身體筑成佛殿,或者是道場。
至于佛國,那距離白澤還遠得很,至少他手上的這部分法門殘缺得很,看起來也并未涉及到袖里乾坤、芥子須彌這種等級,沒法讓猴子在手掌上尿尿。
嘴強王者之前所說的沒錯,這部分法門確實有利于力魄的修行。
以氣在體內形成氣場,淬煉身軀之余也可自成道場,可以說是最頂級的力魄修行法門了。
而若是這道場外放,則可形成無形力場,化作劍鞘施展拔劍術只是最基本的運用之一。
只要功力夠強,這氣場、力場甚至能夠自成一方領域。
所以,它很強。
所以,它很難。
運行功法就像是在玩貪吃蛇,需要不斷沿著最短最有效的路徑吃到豆子。
一般的功法大概是要吃到十顆豆子,高級的功法是要吃一百顆,而《掌中佛國》殘篇是要同時操控九條貪吃蛇,并分別吃上一千顆豆子,才算是成功。
在這過程中要是貪吃蛇發生了碰撞,那就完了。
直接受重傷倒不至于,前面吃的豆子都白吃了。
反正白澤看完功法內容之后,心中都忍不住嘀咕,到底是什么樣的天賦怪能夠練成這種功法。
要是沒有言出法隨,白澤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入門這《掌中佛國》。不,應該說連運行十分之一的路線都做不到。
所以,白澤的回答是還行。
因為他覺得就算是頂級天賦怪,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就成功運行一次這種喪心病狂的心法。
“還行?”
老校長聽到白澤的回答后,語重心長地道:“有什么困難你不要想著自己一個人解決,求助其他人并不是件難為情的事情。”
他似乎知道這功法有多難,并且就差明示白澤,可以找人幫忙了。
至于能幫白澤的人是誰,那當然是某位理論知識極為豐富的王者了,要不然還能是老校長和夏行德兩個糟老頭子啊。
但實際上,白澤的進境真就是還行。
“我知道了。”白澤點頭道。
既然老校長這么想,那回頭就請教一下某位嘴強王者吧。
只是實際上······
白澤目光低垂,落到身邊的背包上,昨天得到的那個精致木盒就在里面。
木盒里面裝的不是什么秘籍,也不是信息儲存設備,而是一顆類似于舍利的圓珠。
白澤不知道這圓珠是什么原理,反正當他觸碰到圓珠時,腦海中就自動浮現出復雜的經絡圖,深奧的經文,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形影像。
而現在,圓珠已經碎了,在白澤掌握了內中心法之后。
白澤昨晚一共念了四個小時的經,念得自己口干舌燥,嗓子冒煙,總算是成功地運行了三次心法,然后靠著近乎萬能的言出法隨讓身體和大腦都記住了運行路線,將其掌握。
在那之后,圓珠就碎了。
從這件事中,白澤再次認識到自己是有極限的。
不過言出法隨沒有。
心念浮動,白澤體內之氣在徐徐運轉,沿著復雜如水系一般的路徑流動,整個身軀都逐漸受到清靈之氣的沖刷。
他就坐在那里,卻似那廟中神佛,漸漸露出一分寶相莊嚴來。
佛門在煉體上面確實是頂尖的,這《掌中佛國》的法門白澤才修煉了一夜,就已經感覺自己有了長進了。
要知道,體魄可不是內氣功力,是沒法直接感應到量的。
一點半點的微末長進是難以被身體的主人感覺到的,唯有短時間內的極大進步,才會讓白澤有所察覺。
這便是《掌中佛國》的效果。
至于它的用法——
白澤在桌下伸出手來,內氣包圍著手掌,漸漸呈現出黑白色來,這是相轉移護體神功的氣甲。
將《掌中佛國》和相轉移護體神功相通,白澤的體外氣場也能形成氣甲。
某些地方,比如下陰處,之前白澤無法在那里形成氣甲,現在白澤卻是能夠通過其他穴竅溢出的內氣形成氣場,然后化作氣甲覆蓋到下陰。
更有甚者······
“藍銀纏繞。”
白澤一聲低語,手上的氣甲轉化,變成一條無形的藤蔓,纏住了距離手掌不遠處的背包肩帶。
無形氣場是能夠塑形的,沐瑤光就是將它化作無形劍鞘,形成獨門武功“無鞘拔劍術”。
而白澤對氣場的操控更為如意,只要使用言出法隨,就能夠將其隨意塑形。
雖然因為自身功力原因而使得延伸的距離有點短,但在某些時候卻是能夠起到奇效,并且前途可期啊。
“嗯?”
老校長似有所覺,“你在練功?”
“只是在做一些小小嘗試罷了。”白澤收回了自己的“藍銀草”,笑道。
“車上可不是適合修練的地方,回去再多做嘗試吧。另外——”
老校長道:“近些時間最好深居淺出一段時間,別給人機會。沐瑤光回來了,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力,但有些事情還是小心點好。”
白澤自然是點頭應下。
他現在風頭正勁,出門要是被認出來怕是要遭圍觀,還是暫時躲一段時間比較好。
等和孤兒院的人一起搬到錦繡湖小區,白澤打算潛修一段時間。
······
······
中午的時候,列車抵達了九江站。
然后就是換乘,回去滄海市。
當晚,夜幕降臨的時候,白澤乘著老校長的車回到了熟悉的門院前。
他看著已經曠別兩個月的孤兒院,一時間有種不知所措之感。
“阿澤回來了。”
“阿澤回來了。”
熟悉的小鬼頭叫聲將白澤給喚醒,他搖頭失笑,上前幾步按住一個小家伙的頭,道:“阿澤也是你們能叫的,叫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