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基輔自治憲章》
- 1453:哥薩克重建羅馬
- 星回暮夜
- 2012字
- 2025-05-09 18:00:00
安德烈在圣索菲亞大教堂前的廣場上。
沒錯,基輔也有一個圣索菲亞大教堂,但他的規模相對較小,它是在基輔羅斯時期建造的,雖然也是重要的宗教建筑,但在占地面積和內部空間上都無法與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亞大教堂相媲美。
他剛剛率領五萬農民起義軍攻破了基輔城門
彼得急匆匆地走來:“陛下,市場區又發生了搶劫,幾個我們的哥薩克士兵搶了當地商人的鋪子?!?
安德烈眉頭緊鎖,但話語干脆利落:“吊死他們。”
“什么?那可是我們自己人”伊萬瞪大眼睛。
“正因為是自己人,才更要吊死,我們不是土匪,伊萬。我們要的是基輔人的心,不只是面和心不和的服從。”
伊萬不太情愿地嘟囔著走開了,但他不敢忽視安德烈的命令。
安德烈轉身望向大教堂金碧輝煌的穹頂,那里曾經象征著基輔羅斯的榮光,如今卻在立陶宛統治下黯淡了百年。
基輔曾是基輔羅斯的核心城市,他們有著輝煌的過去,這種歷史記憶會激發當地人對獨立的追求,以尋求恢復往日的榮耀。
安德烈必須好好利用這一點。
安德烈邁步走向廣場中央臨時搭建的木臺。
廣場上聚集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商販們停止了討價還價,婦女們抱緊了孩子,老人們的眼睛里滿是警惕與好奇。
“基輔的市民,一周前,我們趕走了壓榨你們的立陶宛吸血鬼。但我知道你們心里在問:這些哥薩克會不會成為新的壓迫者?”安德烈的聲音洪亮地回蕩在廣場上。
人群中傳來窸窸窣窣地議論聲。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哥薩克首領會如此直白。
“今天我在這里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
“我們的刀只為你們的自由而戰,為基輔的古老權利而戰,我們羅馬帝國,我們哥薩克軍團不需要你們的金銀,我們需要的只是你們的信任?!?
安德烈站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向眾人展示,并逐句念誦:“這是《基輔自治憲章》草案。根據這份憲章,基輔將完全恢復城市自治權,你們可以選舉自己的市長和議會;東正教會的權利將得到完全尊重;市場稅賦由市民代表決定征收額度和具體使用的用途?!?
廣場邊緣,一個身著華貴長袍的高大身影靜靜聆聽。
東正教大司祭格里戈里,他犀利的目光始終未離開安德烈。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卑驳铝依^續道。
“立陶宛不會輕易放棄基輔。他們的軍隊正在北方集結?!?
“但當他們來時,我希望站在城墻上的不僅有哥薩克,還有基輔人自己的衛隊,因為這不僅是哥薩克的戰爭,這是所有渴望自由的人的戰爭,基輔將迎來獨立自主,將迎來他的復興。”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基輔羅斯曾經的輝煌還在他們心中,立陶宛人不到百年統治,不可能輕易磨滅。
但人群中不僅有渴望獨立的聲音,更多的是緊張的竊竊私語。
一個瘦高的商人離開人群,高聲問道:“你憑什么保證這些承諾不是空話?立陶宛人也曾許諾過自治權,但他們的韁繩卻越收越緊?!?
安德烈露出微笑:“問得好,先生。”
“你們看到城門上掛著誰的頭顱了嗎?立陶宛貴族的頭顱,這證明,我的軍隊可以輕易洗劫這座城市,但我們沒有。行動永遠勝過千言萬語。”
大司祭格里戈里微微點頭,被安德烈注意到,這是個好兆頭,教會支持與否將決定基輔民心所向。
演講結束后,安德烈穿過波迪爾區狹窄的街道返回臨時指揮部。
街道兩旁的房屋門窗緊閉,偶爾有孩童好奇地從縫隙中窺視,立刻被母親拉回。
起義軍士兵在街頭巡邏,有些人向他打招呼,有些則醉醺醺地靠在墻邊,繳獲的立陶宛酒窖成了起義軍中最大的軍紀隱患,但安德烈又無法完全禁止。
“陛下!你怎么能許那些空頭承諾?自治?議會?我們一路流血犧牲,好不容易才打下基輔,憑什么讓這些城里人指手畫腳?”農民起義軍安德烈任命的團長之一的馬卡爾老人在指揮部門口攔住他。
安德烈將這位戰友拉到僻靜處:“聽著,老哥,起義軍控制不了十幾萬人的城市,哪怕我們全部留下來強行控制,但我們難道不繼續進攻了嗎?你打算在我們打下來的第一座城市停步等死了嗎?”
“除非他們自愿服從,自愿與我們合作,這樣我們才能騰出人手,繼續與立陶宛作戰。我們需要基輔的工匠為我們打造武器,需要商人為軍隊提供補給,需要牧師為起義賦予神圣意義?!?
“用刀子一樣能得到這些”馬卡爾不服氣地拍著腰間的馬刀。
“然后呢?”安德烈反問,
“等立陶宛大軍壓境時,城里人從背后捅我們一刀?”
他按住馬卡爾的肩膀,“信任比恐懼更有力量,兄弟,我們為什么不能和基輔市民做朋友呢,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被壓迫者?!?
馬卡爾嘀嘀咕咕著走開了,顯然未被完全說服。
安德烈嘆了口氣,知道這只是內部矛盾的開始。
起義軍由各種背景的人組成,這里有逃亡農奴、破產手工業者、甚至有被壓迫的小貴族。將他們團結在一起的除了對立陶宛統治的仇恨,就是對戰利品的渴望。
現在勝利了,如何約束他們也將是一大挑戰。
傍晚時分,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到來。
大司祭格里戈里本人,沒有隨從,只身一人來到了指揮部。
“大司祭大人光臨寒舍,不勝榮幸。”安德烈恭敬地行禮,盡管他并不信教,但明白教會對基輔民眾的影響力。
格里戈里保持禮貌:“年輕人,你今天的演講很有趣。”
安德烈為他倒了一杯蜂蜜酒,然后說道:“只是說出了基輔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