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安德烈國王
- 1453:哥薩克重建羅馬
- 星回暮夜
- 2189字
- 2025-04-13 08:00:00
庫茲涅佐夫走上前,用右手抓住安德烈的皮甲領口將他提了起來,“聽著,小子。”他噴著酒氣的唾沫星子濺到安德烈臉上。
音樂聲漸漸減弱,舞蹈的人群也停了下來。廣場上的哥薩克都看著他們。
“你要是敢讓她餓著肚子,老子把你掛爐子上當風箱使。”四周傳來哥薩克的哄笑。
安德烈的目光落在新娘身上:“只要我不死,我一定照顧好麗莎,寧愿我餓肚子,也不能讓麗莎吃不上面包。”
麗莎愣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看向庫茲涅佐夫:“父親,謝謝你。”
與此同時,彼得在人群中起哄大喊:“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哦哦哦!”眾人全都起哄起來。
安德烈注視麗莎,在大家的祝福中,深情地親吻了她。
這也許只是暫時的平靜,但至少在今夜,他想讓麗莎感受到一份真正的快樂。
“來吧。”
他轉頭看向麗莎,“咱們再喝一杯,慶祝這場婚禮。”
麗莎露出笑容,兩人舉起酒壺干杯,隨后相視一笑,一口飲盡。
遠處的薩滿仍在跳著詭異的驅魔舞,韃靼營地一直在發出奇怪的鬼哭狼嚎,像是在祈禱又像是在治喪。
不管他們在干什么,安德烈知道,這些韃靼人他們永遠打不進來,永遠……
“太用力了……輕點。”
“還好嗎?”
“啊,好奇怪的感覺。”
最后一支韃靼軍隊緩緩消失在地平線盡頭。
“他們走了。”彼得走到他身邊。
安德烈點點頭,目光掃過廣場上歡呼的哥薩克們。
“我們贏了,我們打退了韃靼人,讓我們慶祝這場勝利吧。”
于是歡宴再開,重獲新生的人們徹夜狂歡,安德烈也是如釋重負,再加上與麗莎也是新婚,連著三天三夜他都生活在醉生夢死中。
1452年的扎波羅熱的哥薩克營地,近段時間的發展也越來越好。
主要也是那些貴族們愈演愈烈的剝削壓迫,不少新的農奴逃離了奴役,投奔了扎波羅熱這個旗幟鮮明的反壓迫政權。
而安德烈他們也和莫斯科進行了數次交易,獲得了足夠多的糧食來養活突破一千人大關的人口。
而這么多糧食,安德烈只是要求多多的囤積,沒有說明他的目的。他人只當是安德烈吃過饑餓的苦,害怕再次挨餓。
這一天麗莎正提著裙擺追打沒成年就敢偷酒喝的娜塔莎,卻在半途被安德烈攔腰抱起。
麗莎斜坐在安德烈肩頭,安德烈渾身腱子肉,光著膀子,拎著酒壺,帶著他的妻子巡游河谷的領地,后面跟著拍手唱歌的哥薩克們。
走到一半,他看到前面圍了一群人,在不斷大呼小叫和嘆息。
“前面那群人在干嘛?”安德烈剛說出口,就有人替他前去查看。
“他們在看人摔跤。”安德烈的身后的哥薩克幫他撥開人群,他走進人圍,正好看到一個膘肥體壯的壯漢把一個人摔倒,人群發出懊惱的嘆息。
“他已經連贏十場了,估計他是我們哥薩克里最強的人了吧。”
安德烈見獵心起,輕輕放下麗莎,喝了口酒,便就走上前。
“讓我來。”
安德烈才剛說完,壯漢就張開熊掌似的胳膊撲過來。兩人胳膊絞在一起,骨頭碰得咯咯響。地上的泥被踩出深坑,圍觀的人都屏住呼吸。
壯漢突然彎腰抱住安德烈膝蓋,要把他掀翻。安德烈后頸青筋暴起,硬是像扎了根的樹樁一樣立著。
汗珠子不停從下巴滴進土里,砸出小泥點。
“壓下去!壓下去!”人群里有人跺腳喊。
“我的安德魯什卡,加油!”這是麗莎在為自己的丈夫鼓勁。
有妻子的鼓勵,安德烈自然使出渾身的力氣,眼看著壯漢的臉憋成豬肝色,胳膊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安德烈慢慢地也有些吃不住勁了,于是他突然松勁往左歪,壯漢收不住力往前栽。就這一瞬間,安德烈抬腳勾住壯漢腳踝,而壯漢也順手一扯,兩人一同摔進泥坑。
泥漿濺到最前排人臉上,卻沒有人在意,甚至不愿分心擦拭,生怕錯過了精彩的一幕。
壯漢正壓在安德烈身上,全力不讓安德烈反抗。
安德烈使了個巧勁,一個翻身,反而用膝蓋頂住壯漢肚子。
最后安德烈鎖住壯漢脖子,胳膊肘卡住他下巴。壯漢喉嚨里發出牛喘似的嗬嗬聲,抬手拍了三下地面。
人群突然炸開歡呼,麗莎激動地將自己的圍巾拋到半空。
人群呼啦圍上來,七手八腳把安德烈抬到半空。
有人喊“國王”,其他人也跟著喊。
彼得靈機一動,彎腰撿了根筆直的木棍。
他踮腳把木棍塞進安德烈手里:“國王陛下,您的權杖!”
安德烈一時興起,也可能是酒精的驅使,他舉著木杖,就像一個真正的國王。
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彼得第一個跪下,用額頭碰了碰安德烈沾泥的靴子。
麗莎揪著衣角不知所措。
“國王萬歲!”彼得突然大喊,大家跟著喊。
“去廣場。”有人推著最前面的人走。
安德烈被抬著穿過晾魚干的架子,木杖勾住咸魚串,魚干噼里啪啦砸在跟在后頭的人臉上。
但沒人停下,他們追尋著心目中的國王,往廣場走。
哥薩克越聚越多,到了廣場,人群慢慢蹲下把安德烈放回地面。
他的靴子剛沾土,所有人突然齊刷刷單膝跪地。
“國王陛下,請下令吧!”
所有人看著安德烈,期盼他像一個真正的國王下達指令。
“我命令大伙兒……今晚……吃燉肉。”安德烈打了個酒嗝。
木杖往鐵鍋方向一指,鍋蓋正好被蒸汽頂開,肉香糊住所有人的鼻子。
人們歡呼著沖向肉鍋。
葉蓮娜是在第二天破曉時找到安德烈的,那時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廣場的長椅下,手里攥著一壺酒,醉醺醺地呢喃著一些夢話。
她揪起安德烈,任由他手中的酒壺落地,酒液在地上流淌。
少女淺金色的發辮掃過安德烈臉上的傷痕,碧藍的眼瞳收縮成貓眼般的豎線。
“你是不是以為打退韃靼人就很了不起了?”
她狠狠錘著安德烈的胸膛,“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
“答應過你什么?”安德烈半夢半醒間下意識回話,
“疼,別打了。”
“那你在裝什么死狗?箭雨里都敢沖鋒的男人,現在還怕疼?”
安德烈瞇著醉眼摸向腰間的刀鞘。
空的。
當時安德烈的酒就醒了一半。
睜開眼,葉蓮娜正拿著匕首,抵著他脖頸。
這瘋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