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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國革命道路的選擇

一 共產國際的成立

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鼓舞了全世界無產階級和被壓迫民族的革命斗爭,而第一次世界大戰給人類帶來的空前災難進一步推動著各國革命運動的高漲,由此出現了席卷歐洲大陸的革命風暴、蓬勃發展的亞洲民族解放運動、逐步興起的非洲拉丁美洲民族民主運動。國際無產階級和被壓迫民族面臨著共同的敵人和共同的革命任務,聯合起來斗爭的強烈愿望使得建立一個新的無產階級國際組織成為歷史發展的必然。

同時,“一戰”結束后,帝國主義和各國反動派打著“促進國際合作,保證國際的和平與安全”旗號,聯合建立了國際聯盟。國際聯盟并沒有真正地履行“保證國際和平與安全”的職責,而是把它作為帝國主義國家絞殺西方無產階級革命、撲滅東方民族解放運動、顛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新生的蘇維埃俄國、維護鞏固世界資本主義制度的工具。

而此時早已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后破產變質的第二國際各機會主義政黨,重新湊在一起,于1919年2月召開伯爾尼代表大會,恢復第二國際。伯爾尼國際背叛無產階級革命事業,公開站到資產階級方面,反對社會主義、反對十月革命道路、反對布爾什維主義,阻撓新國際的建立,企圖分裂破壞工人運動,已徹徹底底成為“國際帝國主義代理人的組織”[1]。

為繼續同第二國際的修正主義進行斗爭,揭露其真實面目,使工人運動擺脫資產階級影響和機會主義思潮,爭取群眾,建立一個新的國際,列寧先后寫了《歐洲大戰和國際社會主義》《第二國際的破產》《社會主義與戰爭》《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國家與革命》等一系列揭露帝國主義戰爭和第二國際社會沙文主義的著作,闡述了帝國主義理論和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的學說,打擊了國際機會主義者,也為建立新的國際奠定了思想理論基礎。

上述各種情況表明,“必須成立一個真正革命和真正屬于無產階級的共產國際”[2]。

1919年1月,列寧在有波蘭、匈牙利等8個共產黨和共產主義組織參加的莫斯科會議上,向39個共產黨、左派社會黨組織發出了召開第三國際成立大會的邀請書,很快得到許多工人政黨的熱烈響應。

1919年3月2日,列寧主持下的共產國際第一次代表大會在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開幕。來自歐、亞、美三大洲21個國家的35個政黨和組織的52名代表出席了會議。列寧在大會上作了《關于資產階級民主和無產階級專政的提綱和報告》,批判并揭露了第二國際中的修正主義觀點,強調無產階級必須通過暴力革命來實現無產階級專政的必要性,捍衛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無產階級專政的學說。

參加會議的各國代表分別發言,都表示了對世界革命運動取得最終勝利的堅定信念,強調加強國際無產階級團結的重大意義。

大會討論通過了《共產國際行動綱領》《共產國際宣言》《告世界工人書》《關于組織問題的決議》等重要文件,號召全世界的無產者在這個已經開始的“新的時代”[3]“在工人蘇維埃的旗幟下,在奪取政權和實行無產階級專政的革命斗爭的旗幟下、在第三國際的旗幟下聯合起來!”[4]共產國際行動綱領的最基本原則是暴力革命實現無產階級專政的思想,明確提出要“用武器來反對武器,用暴力來反對暴力”[5]。

大會宣告第三國際正式成立,總部設在莫斯科,選舉列寧等五人組成執行局,“共產國際的工作委托執行委員會辦理”[6],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由蘇俄、德國、奧地利等國家和地區的共產黨各派一名代表組成,俄共(布)代表季諾維也夫被批準為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主席。

中國旅俄華工聯合會的劉紹周和張永奎應邀出席了共產國際第一次代表大會。劉紹周作為中國代表在大會上發表祝詞,表示這是“中國民主力量第一次有代表參加共產國際的代表大會”,歷數帝國主義列強對中國的掠奪、壓迫,揭示中國人民正在進行種種不屈斗爭的根源,并“向旗幟鮮明地誓同殘暴的世界帝國主義進行斗爭的第三國際致以熱烈的祝賀”[7]。

共產國際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召開正式宣布了共產國際的成立,世界無產階級和革命人民從此有了一個團結的中心,它繼承了第一國際和第二國際的優良傳統,并清除了第二國際的“機會主義的、社會沙文主義的、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的臟東西,并已開始實現無產階級專政”[8],開始了“全世界革命力量對反革命勢力發動有組織的、自覺的沖擊”[9],標志著國際無產階級革命進入為爭取無產階級專政而斗爭的新階段,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時期,有力地推動著世界各國革命的向前發展。

二 共產國際的歷史使命

共產國際成立的歷史背景決定了它所肩負的任務“是總結工人階級的革命經驗,從運動中清除機會主義和社會愛國主義的腐蝕性的渣滓,團結世界無產階級的一切真正革命政黨的力量,從而促進并加速共產主義革命在全世界的勝利”[10];

“第三國際即共產國際的世界歷史意義在于,它已開始實現馬克思的一個最偉大的口號,這個口號總結了社會主義和工人運動歷來的發展,表現這個口號的概念就是無產階級專政”[11];

“工人階級必須建立真正的秩序——共產主義秩序。工人階級必須摧毀資本的統治,使戰爭不能發生,打破國界,把整個世界變成一個合作的社會,以實現各族人民的真正友好和自由”[12];

“無產階級必須奪取政權,利用這種政權來反擊自己的階級敵人”“摧毀資產階級的國家機器而建立無產階級的國家機器”[13];

“共產國際,這個國際是力求在世界各國建立蘇維埃政權的全世界工人的聯盟”“共產黨人同盟正在全世界成長起來。蘇維埃政權已經在幾個國家取得勝利。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看到共產主義在全世界的勝利,我們就會看到世界蘇維埃聯邦共和國的建立”[14]。

“共產國際的歷史使命就是做資產階級社會的掘墓人。”[15]

從共產國際一大的行動綱領、宣言和列寧的相關論述可以看出,列寧對第三國際的任務規定得非常明確:就是團結世界各國真正革命的工人政黨和廣大勞動人民,暴力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建立無產階級專政,消滅剝削制度,實現共產主義革命在全世界的勝利。列寧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無產階級革命的理論,不僅在俄國通過暴力革命實現了無產階級的專政,而且決心以新成立的真正革命真正屬于無產階級的共產國際作為推進全世界各國實現無產階級專政的武器,從而實現“世界蘇維埃共和國的建立”。

在次年(1920年7月)召開的共產國際第二次代表大會不僅從組織上鞏固了共產國際,制定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戰略、策略原則、組織任務,而且進一步明確共產國際的“使命是組織全世界工人階級以推翻資本主義制度和傳播共產主義”[16],強調指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包括武裝斗爭),為推翻國際資產階級而進行斗爭,為建立一個作為完全廢除國家的過渡階段的國際蘇維埃共和國而進行斗爭”,并“認為無產階級專政是把人類從資本主義恐怖中解放出來的唯一可行的方式”[17]。

同時,共產國際自成立之日起還肩負一項重要歷史使命,那就是全世界無產階級和革命人民要保衛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蘇維埃俄國。從共產國際成立的歷史背景可以清楚地看出這一點,十月革命后的蘇俄,處境非常艱難,外有帝國主義國家的包圍干涉,內有國內白匪軍的叛亂,如何使新生的蘇維埃政權生存下來是亟須解決的問題。列寧當時曾這么描述“從全世界歷史范圍來看,如果我國革命始終孤立無援,如果其他國家不發生革命運動,那么毫無疑問,我國革命的最后勝利是沒有希望的”[18]。新生的蘇維埃政權要生存下來,打破資本主義的包圍,必須推動世界革命運動向前發展,“擴大和鞏固年青的無產階級國家同外國勞動群眾的國際主義聯系”[19],從而與俄國革命形成相互的支援。為此,蘇俄制定了推進“世界革命”戰略,積極支持各國尤其是蘇俄周邊各國的革命,目的是要喚起國際革命,把俄國一國的革命轉變成世界革命。共產國際作為世界革命無產階級的大本營,更是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共產國際章程》明確規定“共產國際全力支持偉大的俄國無產階級革命——世界歷史上第一次得到勝利的社會主義革命——所獲得的勝利,并號召全世界無產階級走同樣的道路”[20]。

“在共產國際的活動中占有最大比重的現實斗爭任務之一,是擁護和保衛蘇聯。保衛勝利的社會主義陣地,同社會主義事業的發展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不保衛社會主義陣地,也就不可能在世界范圍內擴大十月革命的成果。因此,擁護蘇聯,成為共產主義者的國際性口號;將這一口號付諸行動,成為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主要內容,是理所當然的。”[21]上述可以更進一步明晰共產國際的這項重要使命。因為保衛世界上第一個取得勝利的社會主義陣地,不僅僅是在世界范圍內擴大十月革命的成果,更為重要的是關系到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發展,如果新生的無產階級政權被帝國主義扼殺,那么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將遭遇重大失敗和挫折。

這里需要指出的是,由于俄共(布)在共產國際中的特殊地位,使得共產國際在日后的發展過程中逐漸成為以保衛蘇俄的名義而推行蘇俄外交政策的執行機關,這給各國共產黨特別是中國共產黨帶來了深刻的影響。

三 蘇俄對華的政策

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打破了資本主義一統天下的局面,不僅開辟了世界社會主義革命的新紀元,而且也開辟了國際關系的新時代。

全俄蘇維埃代表大會在十月革命勝利后的第二天通過了《和平法令》。《和平法令》強烈譴責帝國主義為瓜分弱小民族發動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是反人類的滔天罪行”,建議立即締結“沒有兼并(即不侵占別國領土,不強制歸并別的民族)沒有賠款的和約”,實現“沒有兼并和賠款的全部和平”。《和平法令》還宣布,蘇維埃政府立即著手將地主資本家政府所批準和締結的各項秘密條約毫無保留地公布出來,并“宣布立即無條件地廢除這些條約的全部規定”[22]。接著,11月9日通過了《蘇俄外交人民委員會關于公布秘密外交文件的聲明》,廢除沙俄政府、臨時政府和東方各國所締結的一切不平等條約,廢除秘密外交,放棄沙俄在這些國家里所享有的特權,并“希望在各國人民真誠地共居和合作的基礎上盡快地實現和平”“向勞動者提出那個構成我們對外政策的永久基礎的號召:‘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在各民族完全平等和相互尊重主權的基礎上和東方各國建立新的友好關系[23]。11月20日,蘇維埃政府發表《告俄羅斯與東方全體伊斯蘭教勞動人民書》,宣告蘇維埃政府永遠放棄奴役、掠奪和瓜分被壓迫人民領土的帝國主義政策,廢除沙俄政府締結的一切不平等條約,并將和他們在相互尊敬、友好平等基礎上建立相互關系[24]。這些文件鮮明地體現了蘇俄的對外政策和民族自決原則。

列寧根據馬克思主義理論和十月革命后的國際形勢,制定了符合俄國實際的、真正的和平的外交政策,提出反對帝國主義侵略戰爭、爭取民主與和平、堅持民族自決與各民族平等的政策,這是一個完全不同于資產階級對外擴張侵略的新的社會主義國家對外政策,是社會主義國家處理國際關系的新準則,體現著無產階級的國際主義原則。

蘇維埃政府的對華政策即體現了上述基本原則。1917年11月和1918年2月,蘇俄政府主動和當時中國駐彼得格勒的外交官員談判關于廢除沙俄在華特權、廢除中俄不平等條約、建立兩國間的友好關系等問題,但遭到敵視蘇俄的北洋政府的拒絕。1918年7月4日,蘇俄人民外交委員契切林在第五屆蘇維埃代表大會上所作的報告中,提出了對華的具體政策,即廢除沙皇在中國東北的各種壓迫;廢除治外法權;放棄庚子賠款俄國部分;撤回駐中國領事館的武裝部隊[25]。這是蘇俄十月革命后首次公開宣布較全面的對華政策。

為讓中國人民早日知曉蘇維埃政權的性質及其對華政策,打破帝國主義的包圍和封鎖,蘇俄政府于1919年7月25日發表了《俄羅斯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政府對中國人民和中國南北政府的宣言》,宣言中說:“我們不但幫助本國的勞動階級,而且也幫助中國人民”“宣布廢除與日本、中國和以前各協約國所締結的一切秘密條約”“蘇維埃政府把沙皇政府獨自從中國人民那里掠奪的或與日本人、協約國共同掠奪的一切交還中國人民以后,立即建議中國政府就廢除1896年條約、1901年北京協議、1907年至1916年與日本簽訂的一切協定進行談判”“蘇維埃政府已放棄了沙皇政府從中國攫取的滿洲和其他地區。這些地區的人民愿意隸屬哪一國家,愿意在自己的國家里建立哪種形式的政體,全由他們自己決定”;“蘇維埃政府拒絕接受中國因1900年義和團起義所付的賠款”;“蘇維埃政府廢棄一切特權,廢棄俄國商人在中國境內的一切商站。任何一個俄國官員、牧師和傳教士不得干預中國事務,如有不法行為,應依法受當地法院審判”,“在中國,除中國人民的政權和法院,不應當有其他的政權和法院”;“蘇維埃政府準備與中國人民的全權(代表)就一切其他問題達成協議,并永遠結束前俄國政府與日本及協約國共同對中國采取的一切暴行和不義行為”。宣言提請中國人民注意帝國主義有可能再次對此項宣言“隱匿不宣”,“欺騙中國人民”,所以“中國人民應當知道這件事,并把這些狂人騙子驅逐出境”,同時建議中國人民通過自己的政府立即與蘇俄就廢除不平等條約和建立新的平等友好關系進行談判[26]。這就是蘇俄第一次對華宣言。

但是,代表大地主、大軍閥利益的北洋政府在帝國主義列強的要挾破壞下,對蘇維埃俄國政府的和平友好政策采取了敵視態度,不僅拒絕了蘇俄政府要求與中國建立友好關系的建議,而且封鎖消息,阻止中國人民了解十月革命的真相。但是,正義之聲是封鎖不住的,“宣言”還是通過種種途徑于1920年4月傳到了中國。

四 共產國際代表來華

十月革命勝利后,歐洲各國一度掀起革命的風暴,可這一高漲的革命形勢在1920年年底隨著德國、波蘭、匈牙利等國革命的先后失敗很快走向低落,且在之后的時期里,革命形勢持續低落下去,沒有再次發生的跡象。列寧倡導首先在歐洲開展社會主義革命的希望隨著歐洲革命的退潮而無法實現。

而此時,殖民地半殖民地尤其是東方各國的民族解放運動卻風起云涌,印度、朝鮮、中國、伊朗等國家都爆發了群眾性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涌現出“極大的世界風暴的新的發源地”[27],東方民族解放運動可以成為新生蘇維埃政權打破帝國主義包圍和封鎖的同盟軍。列寧根據這一歷史變化,將推進無產階級世界革命戰略的視線從西方轉向了東方,提出世界革命“東方路線”戰略,開始在東方國家尋找伙伴和盟友,組織能夠在俄國共產黨的支持并與其聯合的情況下參加反帝斗爭的力量。

在蘇俄漫長的東部和南部邊界上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印度、波斯(伊朗)、土耳其、阿富汗、中國、朝鮮等國家的反帝革命運動,無疑形成了帝國主義進攻蘇俄的緩沖區域,可以成為維護蘇俄安全的一道屏障。“東方已經最終加入了革命運動,最終卷入了全世界革命運動的總漩渦”[28],東方國家的革命運動已經成為世界革命的一個重要環節。即使俄國與帝國主義國家發生沖突,也不再是俄國一國的事情,蘇維埃俄國的前途命運已經同印度、中國等東方國家的革命斗爭聯系在一起,俄國、印度、中國等等構成世界人口的絕大多數在“最近幾年來非常迅速地卷入了爭取自身解放的斗爭,所以在這個意義上說,世界斗爭的最終解決將會如何,是不可能有絲毫懷疑的。在這個意義上說,社會主義的最終勝利是完全和絕對有保證的”[29]。列寧寄希望于東方國家革命運動的發展進而呼應俄國社會主義發展的東方戰略構想形成。

中國正處于東方戰略的關鍵位置,“在俄國的東部戰線有中國,它還處于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的影響之下。自然,如果中國革命不能取得成功,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列強就會在中國取得勝利,進而他們就會進犯俄國的遠東,即西伯利亞。如果他們在那里進犯,那么這對俄國來說是有危險的”[30]。關注、支持、聯合中國的革命運動自然成為蘇俄、共產國際的重要任務,派人來華聯絡革命團體,尋找支持力量,以在遠東建立反對帝國主義的國際統一戰線。共產國際第一次代表大會就邀請了當時所能聯系上的中國人參加——旅俄華工聯合會的劉紹周和張永奎出席,劉紹周代表中國在大會上發言,雖然當時注重歐洲革命,但也表現出對東方革命的關注,為日后共產國際了解中國情況、重視中國革命起了很好的作用,列寧還在會議期間接見了劉紹周[31]。

據近年來解密的有關中國革命的大量共產國際檔案資料,可以看到共產國際成立后決定在遠東開展共產主義工作,最早可追溯到1919年8月В·д維連斯基—西比里亞科夫向俄共(布)中央政治局提交了“一個在東亞各國人民當中開展共產主義工作的提綱”。這一提綱當即得到俄共(布)中央政治局的批準,并在這年9月任命維連斯基為“外交人民委員部遠東事務全權代表”,前往位于伊爾庫茨克的俄共(布)中央西伯利亞局,隨后又于1920年2月前往位于海參崴的俄共(布)中央遠東局,執行俄共(布)中央政治局給他的任務——在東方與中國等國革命者建立聯系并開展革命宣傳工作,“支援東亞各國人民的革命運動”[32]。從維連斯基給共產國際執委會的報告中,可以看出他在遠東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同中國和朝鮮革命組織的許多代表“建立了牢固而密切的聯系”[33]。

1920年4月,俄共(布)中央遠東局海參崴分局外國處“向中國(上海)派遣了全權代表維經斯基(格里高里耶夫)同志及其兩名助手”[34],這是真正以俄共(布)和共產國際代表身份使華的第一人。

五“走俄國人的路”

十月革命前,中國人民為擺脫自鴉片戰爭以來一步步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屈辱地位,進行了一系列不屈不撓救亡圖存的斗爭,對國家民族出路進行了不懈的探索、努力和嘗試,從“器物”到“制度”再到思想文化,“向西方學得很不少”,態度不可謂不虔誠,“但是行不通,理想總是不能實現。多次奮斗,包括辛亥革命那樣全國規模的運動,都失敗了”[35],“終究未能改變舊中國的社會性質和中國人民的悲慘命運”[36]。

以陳獨秀、李大釗為代表的中國先進分子在苦悶和痛苦中反思辛亥革命失敗的教訓,認為中國國民的性質與行為的墮落,乃是“亡國滅種之病根”,決心傾注主要注意力來消除封建主義的舊思想、樹立資本主義的新思想,發動一場思想革命。這場高舉民族和科學大旗的新文化運動,對封建思想進行了徹底的批判,形成一場前所未有的思想啟蒙和空前深刻的思想解放運動,為日后馬克思主義的傳播開辟了道路。

然而,因其指導思想——資產階級民主主義本身固有的缺陷,致使向西方的學習又一次走進死胡同:此時的資本主義已經發展到帝國主義階段,其制度的內在矛盾已充分地暴露出來,特別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進一步地將資本主義的種種弊端暴露無遺,“此次戰爭,使歐洲文明之權威大生疑念。歐人自己亦對于其文明之真價不得不加以反省”[37]。既然西方人對自己都懷疑了,那么中國人為什么還要步人家的后塵呢?還要跟在后面亦步亦趨嗎?而且很奇怪,向西方的學習為什么遭遇“先生老是侵略學生”的結果呢?為什么不能改弦易轍、采納世界上更新的學說、創造一種更加合理的社會?可是,這種高于資本主義文明的學說是什么呢?更加合理的社會在哪里呢?

對資本主義方案的懷疑使向西方學習的人們又一次陷入困惑、彷徨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十月革命成功的消息。以列寧為首的俄國共產黨領導俄國工農大眾取得了十月革命的勝利,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這是人類歷史上一種嶄新的革命,它打開了世界資本主義的一個缺口,證明了資本主義不是永世長存的,從而給全世界人民展現了一種新的希望和前景,對中國的影響是巨大而深遠的。左右碰壁的中國先進分子在十月革命后驀然發現,原來這種高于資本主義文明的“第三種文明”就是馬克思主義、就是科學社會主義。

馬克思主義對中國人來說并不是一個新名詞,早在清末就已經傳入中國。在1899年外國傳教士創辦的《萬國公報》上就有人介紹馬克思及其學說,同盟會會員朱執信也研究介紹過馬克思主義。但那時對馬克思主義的介紹并不全面,只側重于經濟學和公有制,而且還與其他空想社會主義和無政府主義相混淆,影響的范圍十分有限,許多人不過把它當作歐洲眾多新思想中的一種偶爾涉及,并沒有給予認真的注意,也并沒有真正了解馬克思主義。

現在,十月革命的勝利,將社會主義從書本上的理論在俄國變成了活生生的現實,特別是這個革命發生在和中國有許多情況相同或近似的鄰國,“封建主義的壓迫,這是相同的。經濟和文化的落后,這是近似的。兩個國家都落后,中國則更落后。先進的人們,為了使國家復興,不惜艱苦奮斗,尋找革命真理,這是相同的”[38],所以對中國人民具有特殊的吸引力。而且這個革命是工人、農民和士兵群眾的廣泛發動贏得勝利、建立起勞農當家作主的新式政府,這使正在苦悶和黑暗中摸索的中國人民看到了新的希望、新的依靠力量、新的革命方法的啟示,推動他們去研究這個革命所遵循的主義。

中國的先進分子由此認為:既然俄國的國情同中國相同或近似,那么俄國人可以用馬克思主義做指導來解決他們國家的問題,中國人為什么不能這樣做呢?十月革命推動了中國先進分子目光的轉變,從西方轉向東方,從歐美轉向俄國,從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轉向社會主義,開始向俄國革命學習。

在中國大地上率先舉起馬克思主義思想旗幟的是李大釗。十月革命發生后,李大釗密切關注并潛心研究和熱情宣傳,先后發表了《法俄革命之比較觀》《庶民的勝利》《Bolshevism的勝利》《我的馬克思主義觀》等歌頌十月革命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的文章,對中國思想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許多追求真理的中國先進分子在十月革命的影響下覺悟起來,開始運用新的理論去探索救中國的新道路。

進一步推動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廣泛傳播及其與工人運動結合的是五四運動。1919年5月,中國在巴黎和會上外交的失敗,激起了中國人民心中蘊藏已久的反帝怒火。在李大釗、陳獨秀等具有初步共產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的組織和指導下,這場反帝愛國運動以徹底的不妥協的反帝反封建而載入史冊。中國的工人階級在這場運動中第一次以獨立的姿態登上了歷史舞臺,并在運動中發揮了主力軍的作用,展示了工人階級的巨大威力,為馬克思主義和工人運動的結合作了準備。

五四愛國運動使中國人民有了新的覺醒,人們更加認清了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本質,許多人逐漸開始拋棄資產階級民主主義,轉向馬克思主義,研究、宣傳馬克思主義逐漸成為進步思想界的主流。創辦進步刊物、翻譯出版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的著作、成立研究宣傳馬克思主義進步團體,中國大地上出現了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熱潮。據不完全統計,當時有四百多種報刊,從不同程度、方面,以不同的形式來宣傳馬克思主義、宣傳十月革命。

與此同時,西方各種社會思潮也蜂擁而至,基爾特社會主義、無政府主義、工讀主義、新村主義、泛勞動主義、合作主義、伯恩施坦主義等形形色色的社會主義理論紛然雜陳,令人一時難以分清。這些主義登陸中國后頑強地表現自己,試圖影響甚至主宰中國的未來走向,他們在中國的信仰者緊隨其后,挑起了對社會主義思潮的論戰。在各種新思潮競逐過程中,早期的馬克思主義者同各種反馬克思主義的思潮展開了三次大規模的理論斗爭。通過“問題與主義”的論戰、關于社會主義之爭、馬克思主義與無政府主義之爭,這三次大的論戰的結果是:使許多并不了解社會主義的人轉而信仰社會主義,幫助傾向社會主義的進步分子劃清了社會主義與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科學社會主義同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社會主義流派的界限,而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性、先進性和革命性也堅定了中國需要馬克思主義、必須走社會主義道路、必須建立共產黨和無產階級專政的信念。在對各種政治主張和學說的反復比較、鑒別中,中國的先進分子最終摒棄了資產階級改良主義和無政府主義,選擇了馬克思主義,建立起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信仰,出現了李大釗、陳獨秀、毛澤東、蔡和森、周恩來、董必武、林伯渠等第一批馬克思主義者。

五四運動在促進馬克思主義廣泛傳播的同時,更推動了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工人運動的結合。中國的先進分子看到了中國工人階級在五四運動中的巨大政治聲勢,認識到了工人階級的偉大力量,許多人脫下學生裝、穿上工人服,積極投身到工人中去,跟工人們同吃同住同勞動,在工人中宣傳馬克思主義,開辦工人夜校、出版工人讀物、組織工人協會,推動著馬克思主義與工人運動的結合,為工人階級政黨的成立作了準備。

在推動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工人運動相結合的過程中,成立一個工人階級的政黨就成為必然的要求。1920年2月,李大釗在護送陳獨秀躲避軍閥政府迫害被迫離京的途中,和陳獨秀商談了建立工人階級政黨組織的問題。

1920年4月,蘇俄第一次對華宣言沖破重重阻撓傳到中國,長期飽受帝國主義欺凌的國人得知宣言內容后,無不“欣喜”“興奮”“無任歡喜”“充滿感激之情”。自鴉片戰爭以來,中國人民目之所及的是帝國主義國家不斷地把不平等條約強加于中國,而新生的蘇維埃俄國卻主動廢除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在華特權。這是一個鮮明的對比。全國各界聯合會、全國報界聯合會、全國學生聯合會、中華實業協會、中華勞動公會、中國工人聯合會等各團體,紛紛發表答復通電,對蘇俄政府的友誼表示了“最誠懇的謝意”,“俄國此次的舉動,是世界有史以來為全人類圖幸福的空前創舉”,“希望俄國人民再接再厲,作正誼人道之前驅”,以達世界人類互助共存的目的[39]。蘇維埃俄國的無產階級國際主義政策受到了中國人民的歡迎,這對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無疑起著促進作用。

俄共(布)和共產國際派出的使華代表維經斯基一行也于此時(1920年4月)到達中國。蘇俄第一次對華宣言剛剛“傳到了中國,中國很多社會團體都表示熱烈的歡迎,所以一聽到蘇聯人來到了北京,大家感到特別高興”[40]。維經斯基在北京會見了李大釗,后又在上海會見了陳獨秀等人。維經斯基和李大釗、陳獨秀等人進行了多次座談,維經斯基介紹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和俄國十月革命后的情況及其對外政策,李大釗等人也介紹了五四運動和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情況,并商討了中國建立共產黨的問題。“由于多次的交談,一些當時的馬列主義者,更加明白了蘇俄和蘇共的情況,得到了一致的結論‘走俄國人的路’。”[41]

事實上,在維經斯基來華之前,“李大釗和陳獨秀周圍已團結了一些革命學生小組”[42],維經斯基等人來華后,按照共產國際的指示,協助李大釗、陳獨秀等建立了中國共產黨的早期組織,并“幫助這些小組在組織上和政治上鞏固下來,建立了第一批共產主義小組”[43]。8月,陳獨秀、李漢俊、陳望道等在上海成立中國第一個共產黨組織,當時取名為“中國共產黨”,“首次決議,推陳獨秀擔任書記,函約各地社會主義分子組織支部”[44]。10月,李大釗等在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的基礎上,成立了北京共產黨早期組織。隨后,武漢、長沙、廣州、濟南等地以及旅日、旅法華人中的先進分子,也相繼建立了共產黨早期組織。11月底,蘇俄第二次對華宣言(1920年9月27日)傳到中國,宣言使中國人民進一步了解了蘇俄,進一步激發了中國先進分子研究蘇俄革命、研究馬克思主義、走俄國人之道路的熱情。

各地共產黨早期組織成立后,有計劃有組織地開展了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的工作,研究中國的實際問題;批判各種反馬克思主義思潮,幫助一批進步分子劃清科學社會主義同其他社會主義派別的界限,使其最終選擇馬克思主義;到工人中進行宣傳和組織工會工作,提高工人的階級覺悟;建立社會主義青年團組織,團結教育革命青年,組織他們參加實際斗爭;進行關于建黨問題的討論和實際組織工作。

蔡和森是留法勤工儉學中最早接受馬克思主義的人。他“猛看猛譯”,直接將馬克思主義的重要經典著作從法文譯成中文,供自己和周圍的人們學習閱讀。1920年7月,蔡和森在新民學會旅法會員蒙達爾尼會議上,提出“組織共產黨,走俄國式的革命道路”的主張。8月13日,他給毛澤東寫了封長信,暢談他對馬克思主義、十月革命以及組織共產黨等重大問題的看法,“對各種主義綜合審諦,覺社會主義真為改造現實世界對癥之方,中國也不能外此”,指出中國革命也必將走俄國十月革命的道路。毛澤東于1920年12月1日回信,“表示深切的贊同”蔡和森提出的用俄國式的方法,組織共產黨,實行無產階級專政的主張,并指出“我看俄國式的革命,是無可如何的山窮水盡諸路皆走不通了的一個變計,并不是有更好的方法棄而不采,單要采這個恐怖的方法”[45]。

1921年1月1日,長沙新民學會會員新年大會上,討論改造中國與世界的方法問題,毛澤東再次明確表示要走俄國十月革命的道路:“啟民(即陳書農)主用俄式,我極贊成。因俄式系諸路皆走不通了新發明的一條路,只此方法較之別的改造方法所含可能的性質為多。”最后大會對五種改造中國和世界的方法進行長時間討論比較,毛澤東在發言中比較了社會民主主義、無政府主義、激烈方法的共產主義(列寧的主義)等方法,認為“急烈方法的共產主義,即所謂勞農主義,用階級專政的方法,是可以預計效果的,故最宜采用”,17名與會人員中有毛澤東等12人贊成采用布爾什維克主義,方法問題解決[46]。1921年1月21日毛澤東復信蔡和森,告知“關于組黨一事陳獨秀等正在進行”,并稱贊共產黨上海發起組出版的刊物《共產黨》“頗不愧‘旗幟鮮明’四字”[47]。

1921年1月國際赤色工會聯合會(即赤色職工國際的前身)駐赤塔遠東書記處代表斯穆爾基斯派遣弗萊姆堡到達上海,同維經斯基保持工作上的聯系,一起執行工會國際委托的任務,共同考察、研究中國工人運動情況。各地共產黨早期組織在其指導和幫助下,宣傳馬克思主義理論、培養工人運動干部、調查統計工人狀況,開辦長辛店勞動補習學校,成立上海機器工會、上海印刷工會等工人組織,展開與地區內外界工人的聯系通信、聚會等活動,加強工人間的團結。

各地共產黨早期組織所展開的這些工作,有力地促進了馬克思主義的進一步傳播及同中國工人運動的結合,知識分子工人化、工人階級知識分子化,中國建立工人階級政黨的條件基本具備了。1921年1月維經斯基在準備離京返俄前,建議李大釗等盡快將各地共產黨組織聯合起來,成立統一的中國共產黨。

派維經斯基使華后不久,在這年(即1920年)的7月19日共產國際召開了第二次代表大會。大會成立了專門的民族和殖民地問題委員會,列寧在大會上所作的《民族和殖民地問題提綱》報告和大會通過的《關于民族和殖民地問題的補充提綱》《關于民族和殖民地問題的決議》,都表明共產國際對東方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革命運動的關注,對中國革命的發展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民族和殖民地委員會的秘書馬林,在會上多次發言,談到他曾在爪哇的工作經歷,這也成為列寧派馬林來華的原因所在。會議結束后,1920年8月,列寧委派馬林作為共產國際的直接代表來中國。馬林“在為共產國際在意大利、維也納處理了一些工作并重訪莫斯科之后”[48],于1921年4月動身前往中國。

1921年6月3日馬林肩負“研究遠東各國的運動,與之建立聯系并就共產國際是否需要和可能在遠東建立一個辦事處”[49]的使命到達上海。幾天后,共產國際遠東書記處派遣接替維經斯基工作的尼克爾斯基也到達上海,尼克爾斯基同時兼有赤色職工國際的使命。到上海后,馬林與李達、李漢俊等取得了聯系,了解到中國各地共產黨早期組織的情況,馬林建議盡快統一全國的共產黨組織以便更好地開展革命運動。為此,李達函約各地共產黨早期組織,選派代表到上海開會。

1921年7月23日,中國共產黨第一次代表大會在上海召開,馬林和尼克爾斯基一同出席了會議并作報告。會議確定黨的名稱為“中國共產黨”,通過了黨的第一個綱領、第一個決議,規定黨的奮斗目標是“以無產階級革命軍隊推翻資產階級”“采用無產階級專政,以達到階級斗爭的目的——消滅階級”“廢除資本私有制”及“聯合第三國際”等[50],非常鮮明地把實現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規定為黨的奮斗目標,并堅持用暴力革命手段實現這個目標。

中共一大的召開,標志著中國共產黨的正式成立,標志著中國的先進分子最終選擇了“走俄國人的路”。

注釋

[1]《列寧全集》第29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459頁。

[2]《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63頁。

[3]《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57頁。

[4]《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74頁。

[5]《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63頁。

[6]《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75頁。

[7]《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76—78頁。

[8]《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791頁。

[9]黃修榮、黃黎:《共產國際與中國共產黨關系探源》(上卷),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4—15頁。

[10]《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64頁。

[11]《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791頁。

[12]《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57—58頁。

[13]《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58頁。

[14]王學東:《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歷史文獻》第29卷,中央編譯出版社2012年版,第345—346頁。

[15][英]珍妮·德格拉斯編:《共產國際文件》第1卷(1919—1922),北京編譯社譯,世界知識出版社1963年版,第443頁。

[16]《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145頁。

[17]《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148—149頁。

[18]《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41頁。

[19]《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29頁。

[20]《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149頁。

[21][朝]金日成:《金日成回憶錄 與世紀同行3》,鄭萬興譯,外文出版社1993年版,第88—89頁。

[22]《列寧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41、340、343頁。

[23]國際關系學院編:《現代國際關系史參考資料1917—1932》,高等教育出版社1958年版,第1—2頁。

[24]唐培吉:《中國近現代對外關系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第162頁。

[25]薛銜天等:《中蘇國家關系史資料匯編(1917—1924)》,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3年版,第7—8頁。

[26]《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79—81頁。

[27]《列寧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07頁。

[28]《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795頁。

[29]《列寧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796頁。

[30]《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332頁。

[31]邵維正:《日出東方 中國共產黨創建紀實》,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156頁。

[32]《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38—39頁。

[33]《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39頁。

[34]《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1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50頁。

[35]《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0頁。

[36]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13頁。

[37]《李大釗文集》(上),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565頁。

[38]《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69頁。

[39]《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82—91頁。

[40]《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103頁。

[41]《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103—104頁。

[42][蘇]達林:《中國回憶錄1921—1927》,侯均初等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年版,第27頁。

[43][蘇]達林:《中國回憶錄1921—1927》,侯均初等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1年版,第27頁。

[44]中國革命博物館黨史研究室:《黨史研究資料》第2集,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頁。

[45]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73頁。

[46]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75—77頁。

[47]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78—79頁。

[48]《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251頁。

[49]《共產國際、聯共(布)與中國革命檔案資料叢書》第2卷,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譯,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版,第223頁。

[50]《中國共產黨綱領(英文譯稿)》(1921年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通過),中國共產黨歷次全國代表大會數據庫,cpc.people.com.cn/GB/64162/64168/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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