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5月21日前后。

國軍以總兵力十五萬左右，包括第二十七軍，第七十一軍，第七十四軍，第六十四軍，第八軍，第十七軍團等中央嫡系部隊對日軍發起總攻。

日軍方面為第十四師團，總兵力在2.5萬至4萬人，包括炮兵、裝甲車及航空兵支援。

但5月23日，國軍桂永清部僅抵抗了三小時即潰逃，蘭封縣城失守。

第八十八師師長龍慕韓擅自棄城，導致日軍占據隴海鐵路戰略要點。

5月25日薛岳指揮國軍奪回蘭封，但商丘守將黃杰棄城而逃，日軍援軍突破防線，國軍側背受到威脅。

蘭封告急。

此刻日軍大部迅速向蘭封靠攏，想要一舉拿下蘭封縣城，致使豫東門戶洞開，以此進攻鄭州，威脅武漢。

李華夏部到達蘭封縣城后第一時間，并不是聯系上級，而選擇依靠縣城原有陣地進行工事加固。

其次與現有縣城守軍達成共識，分別組建陣地，共同防御蘭封。

上午十點，李華夏的電話接通并聯系到軍政部。

電話那頭是軍政部部長何應欽，長期擔任軍政部長，實際掌控著國民黨軍隊的行政事務。

其權利覆蓋軍隊編制、人事任免、軍需裝備等核心領域。

“你部立刻轉移撤退離開蘭封！！”

電話那頭的何應欽言辭政令，語氣相當強硬。

李華夏則平靜地回應，“何長官，請聽我說，就目前情勢而言，蘭封縣城守不住已成定然的事實，其主要失利原因是因為主力棄守所導致，我國軍十五萬之眾，卻無法阻止日寇四萬人…”

“住口！此事你不必多言，命你部即刻撤離蘭封！”

李華夏還想說什么，可電話已經斷線。

這時，前沿外圍陣地的電話緊跟著打了進來。

“報告團座！我是一營營長萬福，鬼子的先頭部隊已經出現在五公里之外，他們不僅攜帶有大型火炮，還有機械化部隊。”

李華夏沉吟了許久。

“團座，團座……”

李華夏張了張嘴巴，始終沒能下達命令。

馬鶴山看出他此刻的為難，“團座！身為軍人，你我皆有守土報國之責任，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上峰命令我們…”

“這我明白！”

李華夏咬著牙跟說道，“放棄外圍陣地，通知各部隊收攏兵力，退守二線陣地，以城墻為掩護，待命！”

“是！”

“團座，我們要不要？”

李華夏知道他的意思，應該按照上級命令抓緊時間撤退。

根據李華夏的了解也的確如此該這樣做，首先這場戰役中日雙方的軍力差距過大，其次國軍指揮體系與軍紀也在這場戰役中體現出來。

加上日軍重炮和裝甲部隊壓制國軍步兵，國軍又缺乏有效反制手段。

各部隊缺乏統一調度，胡宗南等將領消極避戰，延誤戰機。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士兵因撤退命令而士氣渙散，出現大規模的潰逃。

這些種種，都表現出國軍的很多詬病，李華夏沮喪至極。

他不想繼續跟著撤退，他想要抵抗，可想要憑借自己的兩千人，無異于螳臂當車。

撤！

往后繼續撤！

什么時候才算一個頭。

還有，現在是五月，六月份，蔣校長就會下令炸毀花園口黃河大堤，洪水將會淹沒河南、安徽等地，造成十萬平民死亡，雖然那個時候短暫阻滯了日軍的攻勢。

可用十萬人生命換取短暫的攻勢，這值得嗎？

“我不想往后繼續撤退！”李華夏終于說出了最終想法。

馬鶴山持向左意見，“我不同意！雖然您是最高長官，但我必須阻止你。”

“全團兩千多人，兩千多個戰士的生命，不會因為你一句話去做毫無意義的犧牲。”

馬鶴山情緒異常激動，他咆哮著，已經毫無上下級觀念。

李華夏一切都明白，可依舊無法繞開心里的那道坎。

他在去與留之間進行激烈的掙扎。

“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

馬鶴山也不再說話，推開門走了出去。

【主線任務激活：收編狼頭寨土匪（剩余24小時）】

蘭封不能守，但撤退是不可能的。

抗日打鬼子！

哪里都可以！

“馬參謀，二十分鐘內，將各部召集，我有事情宣布。”

“是！”

預第一團目前建制為四個營，包括后勤運輸、醫療、團部、警衛排和炮兵連，加起來一共兩千三百人。

兩千多人開一次集體大會相當困難，李華夏只能將會議地點選擇在蘭封縣城后城門的外圍荒地。

李華夏扯著嗓子向所有士兵問道，“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問大家。”

“你們穿上這身軍裝是為了什么？”

底下的士兵絲毫沒有遲疑。

“打日本人。”

“保家衛國！”

“抗日！”

“……”

李華夏接著說，

“很好！那么你們告訴我，我們一退再退，還有退路嗎？”

“沒有。”

李華夏揮動手臂，“我現在宣布，預第一團的編制正式由國軍序列退出，我李華夏身為黃埔人，我有一個愛國之心，有一個守土報國之情，我不想繼續撤退。”

“所以我決定！我要留在這里，繼續抵抗日寇的侵略，哪怕沒有后勤支援哪怕沒有武器彈藥，哪怕沒有軍餉和編制。”

“沒有這些怎么辦？日本人，日本鬼子有，他們吃什么我們搶什么，他們用什么我們搶什么…”

有些士兵大膽發問，“那我們和土匪有什么區別？”

李華夏哈哈大笑，“土匪？土匪只會欺負百姓，可我們只打鬼子。”

“現在我身后有一箱子的銀元，是我向城里的富商借的，看見沒，白紙黑字的欠條是我的名字。”

說著，李華夏拿出一張借據。

“現在，有想要離開隊伍的，立刻走，給你五塊銀元，你找到大部隊也好，逃難也罷，隨你便。”

“但有一點我要說清楚，武器彈藥裝備全都給我留下，還有一點就是別他娘的欺負咱中國人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就有士兵起身喊道，“我要跟著李團長繼續打鬼子，俺老子娘被日本人殺死了，俺以后只跟著李團長。”

“對，跟著李團長繼續打鬼子。”

“……”

兩千多人，沒有一個人不慷慨激昂，奮力喊著打鬼子的口號。

其實，想脫離國軍序列已經不是李華夏第一次想了，很早以前就想，只是沒有好的機會。

這一次，他不想繼續往后撤退。

繼續撤退。

還能去哪里？

他們裝備優良，訓練有素，如此強悍的一支隊伍不在抗日前沿進行戰斗，浴血奮戰，卻一直在撤退的路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馬參謀！你？”

馬鶴山仰頭同樣大笑，“團座！既然預第一團已經不存在，那我馬某人也定當跟隨抗日！”

“我是說，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該準備準備了？”

馬鶴山微微點頭。

“蘭封縣城肯定沒法堅守，這里是日軍進擊路線上的必經之路，我們死守必定全軍覆沒，我打算先找到一處較為安全的營地韜光養晦，等日軍大部隊離開之后，我們伺機尋找戰機。”

李華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馬參謀，沒錯。”

“狼頭寨，那伙土匪是時候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而且那個地方我派人提前打探過，易守難攻，出入山寨的唯一路徑只有一條，拿下狼頭寨！”

馬鶴山壞壞的笑了笑，“團座早有預謀啊！”

“不僅如此，如果不出意外，夜梟突擊隊這個時候恐怕已經滲透進去了。”

李華夏從警衛手中拿出地圖展開，“一營你們營以連排為單位滲透進入敵占區，等待我的命令。”

“三營你們從右側日軍放棄的城鎮，逐一轉移至大后方等待命令。”

“四營！你們的任務重一些，掩護團部撤退到蘭封縣城的河西村。”

“二營隨我拿下狼頭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