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守不住了

1937年12月11日，國民革命軍第八十八師九成士兵殉國于南京雨花臺陣地。

接到撤退中華門的命令后，李華夏第一時間命令撤退，毫不拖泥帶水。

李華夏的鋼盔被彈片刮出五道裂痕，他趴在垛口處，看著日軍第六師團的太陽旗在插在雨花臺陣地上。

城門的戰斗已經接近白熱化，李華夏殘部趕到的時候，負責防御中華門的八十八師能夠戰斗的士兵所剩無幾。

李華夏隨即命令接防中華門，重新將失去的陣地奪回來。

林婉容跟著隊伍進入甕城內搶救傷員，忽然她抓住李華夏的綁腿：“東南角有敵人。”

李華夏順著血跡望去，二十多個日軍工兵正在用炸藥爆破城墻。

上午8時，日軍150毫米榴彈炮群開始無差別對城墻炮擊。

李華夏指揮著剩余的士兵進行防御城門，城樓上尸橫遍野再也找不到完整的尸體。

日軍隨后將目標指向城門，由于李華夏部每一個士兵的槍法都很準，沖擊城門的日軍很難靠近。

炮擊從始至終就沒有停止過。

隨著炮聲戛然而止，日軍的聯隊再一次發起大規模沖鋒，這一次比起之前的人數更多。

“燃燒瓶！”

李華夏命令早已準備好的燃燒物。

玻璃瓶在日軍前排士兵的頭頂炸開，火焰著地的同時引燃李華夏提前命人鋪滿地面的汽油和炸藥粉末。

驚天動地的爆炸中，火焰直沖天際。

但隨著日軍一側的爆破和炮擊，上百年的城墻轟然坍塌。

幾十名日軍士兵被活埋，而中華門也撕開了第一道傷口。

正午時分，城墻缺口已擴至五米寬。

日軍第23聯隊組成百人敢死隊，頭纏膏藥白布條發起沖鋒。

李華夏給步槍頂上刺刀：“524團的，跟老子上！”

白刃戰在碎磚堆上爆發。

皖軍班長的大刀劈斷日軍曹長的三八式步槍，反手削飛半個天靈蓋。

粵軍的士兵刺刀捅穿兩個敵人后被卡在肋骨間，竟掄起尸體當武器。

系統面板閃爍：【擊殺數500，解鎖成就：浴火奮戰（全體士兵戰斗力增加100%）】

殘存守軍如回光返照，硬是用身體堵住缺口。

日軍遺棄的九二式重機槍調轉槍口，將后續補充上來的日軍打成肉泥。

下午3時，城墻缺口再次被突破。

日軍用上所有火炮集中轟炸缺口處的守軍，三十米高的中華門主樓在煙塵中崩塌。

李華夏被氣浪掀下城墻，墜地瞬間系統提示使用：【戰場轉移卡牌】

眼看著日軍又壓力上來，李華夏終于點擊使用了卡牌。

五十道金光閃過，幸存的戰士出現在三公里外的夫子廟廢墟。

轉移的士兵似乎被抹除了相對記憶，他們各顧各的準備武器彈藥。

“團長，下命令吧，從鬼子手里奪回陣地，我們決心赴死…”

李華夏的指甲摳進掌心，鮮血順著往下滴。

回不去了！

中華門失守！

唐生智已經率高級官員登船。

南京，守不住了…

李華夏沒能改變什么，唯一改變的是帶走了五十個弟兄。

林婉容也在其中，給傷員包扎好傷口后站起身，“我要繼續留在南京，這里需要我！”

李華夏此刻極為混亂，情緒低落到極點。

潰兵潮涌向挹江門，沿途景象令他窒息：

教導總隊的德盔士兵在被焚毀的銀行金庫前拉響手榴彈；

憲兵司令部的文員用鋼筆捅進日軍眼球；

穿旗袍的女學生握著手槍，在金陵女大門前舉槍自盡。

“找掩體！”李華夏突然撲倒林婉容。

日軍八九式戰車碾過商鋪廢墟，車載機槍如同火舌掃向逃難的人群。

一個母親懷中的嬰兒飛上半空，襁褓上的梅花刺繡在彈雨中碎裂成蝶。

傍晚5時，李華夏在總統府廢墟撿到沾血的撤退令。

唐生智的印章斜蓋在“各自突圍”四字上，仿佛對這個命令的嘲諷。

現在的南京城極度混亂，大部分日軍都在燒殺搶掠，還有不少軍隊士兵進行著無畏的抵抗。

“去下關！”

系統地圖顯示江面還有三艘渡輪。

當隊伍沖進海軍碼頭時，眼前的場景讓所有人僵立——上千潰兵在齊腰深的江水中爭搶木板。

李華夏明白想要從水路撤退離開南京，壓根不現實。

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人群和潰兵往江面趕來，過不多久這里將會擁擠上萬人。

在此之前，沒有被日軍打死也會被人群踩踏而死。

李華夏當即決定，先退回城中。

退入城南街巷時，焦糊的人肉味撲面而來。

李華夏踩到半截焦黑的《中央日報》，頭條“誓與首都共存亡”的鉛字嵌進皮靴底。

裁縫鋪的櫥窗后，一名教導總隊的傷兵正用縫衣針縫合腹部的傷口，血水浸透了德式灰呢軍裝。

“團長！教導隊在城內一處陣地設防線！”教導隊傷員揮揮手喊著他們。

“弟兄們，帶上教導隊的傷員，去陣地。”

李華夏已然決定，誓與南京共存亡！

此時西南方傳來引擎轟鳴。

三輛八九式中戰車碾過石板路，戰車后是瘋狂的日軍士兵，他們雙眼冒著精光掃視街道兩旁。

“爆破組！”

五個身前綁著背囊的士兵竄入街巷。

身后緊跟抱著炸藥包的爆破組士兵。

此時已經沒有多余的彈藥和物資，他們只能用最為殘酷的方式炸掉戰車。

前面的士兵作為遮擋，倒下之后下一個，一直到逼近戰車跟前，負責爆破的士兵將與戰車同歸于盡。

最后一聲爆炸響起時，領航戰車的炮塔騰空兩米。

可李華夏他們面對的是日軍近乎三百人的兵力。

看看左右，這一路下來還剩下不到四十五人。

“往后撤！”

李華夏他們一直在跑，偌大的南京城內到處都是鬼子。

江邊擁堵的人和兵混亂著涌入滔滔江水，日軍的飛機趁機將炸彈拋向密集的人群。

更多的潰兵從城中逃至這里，手中早已將武器丟棄，他們爭先恐后拆卸附近房屋的門板，他們想用木板渡江過岸。

皖軍班長想要用槍瞄準，李華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隨他們去吧…”

【挑戰任務激活：救下教堂十五名學生（剩余兩小時）】

【解鎖成就：南京衛士（全體官兵武器裝備提升至德械，士氣增至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