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吳謙也在等著。
他腦袋上纏著紗布,一條胳膊吊在胸前,兩只眼睛腫的只剩一條縫。
整個模樣慘不忍睹。
他很清楚問題的嚴重性,下午老爹找了很多人去木家說情,人家根本不搭理。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求陸晨風。
自己不能去,傳出去會很沒面子。
于是派出了柳如煙。
吳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不時還從門縫往里面瞅一眼,卻根本看不清楚。
終于,約莫半小時,柳如煙走了出來。
“怎,怎么樣?”
他著急忙慌的迎上去。
“不怎么樣。”
柳如煙紅著眼眶就往胡同外走,說話似乎也不利索。
吳謙卻沒注意到這點細節。
“不怎么樣是怎么樣,他到底有沒有答應幫忙?”
吳謙很著急,被打掉半嘴牙,說話也是含糊不清。
“幫個屁,他根本不會幫忙。”
柳如煙也來了火氣,咬著牙道。
本以為做完服務,陸晨風就會答應幫忙,沒想到這混蛋……
反手甩過來二百塊錢!
她算是想明白了,這混蛋根本不想幫忙,就是要耍她。
“不幫忙?是不是你沒盡力?”
沒盡力?
柳如煙都要被氣笑。
磨了半小時嘴皮子,現在是口干舌燥,你特么說我沒盡力?
你行你上!
“吳謙,我們取消婚約吧。”
“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系。”
這件事是吳家主導的,這時候必須也要跟他們進行切割,斷絕一切關系。
而且,柳如煙覺得陸晨風不會這么快忘了自己,他心里還是愛著自己的。
他之所以不愿意幫忙,肯定還是因為吳謙的原因。
先跟吳謙分手,再來找他幫下柳家。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就算磨破了嘴皮子,以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總能讓到他滿意。
柳家也就還有一線生機。
“你這個賤人,這時候跟我退婚?”
“你等著,老子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第二天一早,陸晨風照常來到公司。
葉云墨站在前臺處,看樣子是在專門等他。
“跟我來一趟。”
她眼神明亮,不像之前冷冰冰,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能有這種狀態,只有一種可能。
身體和精神,有一方得到了滿足。
到了辦公室,陸晨風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翹起了二郎腿。
“找我啥事?”
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葉云墨心里就來氣。
還好今天心情不錯,不跟他一般見識。
“我爺爺打了電話,讓我們晚上回家吃飯,說有事跟我們商量。”
“行。”
陸晨風想了想,答應下來。
葉云墨開始低頭處理文件,嘴角卻不自覺上揚,內心也無比舒暢。
陸晨風很好奇,道:“啥事這么高興,昨晚做春天的夢了?”
“滾!”
葉云墨真想掐死這混蛋,不會說話就閉上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不過,她猶豫一下,還是想跟別人分享一下喜悅。
“早晨時候,官方給我打了電話。”
“廟山之前的競標作廢,仍舊交給我們葉氏集團,開發綠色生態莊園項目。”
葉云墨真的挺激動。
葉氏集團目前處境艱難,廟山開發項目她可是寄予厚望,想以此破局。
前幾天競標失敗,所有計劃落空,很是絕望。
她沒放棄,這些天想盡各種辦法,一直努力在跟各個部門溝通,希望事情能有轉機。
功夫不負有心人。
廟山項目真的又重新回到了葉氏集團。
而且官方說了,他們會重新修葺破損的舊廟,修建一系列配套設施,全力配合葉氏集團的開發工作。
木書記更是承諾,會親自參加奠基剪裁儀式。
這項目就成了板上釘釘,再不可能出現變故。
“幸虧我沒有放棄,總算有了最好的結果。”
葉云墨攥著小拳頭,在心里感謝辛苦的自己。
看她沉浸在自我感動中,陸晨風很想笑。
“你在這個圈里沒有朋友嗎?”
昨天廟山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在圈子里慢慢傳開。
雖然涉及到木家,眾人不敢公開討論,私下里卻也聊的熱鬧。
但凡葉云墨在圈里有個不錯的朋友,也早就應該聽說這事。
“朋友?什么意思?”
葉云墨有些懵,不明白陸晨風是什么意思。
陸晨風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笑著擺擺手。
“沒什么,其實也無所謂。”
“你多跟我深入交流溝通就行了,日后……保證你的圈子會越來越大。”
葉云墨皺起眉頭,怎么聽著怪怪的?
今日無事,前臺快活。
傍晚時分,陸晨風開車帶著葉云墨,前往葉家。
老爺子專門讓人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等兩人進屋,正好開飯。
“晨風,這是我收藏了很多年的好酒,今天咱爺倆好好喝一杯。”
經過陸晨風的治療,老爺子容光煥發,精神越來越好。
“爺爺,你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喝酒!”
葉云墨趕緊攔住,一把奪走了酒瓶。
葉老拿她沒辦法,“要不然,你替我跟晨風喝兩杯?”
葉云墨本想拒絕,可今天有好事發生,少喝一點慶祝下,似乎也還行。
“你最好不要喝。”
陸晨風笑著說道。
葉云墨瞪他一眼,滿臉不服氣,“這是在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喝?”
陸晨風看著她,語重心長道:“喝多了胸疼。”
“……”
葉云墨很懷疑,前幾天自己喝多胸口疼,是這家伙給弄的。
可問了石玥多次,那丫頭都拍著胸脯保證,說陸晨風儀表堂堂正人君子,絕對沒有干那么齷齪的事。
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他,只能作罷。
現在看來,這家伙說練了一晚上的龍爪手,練的很可能就是自己啊。
卑鄙無恥下流!
她狠狠瞪一眼陸晨風,賭氣似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還不信了,在自己爺爺面前,這家伙還敢對自己做什么不成?
不過,葉云墨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一杯白酒下肚,她整個人都懵了。
腦袋嗡嗡的,看哪里都是重影,沒一會兒便趴在了桌子上沒了動靜。
身體不能動,意識還有一絲的清醒。
隱隱約約,她聽到爺爺和陸晨風的對話。
“晨風,云墨喝多了,你把她抱回房間去。”
“這……”
“很晚了,你今晚就住在這里。”
“啊……”
“客房沒收拾,跟云墨在一張床上擠一擠,怎么樣?”
“恭敬不如從命。全聽老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