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傳來聲音。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撞開門,大跨步進了回春堂。
正是騰龍集團的總裁滕向陽,也正是滕國榮的父親。
文質彬彬的,看上去很儒雅。
雖然此時內心非常慌亂,但表面看上去依舊鎮定。
“滕總,我們又見面了。”
陸晨風笑著伸出手。
葉氏集團廟山項目的奠基儀式,就邀請了滕向陽,陸晨風在名單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昨天他也去了現場。
陸晨風當時還特意觀察過,他并沒有跟顧朝陽和吳天同那群人在一起。
“陸晨風,我兒子在哪里?”
滕向陽并沒有跟陸晨風握手,而是冷冷開口道。
陸晨風也不在意,伸手朝著墻角一指,“在那里。”
恩?
滕向陽朝著那邊看一眼,身子頓時不受控制一晃。
整張臉瞬間蒼白,一雙手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原本秘書對他說,回春堂的人打來電話,讓滕向陽過來給兒子收尸,滕向陽還不相信。
可現在一看……
這特么的都給蓋上了!
“我兒子到底怎么得罪了你們!”
“你們竟然要將他置于死地!”
“就算他一直在追求朱倩,可也從來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
“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要你們所有人……為我兒子償命!”
滕向陽死死咬著牙,目光如火,恨不得將面前這些人生吞活剝。
兒子一直在追求朱倩,滕向陽是知道的。
他也勸說過很多次,可兒子腦子有問題,就是一根筋,說什么都聽不進去。
滕向陽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他還在想著,過幾天等天山宗門的神醫過來,詢問他們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結果還沒等到,自己的兒子就死了!
“滕總,你兒子死沒死,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陸晨風笑道。
恩?
難道自己兒子沒死?
滕向陽心中一動,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快速走了過來。
掀開棉被,一副鼻青臉腫的面孔就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確定,這的確是自己的兒子。
哆嗦著手探了下鼻息。
好吧,人的確還活著。
“誰打的?”
雖然兒子還活著,滕向陽卻更生氣了。
士可殺不可辱。
竟然被打的連他這個親爹都差點認不出。
欺人太甚啊。
“我打的。”
陸晨風笑瞇瞇開口,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打人是要收錢的。”
“一拳十億,我一共打了他十一拳,加起來就是一百一十億。”
“給你抹個零,收你一百億就行了。”
“滕總,你看是給現金,還是轉賬?”
什么?
滕向陽直接聽懵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打了我的兒子。
現在還要問我要錢。
一拳還是十個億!
“陸晨風,你究竟要搞什么?”
滕向陽畢竟也見過大場面,仍然沒有發怒,而是皺著眉頭問道。
事出無常必有妖。
他想知道陸晨風究竟要搞什么鬼。
陸晨風倒是有些意外,好奇道:“呵呵,滕總真是好脾氣,這樣都不發火?”
“……”
唐向陽這回都被氣笑了。
“陸晨風,今天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保證你會有大麻煩!”
騰龍集團總部在海陽,但在京城和魔都,甚至在國外,都有很多固定的大客戶。
他們或許不是海陽最大的企業,但卻是出了名的現金流充足。
光是賬面上躺著的數字,就絕對是普通人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
陸晨風看了下時間,并沒有回答滕向陽的話,而是扭頭看向朱倩。
“幫我取一把消過毒的手術刀。”
“好的。”
朱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沒幾分鐘,一把消過毒的手術刀就遞到了陸晨風的手上。
陸晨風提著手術刀,朝著角落里的滕國榮走去。
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被子。
本來天氣就熱,又蓋著被子悶了這么半天,滕國榮全身是汗,好像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陸晨風,你到底要干什么?”
滕國榮大驚,急忙想要上來阻攔。
“噓!”
陸晨風卻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雙眼死死盯著滕國榮的腦袋。
看他這么神秘兮兮的樣子,滕向陽強壓心頭怒火,咬著牙苦苦忍耐。
很快,一分鐘時間過去。
滕國榮終于再也忍不住,“陸……”
剛剛開口,卻陡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兒子的腦袋。
昏迷之中的滕國榮,腦袋上突然鼓起了一個包。
有花生米大小,如果不仔細觀察,很可能都看不出來。
下一秒,那鼓起來的包塊,突然動了,沿著滕國榮的頭皮,緩緩的移動起來。
“什么情況?”
朱倩等人倒吸一口冷氣。
滕國榮的腦袋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而且還是活的!
“啊?”
昏迷之中的滕國榮,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雙手使勁捶打著腦袋。
仿佛這樣才能緩解他此時的痛苦。
“陸晨風,我兒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滕向陽咬著牙怒吼道,以為是陸晨風把自己兒子打出了毛病。
陸晨風卻沒說話,仍舊死死盯著滕向陽的腦袋。
就在此時,那花生米大小的包,已經移到了對方的左耳上方。
說時遲那時快,陸晨風猛然出刀,一下在滕國榮左耳上方劃開了一道兩公分左右的口子。
動作太快,其他人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陸晨風,你敢……”
滕向陽怒吼一聲,提起拳頭便要朝陸晨風打去。
就在此時,就聽噗嗤一聲。
一道血箭從滕向陽的傷口處噴出。
顏色暗黑,還帶著一股腥臭。
令人驚訝的是,這道黑血里面,竟然還有一個活物!
那是一個花生米大小的生物,長相有點像是蠶蛹,身上長著細微的鱗片,顏色呈現暗黑色。
這東西落地之后,來回翻滾掙扎了幾下,然后便慢慢沒了動靜。
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十幾秒鐘之后,便縮成了黃豆大小的肉皮。
“這,這是什么?”
“為什么會在我兒的腦袋里?”
滕向陽整個人懵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從沒想過自己兒子腦袋里竟然有一條活蟲,關鍵是這么多年,卻從來沒有發現過。
陸晨風扭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滕總,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