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嗓子,頓時將包廂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于麗身上。
“于麗,你在說什么?”
陳濤皺著眉頭滿臉不悅,不知道她抽什么風。
于麗握著拳,咬著牙,顫聲道:“這瓶酒太貴了,我們不能喝。”
一句話,把所有人全都逗笑了。
“陳少,你這小助理挺有意思。”
“對呀,估計也是被這個價格嚇到了。不過別說,要是我自己花錢,打死也舍不得喝這么貴的酒。”
“要不然就算了,這酒價格的確太貴,咱們隨便喝點其他的就行了。”
一群人哄笑起來。
陳濤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好你個于麗,老子今天讓你過來當個工具人,你倒好,一直躲在角落里裝尸體。
現在人家會所老板送了一瓶酒,給了自己這么好的裝逼機會,你倒是要跳出來?
“于麗,這瓶酒是人家會所老板的心意,我們不好拒絕。”
“再說,就算是老板不送,我也請得起。”
呸!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于麗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她很清楚,陳濤充其量也就是個三流的小富二代,家里每月給的零花錢也就十幾二十萬。
設計公司員工的工資都拖欠了兩個月,還在這里大言不慚,說請得起近百萬的紅酒。
“這瓶酒太貴了,不能開。”
于麗態度很堅決。
她可很清楚,這件包廂是通過陸晨風的關系預定到的,跟陳濤半點關系沒有。
剛才他愿意裝,那就讓他裝好了,反正最后都是由他買單。
自己改天再請陸晨風吃頓飯,也算還了這個人情。
但牽扯到這瓶價值百萬的紅酒,那就不能由著陳濤了,會所老板肯定是看著陸晨風朋友的面子才送的。
近百萬啊,這個人情她還不起。
所以無論如何不能開。
“于麗,注意你的身份,你不過是我身邊的助理,什么時候輪到你替我做決定!”
陳濤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眼神中透出幾分兇狠。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那些人也想不通,陳濤這助理到底是抽了什么風,怎么還擺不清自己的地位,管起老板來啦?
“陳少,你這助理不合格呀。”
“就是,長的倒是挺漂亮,感覺腦子有些不好使。”
“要不然陳少把她辭了吧,讓我去給你做助理,保證把你照顧的舒舒服服的。”
一群同學開始對著于麗冷嘲熱諷,更有兩個拜金女同學準備趁機取代她的位置。
聽著這些羞辱,于麗依舊咬著牙,“總之這瓶酒太貴,你們不能喝!”
“啪!”
陳濤又是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于麗,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不配喝這瓶酒嗎?”
于麗沒說話,可意思很明顯。
是的,你不配。
與此同時,辦公室內。
“陸少,你朋友那個包廂里,好像起了沖突。”
小玉快步走進來,將包廂里面發生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
聽完她的講述,陸晨風問道:“是你安排人送的酒?”
“是。可我沒想到他們之間關系這么復雜。”
“那我們過去看看。”
陸晨風知道這件事也不怪小玉,都是那個叫陳濤的家伙太裝比。
包廂內。
“啪!”
見于麗咬著牙不說話,陳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女人是腦袋抽風了吧,自己好好的裝逼場面,卻被她給攪亂了。
他又是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
“于麗,你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幾分幾兩,都敢管我的事了?”
“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你從公司滾蛋,而且我敢保證,只要我放出話,從今以后整個海陽的所有設計公司,都不可能要你!”
于麗身子一顫,被陳濤戳到了軟肋。
家里父母身體不好,常年住院吃藥,她很需要這份工作。
否則的話,她也不會甘愿每天承受陳濤的騷擾,不時被他喊出來陪吃陪喝陪玩。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喝這瓶酒?”
于麗陷入掙扎。
一方面不想丟了現在的飯碗,一方面又不想欠陸晨風這么大的人情。
左右為難。
低頭思索片刻,她終于做出決定,眼神變得尖銳起來。
剛要回答,門口卻傳來一道慵懶男音。
“沒錯,你就是不配喝這瓶酒!”
眾人扭頭去看,卻見一男一女先后進入房間。
正是陸晨風和小玉。
“你特么的又是誰,等等,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
陳濤正要發火,卻突然一愣,仔細辨認了一番,這才試探開口道:“陸晨風?”
“沒錯,我是陸晨風,陳濤陳大少還記得我呢。”
今上午聽到于麗說出陳濤這個名字的時候,陸晨風就覺得有些耳熟。
當年還在上高中時,班里有個家伙就叫陳濤,是個小富二代,很喜歡裝逼。
當然,以他的家底,連給陸晨風跪舔的資格都沒有。
陸晨風也看不慣他這個裝逼犯,還曾經讓吳謙等小弟們,收拾過他好幾次。
后來他灰溜溜的轉了學,以后就再沒有了聯系,沒想到于麗現在的老板真是他。
“哈哈,還真是陸晨風陸大少!”
短暫的驚愕過后,陳濤突然放聲大笑。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你們還記不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有個同學家里是海陽首富,名字叫陸晨風?”
陳濤轉身對著那群同學笑著說道。
“記得,你說他是海陽市第一大少。”
“對呀,不過我好像聽你說過,他家里已經破產了吧?”
“后來人也失蹤了,好幾年都沒了消息,你還說他可能已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
一群人趕緊點頭附和,可見平日里陳濤沒少在他們面前說陸晨風的壞話,心里也一直記恨著。
“沒錯,就是他!”
陳濤滿臉得意,“站在你們面前的這位,就是曾經海陽市頂級豪門陸家的大少爺,陸晨風。”
“不過,那都是過去,三年前陸家就已經破產,現在他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窮光蛋。”
“要不然,堂堂陸家大少,也不會淪落到來會所做服務生的地步!”
陸家破產,陸晨風成了窮光蛋,好幾年沒了消息。
現在突然出現在九重天會所,還穿著一身地攤貨,自然是在打工。
“你們說說,我們老同學久別重逢,我是不是該敬他一杯酒?”
陳濤一臉陰笑看著陸晨風,順手從旁邊扯起一瓶啤酒。
陸晨風不說話,只是微笑著看陳濤裝逼。
當然,他并沒有告訴陳濤,在自己面前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