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軒點頭：“周大哥，我聽說北蠻有一種騎兵戰術，叫狼奔陣，咱們是不是也該研究研究？”

“好！”

周田眼睛一亮，“你去找些懂北蠻語的人，抓幾個北蠻舌頭來，我要把他們的戰術摸透。

柳巷堡，遲早要成為讓北蠻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柳巷堡的夜色被篝火映得通紅，周田盯著地圖上蜿蜒的邊境線，燭火在他眼底跳動。

楊繁花輕手輕腳端來一碗熱湯，見他眉頭緊鎖，輕聲問：“還在想北蠻的事？”

“不止?！?

周田捏了捏發酸的眉心，“柳巷堡根基不穩，得去拜見颶風城城主王文釗。

他管著一百多個堡，要是能得他支持……”

話音未落，劉宇軒匆匆闖進來，衣擺還沾著露水。

“周大哥，打聽到了！王文釗下月初三在颶風城辦秋獵宴，周邊堡主都會去?！?

劉宇軒抹了把汗，“不過…… 聽說他最近心情不好，上個月嫡子暴斃，府里還掛著喪呢。”

周田摩挲著下巴：“掛喪？這節骨眼去拜訪，怕是討不了好。”

“要不咱等喪期過了？”

張猛甕聲甕氣插嘴，手里還把玩著一把新打造的匕首。

“等不得?！?

周田搖頭，“北蠻斥候頻繁出沒，柳巷堡急需支援。

備些厚禮，明日就出發，喪禮歸喪禮，該盡的禮數不能少。”

次日清晨，車隊啟程。

周小雪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好奇地望著路邊枯黃的野草：“爹爹，颶風城比柳巷堡大嗎？”

“大得多。”

周田笑著給女兒掖好披風，轉頭吩咐劉宇軒，“把馬三艷寨子繳獲的玉如意和千年人參單獨放，那是給城主的?！?

馬車顛簸了兩日，遠遠望見颶風城高聳的城墻。

城門口，本該威武的衛兵卻蔫頭耷腦，城門上方白幡隨風飄動，透著股壓抑。

周田心頭一沉，對楊繁花低聲說：“一會兒你帶小雪在客棧等著，這氣氛不對勁?！?

剛到城主府門前，就見門丁無精打采地攔住去路：“喪期不待客，諸位請回吧。”

周田遞上拜帖和禮單：“勞煩通稟王城主，柳巷堡周田特來吊唁，略備薄禮，還望收下?！?

門丁瞥了眼禮單，神色稍緩：“稍等。”

片刻后，門丁回來引他們入府。

庭院里素白的燈籠低垂，丫鬟仆役們走路都踮著腳，生怕驚擾了亡魂。

周田跟著穿過幾道回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檀香。

正廳內，王文釗一身素服，鬢角白發明顯多了，正對著靈位出神。

周田抱拳行禮：“晚輩周田，驚聞噩耗，特來吊唁。

望城主節哀順變?！?

王文釗緩緩轉頭，目光像淬了冰：“柳巷堡？就是那個快荒廢的邊陲小堡？”

“正是?！?

周田不卑不亢，“雖地處偏遠，但晚輩愿為颶風城守好北境門戶。

此次帶來些藥材和玉器，略表心意。”

王文釗冷笑一聲，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門戶？我兒在世時，那些堡主哪個不是拍胸脯保證？結果呢？北蠻一騷擾，全成了縮頭烏龜！”

周田瞳孔微縮，卻仍鎮定道：“城主息怒。

柳巷堡雖小，但晚輩已招募新兵，加固城墻。

只要城主支持些糧草兵器，定能讓北蠻有來無回?！?

“支持？”

王文釗猛地站起來，“我拿什么支持？颶風城的賦稅大半都填了那些廢物的窟窿！你若能守住柳巷堡三個月，再來談條件！”

“不是，大人！”

“行了，我心已決。

你先回去吧，三個月后……”

周田無奈，只得行禮告退。

剛走出城主府，他就皺起了眉頭。

劉宇軒湊過來，低聲問：“周大哥，這可怎么辦？王文釗根本不把咱們當回事?！?

周田眼神無奈：“靠人不如靠自己，咱們先回柳巷堡，加緊訓練，把防御工事修好?！?

一行人正要離開颶風城，卻見街道上突然騷亂起來。

百姓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大喊著：“有刺客！有刺客！”

周田臉色一變，立刻抽出長刀，大聲喊道：“張猛，保護好夫人和小姐！宇軒，跟我去看看！”

兩人朝著騷亂的方向沖去，只見城主府方向濃煙滾滾，箭矢如雨點般從空中落下。

周田瞇起眼睛，透過煙霧，看到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在與城主府的守衛激戰。

“這些刺客不簡單?！?

劉宇軒握緊手中的短弩，“周大哥，咱們要不要插手？”

周田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一聲熟悉的怒吼：“狗賊，竟敢在颶風城撒野！”

正是王文釗。

他手持長槍，帶著一隊精銳士兵殺了出來。

“臥槽，自己親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