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
她什么時候下過狠手了。
沐舟眨了眨眼,不懣地用雙手撐起下巴,“竹清,還是太仁慈了。”
這還仁慈?
雪清河嘴角抽了抽,“我聽說星羅帝國戴家和朱家代代聯(lián)姻,關(guān)系應(yīng)該很不錯,他們是怎么……”
早就看不慣這只大老虎的寧榮榮迫不及待地搶先說道:
“這只淫虎,還皇子呢,我看和你弟弟雪崩差不多,天天出去找靡靡之音,哪像一個有婚約的男人。”
雪清河雖然不理解,但為了保持人設(shè),還是呵呵一笑,“皇家人,也許是壓力太大,本殿下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嘛。”
寧榮榮聞言,露出一個嫌棄的眼神,急忙拉著沐舟往一旁挪了挪,冷哼一聲,
“果然都是一丘之貉,希望你未來的皇子妃到處沾花惹草!”
沐舟心中暗笑,小魔女還是一如既往的快言快語。
不過這千仞雪裝的還真像,可惜寧榮榮的詛咒要落空了,武魂殿少主的伴侶怎么可能會是皇子妃呢,但如果是“駙馬”的話,倒是還有可能。
斗魂臺上的“折磨”仍在持續(xù),戴沐白在劇痛的侵襲下根本無法穩(wěn)住自身的身形與呼吸。
邪眸白虎在情急之中腳下一滑,那滿是傷痕的身軀直接就倒了下去。
噗噗噗噗噗噗——
戴沐白起初還為自己的“聰慧”沾沾自喜所布置的極其密集的鐵釘,在他與擂臺“親密相擁”之際,如今竟一根根刺入了他的身體。
“啊——”
戴沐白那偌大的嗓門又一次發(fā)出帶著憤怒的凄厲慘叫,要說唐三的“唐門暗器”確實靠譜,
抗藥性極強的大老虎很快便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眼皮努力掙扎著想要閉合。
邪眸白虎心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他要輸了。
不,不行!
戴沐白無法想象,如果他失去了朱竹清,失去了邪眸白虎和幽冥靈貓的武魂融合技,他該如何贏得和戴維斯的決斗。
如果他不能成為這次宿命對決的勝利者,以他哥哥的性格,就算他能保住性命,恐怕也會被圈禁一生。
此刻,戴沐白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拼著最后一口氣不死心地問道:
“朱竹清!你以為你能逃避家族的宿命嗎?
別忘了,我和你的未來早已經(jīng)綁定在一起了,沒了我,你同樣斗不過你的姐姐。”
“戴沐白,我和你不一樣。”
朱竹清冷漠的表情中突然史無前例地掛上了一絲溫柔,
“我的未來,已經(jīng)托付給別人了。”
什么!
戴沐白目眥欲裂,就像是被帶了綠帽子一般,本就不佳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怒吼出聲:
“是誰!誰敢指染我戴沐白的女人。朱竹清你個不要臉的蕩……”
邪眸白虎話還沒說完,唐三精心為他準(zhǔn)備的麻痹毒素已經(jīng)發(fā)作,戴沐白雙眼一黑,直愣愣地躺下,再沒了一絲聲響。
邪眸白虎,再起不能!
學(xué)院人員按部就班上前,將唐三打造的鐵釘清掃得干干凈凈,緊接著,夢神機樂呵呵地走上斗魂臺,大聲宣布:
“史萊克學(xué)院戴沐白對戰(zhàn)天斗皇家學(xué)院朱竹清,朱竹清勝!”
現(xiàn)場目擊者明顯還沉浸在朱竹清剛剛的“酷刑”之中,終于反應(yīng)過來,響起了零零碎碎的掌聲。
有了上一次沐舟以魂尊修為逆伐魂圣不動明王的精彩對戰(zhàn),這一次觀眾的觀戰(zhàn)“閾值”自然而然高了很多。
甚至覺得理所當(dāng)然,朱竹清和沐舟天天黏在一起,打敗一個三十八級的魂尊十分正常。
當(dāng)朱竹清走下斗魂臺時,沐舟和寧榮榮早已經(jīng)在一旁守候。
寧榮榮笑嘻嘻地上前,“竹清,干得好,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淫虎就該給他一個教訓(xùn)。”
朱竹清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竟然猶如融化了一般,竟在臉上勾起了一個笑容,本就清麗絕倫的面容此刻更是如春花綻放。
幽冥靈貓靈巧的身子快步上前,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一把抱住了沐舟,
“沐舟,謝謝你,我今天邁出了‘命運’的第一步。”
朱竹清知道,如果沒有沐舟的開導(dǎo),沒有沐舟送給自己的奇茸通天菊,
她是不可能擁有反抗命運的勇氣的,更不可能邁出第一步——狠狠揍一頓戴沐白。
“喂,竹清,你在干什么!”
“沐舟子爵,你的朋友未免也太熱情了。”
寧榮榮和雪清河同時目睹這一幕,不約而同地齊齊忍不住大聲呼喊出聲。
沐舟在此時此刻也是愣了一下,她著實沒有想到那向來冷冰冰的朱竹清竟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難道是將那大老虎痛揍了一頓過于開心了?
當(dāng)沐舟正欲從朱竹清的懷里掙脫之時,朱竹清卻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主動松開了手,臉上再度恢復(fù)了平日里的冷漠之色。
倘若忽略她那明顯紊亂且急促的呼吸,那么一切就看似正常……吧。
雪清河面有不虞,“沐舟子爵,你作為帝國貴族,在大庭廣眾之下,應(yīng)該注重禮儀。”
這位武魂殿少主又在發(fā)什么瘋?
沐舟深吸一口氣,維持住習(xí)慣性露出的笑容,“殿下,您未免管的太寬了。希望你不要忘了賭約。”
望著逐漸遠去的沐舟一行人,雪清河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今日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若是往常的她,決然不會說出那樣一番話。
雪清河皺了皺眉,取出隨身攜帶的沐舟贈予的腰帶,輕輕摩挲著上面溫潤的玉石,緊接著將其系在了腰間。
……
另一邊,史萊克學(xué)院眾人看著遍體鱗傷的戴沐白面色陰沉。
負責(zé)治療的魂師抹了抹頭上的汗珠,“貴院學(xué)員的傷勢已經(jīng)止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
馬紅俊大步上前,平日里就他和戴沐白的關(guān)系最好,此刻也是真的著急。
“是不是朱竹清那個女人偷偷下了什么暗手。”馬紅俊咬牙切齒地問。
醫(yī)師搖了搖頭,“唉,是那些釘子。傷者的經(jīng)脈本就受損嚴重,那些釘子里的毒貌似有阻止經(jīng)脈愈合的效果。”
唐三一驚,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可能,那些毒明明就只是簡單的麻痹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