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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59.三震虎軀為來財,一念狼心圖消災

升級兵種,會同步發放一套升級后的裝備,這是張憲兵沒有預料到的。

機槍兵升級前,身上所穿著的所有裝備,全部被替換掉了。

他算著那些裝備錢,覺得自己怎么也是小虧了個十萬哈夫幣,直到Relink報出機槍兵的參數...

“6.7?”張憲兵疑惑了:“怎么不是整數,兵種晉升不是統一的參數嗎?”

【Relink】

(升級時,士兵單位原有裝備參數將同步計入,進行一定補正。)

“也就是說,普通士兵滿足條件后晉升,得到的就是標準單位,而我升級前給他發個值錢點的頭甲,就能變成加強款唄?”

(正確。)

就好像游戲里機槍兵有四五六頭不同的裝備一樣,獲得補強的機槍兵更高級?

張憲兵拍了拍機槍兵的重甲,感覺這玩意厚的離譜,然后他試著命令了一下對方:“站到這邊來?!?

對方很順從地移動,然而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回應。

“對著那邊的空地開火。”

幾乎是瞬間,機槍兵手上的轉輪機槍猛烈開火,滿是雜草的荒地上很快被子彈犁開了一道線一樣的淺坑。

“停——能說話嗎?”

“保持火力!”

測試了一番,張憲兵發現機哥雖然參數強度什么的提上來了,也能聽人指揮了,可是沒有靈魂。

甚至不如參數權重4.35的威廉。

說起來,已經好久沒聯絡威廉他們兩個了,也不知道他們在長弓溪谷混的怎么樣了。

之前不是說給士兵都發獎金了么,他們應該也有吧...或許能支援這邊一點?

賬戶里就剩3560哈夫幣的張憲兵感覺自己快吃不起飯了,正好一年平均下來,每天只有10哈夫幣...嘖,好像有什么不對?

“你先待在這邊,看好這里?!?

想到一出是一出,在給機槍兵下了指令后,張憲兵打算回信息中心,看看能不能聯絡上雷達站那邊,找自己士兵借...不,要點錢。

【Relink】

(【哈夫克機槍兵】正在組織訓練,處于軍營內的單位,每日經驗值+200。)

一出營門,新的提示讓張憲兵虎軀一震。

“好家伙,機槍兵訓練是吧,阿薩拉平民能訓什么,如何拿掃帚假裝機槍掃人嗎?”

Relink接下來的回復讓張憲兵虎軀二震。

(特殊兵種訓練時,有概率解鎖隱藏分支升級。)

“你認真的?難不成機槍兵多訓練幾天,阿薩拉平民能直接晉升阿薩拉機槍兵?那升了以后他們之間會不會打起來?”

Relink不回話了,張憲兵搖搖頭,倒也不追問。

一分哈夫幣難倒真英雄,就算能憋出再厲害的單位,還不是得要錢?現在沒錢什么都只能干看著。

要是他能像玩家那樣零成本跑刀就好了——

等會?

軍營里每天都可以添加一名【阿薩拉平民】。

是不是可以用他能指揮的單位,去命令這個人機平民去做事,就像杰米娜指揮那九個人機士兵一樣?

每天都刷新的人機,既沒有靈魂也不會有感情,消耗掉了也不心疼。

這是不是也是一種跑刀?

還有那九個人機士兵也該拉過來進修一下。

想到這,剛拉開吉普車車門的張憲兵又折了回來...

張憲兵看到機槍兵和平民兩個人機單位一大一小站在營房前的空地上,分別扎馬步,擺出射擊姿勢訓練。對阿薩拉平民那蹲坑一樣的姿勢,他忍不住想笑。

“停——你,過來?!?

隨著張憲兵的指令,訓練停止,機槍兵站到張憲兵身前。

兩米多的高度簡直就像一頭熊,離得這么近,張憲兵隱隱感受到了壓迫感。

下意識咽口口水清清嗓子,張憲兵對著機槍兵命令道:“去,讓那個家伙給我跑刀賺點哈夫幣回來?!?

沒想到機槍兵立刻執行,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個阿薩拉平民前,沒說話,也沒動作,緊接著,阿薩拉平民似乎理解了意思,用賊兮兮的動作溜出了軍營。

(已派遣【阿薩拉平民】探索,完成特殊事件后,有概率解鎖隱藏分支升級。)

Relink的提示讓張憲兵虎軀三震。

“Relink,你說,我把他放出去,他會不會去偷東西?。咳缓笊壋砂⑺_拉竊賊什么的?!?

(將根據相應事件觸發,存在阿薩拉竊賊分支。)

張憲兵雙手合十,虛空拜了三拜,希望自己放出去的人機不要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

在傷天害理的事中,偷竊的行為對于阿薩拉某些并不發達的地區,只能稱得上是小打小鬧。

在阿貝德小鎮鄰近的一個村子里,某座看上去富麗堂皇的水泥瓦房中煙霧繚繞。

幾個賭徒正在牌桌上比牌,其中,坐在牌桌兩端的人衣著光鮮,格外顯眼,賭桌上的其他人似乎都是他們的陪襯。

隨著這一輪牌局漸漸進入尾聲,其他人都放棄跟注,拋掉手上的牌,只有坐在兩端的兩個人進行最后的對決。

“大哥,我要開你了——順子,56789?!?

“我是對子。哼,這輪牌讓給你了。”

瘦得像個骨頭架子一樣的男人先是丟出兩張A,然后把剩下的牌蓋在桌上。

而贏牌了的壯漢則笑嘻嘻地探身,把桌上用作賭注的金幣扒到自己面前,然后收進口袋。

“哎,這把手氣好,來,大哥,來一根?!眽褲h下桌,拿著香煙盒走到骨架男的身前。

這時,屋子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嘭的一下,一個人被摔了進來。

壯漢見狀,覺得打擾到他們賭錢,當場開罵,眼見著就要沖上去,剛剛點上煙的骨架男就攔住了他,然后勸道:“別管他們,欠錢的死鬼,來來,繼續玩牌?!?

壯漢這才坐回去,而那個被摔進來的人看上去像是個農民,此刻,跌跌撞撞爬起來。

“仔細你的腦袋,別碰壞了什么東西,不然咱們的賬還要再算上一筆!”

聞言,農戶連忙收緊肚子,生怕碰到什么,哪怕他的肚子上沒有一點多的贅肉,根本撐不起肚皮。他弓著腰,眼皮耷拉著,嘴唇有些止不住的顫動,嘴角破皮,似乎是進來之前就挨過揍。

警告他的人走了進來。他穿著個皮夾克,衣服上有用紅油漆染的阿薩拉衛隊圖案,手里捏著把短棍,頭頂個大檐帽,乍一看像保安,仔細看也不是個東西。

“唉,薩利赫,咱們是老朋友了,你是知道的,都是小本生意,最怕的就是有人還不上錢尋死的,因而咱們這兒呢,也沒有人死賬消的道理?!?

這人舉著短棍,棍尖戳在名叫薩利赫的農戶下巴上,對方被這么抵著,動也不動,剛剛抬起想擋在臉前的右手就那么僵著。

“但是我實在是沒有錢...”

“你怎么會沒有錢呢?你怎么會沒有錢呢!”

一棍子抽在薩利赫臉上,這個顫顫巍巍的農戶,腦袋一下子被抽別過去。

鮮血從薩利赫的嘴角流下,而他是一點也不敢反抗。

面對施暴,他唯一的勇氣就是為自己辯解:“我為了種地借錢,把種出來的糧食賣了,全部拿來還你們的錢,可是到頭來,借的本金那是一分也沒少??!”

“說什么呢!”又一個穿著夾克衫的人走了進來,他一腳就是踹在薩利赫身上,把他又踹倒在地。

明明兇狠已經擺在臉上,夾克衫男嘴上卻是學著薩利赫那委屈的口吻嘲諷道:“欠債還錢,那債是有利息的,你憑什么不給,你不給我們的錢怎么辦,是不是看我們好欺負,故意賴賬?”

他們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直到薩利赫實在忍受不了...

“別打了!別打了...我想辦法,我想辦法還不行嗎?”

他跪在地上,向這些人磕頭求饒。

“哼,賤骨頭,和之前一樣,早點愿意還不就行了嗎?挨打才老實?!贝┢A克的那個人,一把扯起薩利赫的胳膊,把他拉起來,故作好心地給他拍拍背后的灰,然后假意和氣道:“你應該還記得你那個大女兒吧?知道你家條件不好,我們就給她找了個掙錢的活兒——現在有的是老板愿意照顧她?!?

另一個夾克衫就很干脆了:“三天后,我們再找你收賬,要是還不上錢——你家里不是還有個小的么?呵哈哈哈哈哈!”

“我...”薩利赫求饒的話還沒再出口,兩個人就一邊一個胳膊把他一架,抬了出去。

“豹子!”骨架男在牌桌上意氣風發。

“嘿嘿,沒牌...大哥,豹子可是我的名號,這把讓我唄?!?

壯漢連連賠笑,骨架男就捏了枚賭注里的金幣,彈給他。

“收債的就讓他們老老實實收,別拖三倒四的,誰要是敢不還,直接給他家都砸了,女的抓回來,費那么多事干叼?”骨架男是看出來了,壯漢這是故意招人搭戲給他看呢。

壯漢樂呵呵地收下金幣,嘴上應承著,心里卻是對這枚金幣很是不屑——這些用海盜銀幣金包銀做出來的金幣,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在地下流通。

他們雖然現在還放著高利貸,但已經沒有多少可宰的豬仔了。以前或許還能騙到一些人,利用阿薩拉人對哈夫克銀行的不信任挖坑——現在,為了讓他們這些民間放高利貸的沒活路,哈夫克的大手已經壓縮了最后一點操作空間。

哈夫克針對農民,不僅設置了農利貸,利率低,貸款期限可長可短,甚至還可以用農作物抵押折算。而一枚原本用于軍事計算的曼德爾磚,被用來專門審查貸款人的身份信息,監控款項流動及后續種植,他們根本沒法從哈夫克銀行套款出來。

現在,倒賣這些假金幣反倒成了他們這個組織收入的大頭,壯漢也因此已經不受重視了,而原本說要帶他一起發財的大哥,早就帶著大部分弟兄投靠了阿薩拉衛隊,金幣也是阿薩拉衛隊流過來的。阿薩拉衛隊想借著他們的手,把這批貨散出去。

下一把牌局開始,壯漢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既然骨架男心里已經沒有他這個弟兄的位置了,倒不如早做打算。

————————————

薩利赫失魂落魄地走在鄉間小道上。他看著道邊剛剛出苗,綠油油的一片小麥田,心里很不是滋味。

沒有一株苗是屬于他自己的。

阿薩拉的土地不能讓他養活全家,種出來的糧食,哪怕只留下可以維持溫飽的余量,賣得到的錢,也還不上高額的債務。

他只是老實,他又不是傻子,誰在放貸給他,放貸的人背后是什么人,他心知肚明。

“咕嚕?!?

肚子的叫喚讓他急切地想要回家,然而一想到幾天后要面對的追債,他又想一頭栽死在田里。

該死的...

那口號冠冕堂皇的阿薩拉衛隊,不過是由一些軍閥和地痞流氓組成的,他們救不了真正想活下去的阿薩拉人。

他快要被他們逼上絕路了。

薩利赫低著頭,如行尸走肉一般走著。在路過阿貝德小鎮邊上的公路時,他抬起頭,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又像避瘟神一樣躲開這個地方。

那里真有一位瘟神。他可不想被請去那里的神社,然后被扒光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哪哪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哪哪都沒有活路。

薩利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直到他看見那陪著自己吃苦吃了這么多年的發妻,在門口拄著根粗樹枝等著自己,他才忍不住走上去,用自己的糙手去碰一碰她干癟的臉。

“他們還是不愿放過我們,對嗎?”

回想起當年結婚時妻子的美貌,眼下的模樣,讓薩利赫忍不住為她流下淚來。

曾經他是多么令人羨慕啊,娶了這么一個愛他而又美麗的妻子,可是...

“我會想辦法的,我會想辦法的...”

薩利赫像是念經一樣喃喃自語,而他的妻子只是絕望地嘆了口氣,在他進屋后,關上門。

“爸爸,我好餓...”

不過七八歲的小丫頭一下子抱住薩利赫的腿,薩利赫硬邦邦的腿骨抵的小丫頭不舒服,然而她只是抱著,懇求他再拿出一點食物。

“老婆,把存糧拿出來,這幾天咱們吃點好的吧。”

薩利赫交代著,而他的妻子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她沒有反駁,只是出了門。

藏糧食的地窖在外面。

“乖乖,答應爸爸,這幾天要開開心心的,過幾天爸爸要出去辦點事,可能之后很長時間就見不到爸爸了,明白嗎?”

薩利赫盡量不讓聲音走調,然而眼淚實在是忍不住滑下來,滴在小丫頭的腦袋上。

“爸爸!不哭不哭!”

薩利赫把乖巧的小女兒抱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而小女孩同樣用手拍著他的背,父女倆就這樣互相依偎著。

能怎么辦呢?能怎么辦呢?

他想不出任何保護自己妻兒的辦法,如果可以,他愿意就此死去,化身一頭野狼,把那些害人的東西全部咬死!

可是,妻子...孩子...

把女兒放下,拍拍她的腦袋,讓她自己先去玩會。薩利赫看向屋里的某個角落——那里藏著一支獵槍。

他不是不會反抗,可是只殺一兩個畜生是沒有用的。

等了許久,薩利赫沒有等到妻子回來...他突然想到什么,發瘋一樣朝外跑去!

很快,他看見離家并不遠的一顆樹上,正吊著一根粗布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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