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僂嫂哭抱奄息女,孀婦悲聞喪命兒
- 重生三角洲之霸道老太愛上我
- 幽靈數字
- 3748字
- 2025-04-27 18:41:05
“老板,來兩碗香蕉粥。”
張憲兵他們是下午六點多,將近七點出發的,走的時候晚霞已經映出一片血色,更別說部分地帶降雨,天色更是陰沉。
而在開了個把小時的車后,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們在一家飯館前停下來,暫時休整。
這家飯店的燈光柔和,布置得很精致,據老板說是他們家是專門招待游客的。老板是個阿薩拉人,菜單上都是些當地特色菜,名字都稀奇古怪的,張憲兵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就讓阿米爾點菜。
阿米爾上來就點了份“地中海特色菜”,由黑豆為主,香蕉為輔的蔬果粥被端上桌時,張憲兵支著勺子,不知道如何下口。
想著當水果綠豆湯喝吧,它這個粥味道還是咸的。
偶爾入口嘗嘗還行,如果當每日主食,張憲兵接受不了。
“吃不慣?要不來份雞肉?”阿米爾體貼地問道。
張憲兵點點頭。
于是不多時,老板端了只切好的雞上來。一大份,整雞,用的黃糊糊的醬淋的,看起來像瑪莎拉。
“棕櫚醬,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張憲兵用勺子扒拉一塊散的雞肉,雞肉似乎是蒸的,QQ彈彈,水嫩的很,勺子一戳就如絲線般輕而易舉拉開,一口吃到嘴里,滿滿的蒜香和洋蔥的調味,帶著些辛辣,又有點甜。
“嗯,這個不錯,好吃。”
用餐時間很愉快,老板還貼心送了兩杯檸檬水,最后一結賬,才花890哈夫幣,按航天基地買可樂的匯率算,也就89軟妹幣,精裝修飯店一只雞加兩碗粥,按出國旅游吃的消費水準來說,很便宜了。
飯店沒觸發什么額外劇情,老板只是介紹了一下前方可能有很多紅燈,讓他們注意點女性攔車,張憲兵大概能聽懂他什么意思,不過并不感興趣。
“怎么說,憲兵,你要去闖紅燈嗎?”
車上,老大哥阿米爾熟絡地看著他,面上波瀾不驚,似乎對那種地方見怪不怪。
“得了吧,我們哪有時間干那種事?”
“不礙事,想去的話說一聲。為集團干活那么緊張,總要找地方發泄的,各取所需罷了。”
“不去,我們抓緊去阿迪勒他們家吧,也不知道他們的家人有沒有收到消息...”
阿迪勒是那兩個小伙子其中一個的名字,阿米爾告訴張憲兵的。
阿米爾本來想點上一支煙,但是覺得開車抽煙有點別扭,叼在嘴上,不點。他對張憲兵的疑問回答道:“他們是正兒八經簽了合同的,他們的家人都有集團保障的一些設備,這個時候至少也該收到手機短信和轉賬了。”
“想必他們的家人肯定很不好受...”
“我不好說,阿薩拉人賣兒鬻女的事也不出奇。”
阿米爾還是把煙點上了,沒別的,郁悶。
“你不是去看過他們家人嗎?”
“就各自見過一面,阿迪勒那小子有個姐姐,父母死的早,他姐姐養大的他,他姐姐有個女兒;達烏德那小子就只剩下個老母親,不過親戚挺多,上次去,一群大男人擱那搶他帶給他媽媽的營養品,我看不過眼,還揍了幾個。”
“世事無常啊...”
阿米爾瞅了一眼張憲兵,又寬慰道:“這是他們的命,就算沒有你,他們早晚也會因為別的行動陣亡,因為你,上面還能多給他們點錢。”
“說實話,其實我...”
“你沒有為他們的撫恤金出力?想什么呢,我知道你沒為他們說過話,畢竟你腦震蕩暈了快兩個小時,哪有時間去找總監求情。”
張憲兵驚訝地看著阿米爾,突然萌生了好多疑惑。
阿米爾明知道他沒有為那些士兵爭取撫恤金,卻還是當眾為他說話?
“你以為什么人都能從總監那兒,為底下的士兵多分到錢?“阿米爾笑了,伸手錘了一下張憲兵。
“你小子,被總監看上了。我們不過是陪襯罷了。”
張憲兵被震撼了。
什么叫被總監看上了?
老太老草吃嫩牛五方?
那很有星期四了。
“你就偷著樂吧,‘超級戰士’,我真好奇你這小身板是怎么做到那些逆天的事情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選’?”
張憲兵指了指自己的后腦,給出了理由:“我裝了腦機。”
“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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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還算安穩的路程,二人總算是抵達了土名“阿貝德”的小鎮。
夜已經完全深了,村鎮的照明僅有幾個路燈,并不亮堂,阿米爾不得不循著記憶,找到阿迪勒的姐姐家。
從房子的門面來看,阿迪勒的姐姐過得不說清貧吧,至少也該是節儉。沿著圍籬,打開沒落鎖的外門走進庭院,可以看到庭院收拾的很干凈。
屋里傳來女人的嗚嗚聲,哭聲很小,但是夜深人靜,聲音就很明顯。
“嫂子,你在家嗎?”
阿米爾突然的出聲,似乎把屋里的人嚇了一驚,哭聲戛然而止。
“你是誰..啊?”阿迪勒的姐姐嗓子似乎哭啞了,說話聲拖著嘶嘶沙沙的尾音。
“我是阿迪勒的兄弟,他的隊長,我之前來過的。”
“啊...”屋里面的女人似乎意識到什么,連忙打開內門的鎖,出來迎接。
阿米爾二人得以進入,一進屋,就看見一個小女孩睡在床上,屋里家具比較少,比較顯眼的是一張木桌,可以看到幾個木雕被擺在桌上,木雕間還有供品一樣的飯菜。
“嫂子,孩子這是?”阿米爾問向佝僂著身子的女人。
她的樣貌普通,像是阿拉伯人的面相,臉上不蒙面,如果一定要說她的特征的話,就只有那彎了差不多45°的腰了。
似乎是經常搬運什么東西,把腰累垮了。
女人抹了抹眼淚,對著阿米爾道:“她病了,神明沒有寬恕她。”
這話聽的一旁的張憲兵直皺眉,阿米爾倒是直接走到小女孩身前,試了試額頭:“嫂子,小閨女怕是發燒了,該去醫院。”
“不能去!”女人像是聽到了什么邪惡的詞匯一樣,失聲道。
“為什么不能去?”張憲兵忍不住問。
“大祭司說,說,那是邪惡之地,去了會被神明報復的...”
女人的神情很是夸張,隱隱有一種受折磨的瘋癲。
阿米爾此時的表情和張憲兵是同步的,他們都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嫂子,究竟是神明不讓你去,還是什么人不讓你去?”阿米爾一句話,說的女人有些遲疑。
沉吟片刻,她還是說:“是大祭司。”
此刻的她,面上冷的可怕,和剛剛流露出的瘋癲完全不同。
她走到床前,將發燒燒到神志不清的女兒抱在懷里,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像撫摸最珍貴而又最脆弱的寶物一樣。
一位母親,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女兒受苦,去祭拜一個根本沒有屁用的神?
但是,她身為女人,力量還是太弱小了。
她等待著阿迪勒回來,卻不料等到了阿迪勒的噩耗。
眼下,這兩個男人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告訴我們實情,我們一會送你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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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兵從哈夫克的醫院走出來,內心沉重而又憤怒。
村鎮里有迷信的本地宗教信仰,而且是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它們對抗哈夫克的醫療科技,將當地的人們愚弄。
反對這個所謂信仰的人會被打擊報復,而醫院被他們視為不潔之地,遭受詛咒。即便阿迪勒的姐姐是哈夫克員工的親屬,她也萬萬不敢尋求醫院救治或者哈夫克的庇護。
一旦被人發現她想要帶孩子去醫院,別說她本人了,恐怕病的奄奄一息的孩子都要被人無情毆打。小女孩就這樣病情加重,直到阿米爾二人的到來。
隱約,張憲兵于其中嗅到了阿薩拉衛隊的味道。
醫院里有兩支荷槍實彈的哈夫克安保小隊,張憲兵只是露了一下自己的員工證,這兩支小隊就表態會聽從他的指令。而醫院的負責人也不過是個主管級別,和張憲兵同級,聽說他帶來一個病人,欣然答應全力救治。
確保母女二人在醫院會很安全后,張憲兵在阿米爾的帶路下,又來到了另一位士兵達烏德的母親家。
老太太似乎早早睡了,他們敲了敲鎖著的外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人來門口聽聲。
“誰~啊?”
老太太聲音聽上去比較硬朗,不像是經歷過大悲傷的樣子。
張憲兵猜測她還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消息。
“老媽媽,我是達烏德的隊長,他的兄弟,我來看您來了!”
“是...是阿米爾嗎?哦,哦,好孩子,快,快進來吧。”
達烏德的老母親開了門。
這是一位看上去還算健康的老婦人,走路有勁,就是這么大院子,只住著她一個人。
“進來呀,孩子?”
阿米爾應了一聲,帶著張憲兵進去了。
“哦,這位是?”
老太太后知后覺發現張憲兵,問阿米爾。
“他是達烏德的長官,專程來看您的!”
“誒喲,大長官,快快,請坐請坐,我個老東西眼睛不太好了,沒認出來。”
張憲兵在老婦人熱情的招待下坐了。
她點了個油燈,想和阿米爾問問達烏德怎么樣。
阿米爾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透露了實情。
老太太聽了他的話,愣神了很久,突然眼睛瞇起來,兩行濁淚就沿著眼角滑下來了。
“你和我講講,他是怎么死的。”
老太太一字一頓地問,阿米爾就一五一十地答。
他說,達烏德是去抓捕大軍閥雷斯的過程中喪命的。他的表現如何,神態如何,行動中為了掩護戰友又做了什么,說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勇士。
又說到達烏德平時和他說母親如何,想有什么作為,以后又想怎么報答母親...
老太太聽著聽著,忍不住嗚嗚地哭,這聲太過悲傷,聽的人心里不是滋味。
老太太一生要強,丈夫病死的早,一個女人抗下家里的所有,這輩子唯一的期盼就是孩子能出人頭地,留下聲名。
“好孩兒,好孩兒,雷斯那個畜生我早就聽說,為禍鄉里,害死不少人——今日擒住那匪首,也不枉他上路!”
只是,這之后的日子,她又當如何...
“好孩子,難為你來看我這個老婆子,長官,也讓您看笑話了。”
張憲兵受不起老婦人這般,連連告罪,卻不料她說:“孩子是個有出息的。我不忍心他爛在我們這個小地方,讓他出去見見世面,能成今日,倒也不枉活,不枉活,這么些年,多虧你們這些長官照拂。”
正當張憲兵羞愧地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阿米爾突然問了句:“老媽媽,那哈夫克集團給您發的撫恤金,您可有收到?”
老太太并不知道還有什么金可領的。阿米爾連忙追問,達烏德曾經多辦了一張給老母親轉賬的儲蓄卡,那卡片在哪?
這時候,老太太才一拍手,懊惱道:“那張孩子給我的卡片,倒是讓祭司收了去,說是有邪祟寄宿在上面,不讓我再拿。”
阿米爾看向張憲兵,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把手放在各自的配槍處。
他們眼中的火焰,比屋里點的油燈的火光還要熾熱。
看來,今晚有人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