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經(jīng)歷了太多事情,江稚魚又無法跟家人訴說,免得家人擔(dān)憂。好在有個沈確可以傾訴,卻不想反而接觸到了更多難以置信的事情,使得她的大腦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
在醫(yī)院打完點滴,就迫不及待回家去了。
稍微晚點的時候,接到潘達(dá)的電話,正是給她送來辟邪符。
一張神神鬼鬼似的黃紙符箓,在陽光下一晃,竟熠熠生輝。
別說是江稚魚了,潘達(dá)在路上看了一路,依舊覺得神奇。
好大兒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些他都知道,只是堂堂帝都大學(xué)研究生,不修科學(xué)反而走上了神神道道的路數(shù),卻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江小姐,沈確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說務(wù)必在今日天黑前送達(dá)。你這是又遇見什么事情了嗎?”
江稚魚苦笑,“還是那個噩夢,多謝你了潘哥。我們好歹也是共患難過,你也別叫的那么生分,叫我小江或者小魚都行。對了,沈確怎么樣了?”
“那小子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這會兒又請假走了,手機也打不通,不知去了哪里。”
江稚魚心中一動,“潘哥,他以前也這樣嗎?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們以前的事情?”
什么我們的事情,分明就是沈確那小子的事情。
潘達(dá)心中嫉妒得要死。
瑪?shù)拢虼_前段時間還叨咕著自己走了霉運,這哪是霉運,分明是桃花朵朵開呀。
送走了潘達(dá),江稚魚稍稍處理了一下工作,沐浴之后躺在床上。
她將符箓用最珍貴的小包放好,貼身抱在懷里,尋思著明天去做一個掛件,掛在脖子上。想著各種問題,翻來翻去烙燒餅烙到三更時分,她才模糊睡去。
迷迷糊糊中,江稚魚突然覺得自己的身軀有些沉重,軟軟的床墊好似忽然化作一灘瀝青,要將她陷入進(jìn)去。任憑她如何掙扎,并試圖伸手抓住床單、床幫也都無濟(jì)于事,全身如同鬼壓床一般,使勁想要翻身,卻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
就這么慢慢地,越陷越深。
一睜眼,她就再次站在大樓的頂端。
獵獵風(fēng)中,白裙上朵朵紅玫瑰亂舞。
血色天空下,江稚魚已經(jīng)很清楚這僅僅是一個夢,但她心中本能涌起的恐懼并沒有減少一星半點。
她在沈確面前說的那些不慌亂,全是自我感覺的屁話。
每次進(jìn)入這如同鬼域般迷離的夢境中,都會讓江稚魚驚聲尖叫,而這一次,她又會看見什么呢?
“桀桀桀~”
今日背后金碧輝煌的頂樓宮殿,竟然燈火未開。
但那股令人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恐怖魂嘯,卻始終不曾淡去。
江稚魚壯著膽子在漆黑的宮殿中走動,黑暗阻擋不了她的視線,甚至比燈光下能看到更多深邃的東西。整個宮殿今日空無一人,唯有她的腳步聲沙沙作響。
定是沈確和道長一起將鬼怪肅清了。
她心道。
即便沒了鬼怪,她依舊腳步凌亂的往下跑去。
這次竟一口氣從頂樓跑到了樓底下,大堂的玻璃門近在咫尺,“這次可以出去嗎?”
輕輕推動玻璃門,然后便毫無阻礙的走出了大廈。
天空依然,街道安靜異常。
“真的出來了!”
江稚魚忽然有些茫然,不知該前往何方。
回首一看,那墓碑一般聳立的大廈依然,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邁步前行。
一個人走在空落落的大街上,周圍的熟悉的建筑都冒著黑煙,如同一只只待蘇醒的巨獸。
江稚魚慌不擇路的胡亂跑著,莫名地感覺到有人在呼喚她,“小魚~~江小魚~~”
那叫聲細(xì)長而綿軟,似乎是個溫婉的女子。
可聲音回蕩在空空如也的都市午夜大街上,卻如同幽靈般詭異,令江稚魚渾身汗毛倒豎。
“如果沈確在身邊就好了!”
江稚魚心底猛地冒出這個念頭。
她本能的捂住耳朵,抵抗那讓人心寒的鬼魅聲音,但那聲音無孔不入一般,強行穿透江稚魚的指縫,鉆入江稚魚的腦海中。
掙扎了一陣,江稚魚終于抵抗不住這種莫名的恐懼,閉上眼睛,轉(zhuǎn)身向后跑去,
這次不知跑了多遠(yuǎn),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可是家在哪里呢?”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忽然忘記了家在哪里,心中悚然一驚,這時腦海中卻驀地多了一個地址。
家?
她遵循著本能往那個方向走去。
“太遠(yuǎn)了,我需要一輛車。”
心中這般想著,前方便突然出現(xiàn)一輛出租車。
車中司機正趴在方向盤上打盹,收音機里正播放著一起最新的兇殺案,一名五十多歲的股東古董收藏家離奇死亡,家中門窗封閉,沒有任何人出入的痕跡,現(xiàn)場也沒有任何指紋,只有一連串的血手印……
經(jīng)典的密室殺人案?血手幽靈?
江稚魚在車窗外喊了一聲,司機沒聽見,她輕輕拉開車門就走了進(jìn)去。
……
姜大志與合伙人一起租了輛出租車,合伙人開白班,他開夜班。今夜實在太困了,他都快要睜不開眼睛,便停在路邊休息片刻,但也沒有睡死,而是邊打開收音機,想聽點刺激的緩解困乏。
播音員是個調(diào)動情緒的高手,通過抑揚頓挫的語調(diào)和精心設(shè)計的BGM配樂,將兇殺案件持續(xù)推向緊張。
正進(jìn)入高潮之際,突然一陣忙音,車子也震了震。
姜大志本就睡的淺顯,陡然清醒過來,也發(fā)現(xiàn)了剛進(jìn)來的白衣女乘客。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看向后視鏡,車內(nèi)光線比較暗淡,他沒有看清楚乘客的臉,只看到一頭黑長直垂落下來,將她面頰遮掩,“你好靚女,這么晚怎么一個人在郊外啊。”
問話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也不見怪,女子夜晚打車總會有些警惕心的,“請問要去哪里?”
江稚魚報出了腦海中的地址。
姜大志本能的覺得這個地址很熟悉,應(yīng)該是很常見的地方,可他在手機上操作半天,“這個地址怎么導(dǎo)航找不到啊?”
“我知道路,你盡管走就是。”
“您對附近比較熟悉是吧。那好,請系好安全帶。”
姜大志只能按照指示出發(fā)前往,一路上他屢屢看向后視鏡,女子看不清面容,卻能分辨出這是一名身材極好的美女。他幾次想挑起話題,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好在這條路是直行車道,他就一直往前開。
這時收音機又忽然又有了聲音,播音員正緊張的播報這起案件,“收藏家所居住的明湖小區(qū),安保在全市也是名列前茅。這次突發(fā)離奇命案,只怕房價要有所波動了。”
“明湖小區(qū)?咦,靚女,是跟你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呢。”
“右轉(zhuǎn)!”
耳邊忽然傳來一句提醒。
“好的。”
姜大志剛開小差沒注意看路,被提醒一聲,本能的右轉(zhuǎn),卻差點撞到護(hù)欄。
好在他反應(yīng)快,及時轉(zhuǎn)過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