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白咲夜(MejiroSakuya)...是這么拼寫的沒錯吧?”
北海道競馬協會的工作人員抬起頭問道。
“沒錯,就是目白咲夜。”
北野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那么,我們這邊就沒有其他問題了。”
再次核對了一遍命名申請表,工作人員朝著北野點了點腦袋。
“辛苦您了,北野馬主。”
此前的幾天,因為名下兩匹賽馬的所有權變更和賽馬登記問題,北野來回往競馬會跑了好幾次。
至此,原名電阻女王的二歲鹿毛牝馬,距離成為正式的賽馬只剩最后的一步了。
“對了——”
“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請北野馬主告知一下馬名的寓意嗎?”
工作人員又叫住了北野。
“畢竟,是JRA那邊的規定。”
他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寓意么——”
第一次來為目白天馬進行登記的時候,毫無準備的北野就因為這個問題困擾了許久。
畢竟,珀伽索斯完全是他即興起的名字。
不過正如同圣斗士不會被同樣的招數擊敗第二次,這次登記之前北野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目白是個人冠名,咲夜則是出自于神話中的木花開耶姬,寓意則是希望這匹馬能夠健康長壽。”
“這樣啊...是有著很好寓意的名字呢。”
工作人員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在名字一欄下方的空白處補充上了寓意的說明部分。
“不過我還以為是東方PROJECT里的那位時停女仆呢。”
撓了撓有些稀疏的腦袋,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大叔您都快六十歲了吧?
不過,能知道這個角色的家伙,大多應該也不再年輕了。
“那么干脆把這個寓意也加進去如何?時停的賽馬,聽起來應該很帥氣。”
偶爾,北野會有中二病爆發的日子。
“沒錯沒錯!這樣的話就變得完美瀟灑起來了。”
工作人員大叔同樣十分高興地給予了肯定。
兩人很快就在這方面上達成了共識。
完成登記以后,北野離開了競馬會。
在停車場,口袋中的手機傳來了急促的響鈴聲。
“我是北野。”
不緊不慢地走著,北野接過電話。
“北野醫生,請您盡快來我們牧場一趟,地址是新冠町三丁目○○號的佐佐木乳業牧場,是非常緊急的情況!”
電話那邊傳來了男人有些沙啞的聲線,即使隔著一個屏幕也能清晰感受到他語氣中的焦急。
“我馬上到。”
步伐變為小跑,不等熱氣完全散去就發動了車輛。
路上,北野保持著電話的暢通。
“我們牧場的奶牛發生了大規模的中暑事件,目前已經連續昏倒好幾頭了!”
“是在牛舍還是放牧地?”
手中握著方向盤,他不慌不忙地問道。
“放牧地,一共有二十六頭,其中三頭...不!四頭已經徹底昏過去了!”
男人的語氣變得越來越緊張。
“先把癥狀最嚴重的幾頭轉移到樹蔭下或者是隨便什么通風良好的地方,做不到的話就原地搭個涼棚。”
“然后,在它們身下鋪一層干草,不需要太厚。”
這一步,是為了切斷熱源的持續影響。
“明白了,北野先生!”
男人用有些讓耳膜生疼的聲音喊道,然后對著電話外的什么人吩咐了幾句。
“需要用給它們降溫嗎?”
他又用差不多的音量大聲問道。
“用常溫的水就好了!”
北野同樣不自覺加大著音量,不過很快又調整了回去。
作為醫者,在工作途中必須時刻保持鎮定才行。
“重點朝它們的耳根、頸部、腹部和四肢內側這些部位潑水。”
冰水容易導致血管收縮,反而不利于散熱。
“在我到之前,先按一升水九克鹽和三十克小蘇打的比例配制好口服補液。”
往后車廂瞄了眼,葡萄糖的存量不太多了。
不過,這一次應該勉強夠用。
“要多少?”
電話那邊的男人追問道。
“越多越好!”
抵達牧場,不等車完全停穩北野就跳了下來。
“把我的醫療箱和放在車后面的那箱葡萄糖一起拿上。”
他朝著圍上來的牧場工作人員吩咐道。
然后,快步走向了事發的放牧地。
并不算遠的距離,北野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從四月份開始,天氣就是異于往年的炎熱。
作為大型牲畜,乳牛的產熱量巨大且通過皮膚和呼吸散熱的能力有限,在這樣的天氣里中暑實際上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北野先生,您終于來了!”
牧場代表,同時也是剛才與北野保持通話的佐佐木先生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沖上來握住了他的手。
“我讓你們配制的補液呢?”
北野四處張望,幾名工作人員正在用水管向奶牛身上呲水降溫。
但他所要求配制的補液卻沒有見到影子。
“在那邊呢!”
佐佐木連忙向放牧地邊緣的位置招了招手。
兩名工作人員見狀,連忙合力將一輛農用手推車搖搖晃晃地推了過來。
“這里應該有兩百多公斤,不夠的話我再讓他們去配多點。”
說罷,佐佐木朝眼前的幾名雇員擺了擺手。
“這些就夠了。”
北野連忙出聲制止了他們的舉動。
即使是需要多次灌服補液的情況,每頭牛四五公斤的分量也已經相當充足了。
“替我找一根軟管和一個大點的漏斗。”
吩咐完畢后,北野轉頭朝著中暑最嚴重的那幾頭牛走去,手上拿著他那沉甸甸的醫療箱。
“這一頭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北野走到其中一頭奶牛身旁,耳邊傳來了明顯急促的呼吸聲。
用手背接觸乳牛耳根位置,能感受到明顯發燙。
而且,乳牛已經陷入了心臟驟停的狀態。
“只能先用腎上腺素了。”
他用砂輪片割開瓶口,拿出了一次性針管。
陽光下,散發著寒芒的針管直直扎入靜脈。
汗水順著眼眶流了進去,北野卻不敢眨動眼珠。
最終,注射完成了。
然后是第二頭、第三頭。
之后,又花了相當長的時間為其他癥狀較輕的乳牛灌服補液。
北野身上徹底被汗水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