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公務員在下班后,慢悠悠地走在涅孛朗大道上。今天是季莫甫洛夫的阿塔維貢日,他們在季莫甫洛夫的帶領下,前往他的家中進食晚宴
“各位請追隨我的步伐,加快腳步,我的妻子在屋里早已做好了豐盛的佳肴,就等著大家到場來一起大快朵頤了。我昨天特意從集市買來碩大的伊比利亞火腿,活蹦亂跳的大澳龍,焦香濃郁的朗姆酒……琳瑯滿目,保證是能夠讓哥幾個在今晚上吃得盡興的”
“喔~,季莫甫洛夫先生,您可真是有心人啊,得虧有了您,我和安東巴尼才得以享用這頓美味,對于您的盛情款待我真是感激不盡”
“季莫甫洛夫先生,我非常感謝您的所作所為,在結束工作的閑暇時光能和要好的鐵哥們一道吃上美食,無疑是世間最幸福的事了,以后還要得指望咱們哥幾個之間多多關照啊”
季莫甫洛夫的家位在奧塔芬市的郊外,所以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可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他們剛一進門,一股誘人的香氣便撲面而來,饑腸轆轆的三人,肚子聞地直是咕咕地叫個不停
“想必兩位都已經是嗅到了美味的氣息了吧,垂涎欲滴的兩位朋友們,快快快,跟隨我的腳步一道開始享用豐盛的晚宴吧”,他的言語無不將他的驕傲自滿顯露得淋漓盡致,他一面說一面笑瞇瞇地望向兩人
“兩位先生,請將身著的皮大衣取下,掛在晾衣架上,然后我們便直截了當地切入今晚的正題吧,相信兩位也早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吧。嗯…家中來客人了,卡麗娜你人在哪里?先生們,稍安勿躁,我這就去把卡麗娜給叫來為兩位先生的飯前寬衣進行幫忙”
“先生,我有一個問題,為何您的廳堂之上,還掛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肖像畫呢,您不是一向對藝術作品厭惡不已,好幾次在我和安東巴的尼面前您都恨不得將畫作踩個粉碎,再放一把火燒個干凈。怎么如今在廳堂上又將畫作給掛了上去,難不成您之前所表達的憎惡不過是逢場作戲的假話不成?先生看上去也不像城府頗深之輩啊,怎么在朋友之間還凈說謊話呢,我真的是不能夠理解”
“巴洛蒙戈夫先生,你說的云里霧里,倒是把我也給說蒙了。我做人一向正直誠信,把別人哄的團團轉的事我是決然做不出來的。我們之間的情誼深厚不已,我欺騙誰也不可能來欺騙你們倆啊,我可真是冤枉,咱們可是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啊,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嗎?”
季洛甫洛夫撓了撓耳腮,手足無措地來回打望
“我有充分的理由來相信,掛在墻上的肖像畫并非出自季莫甫洛夫之手,而是另有他人”
“什么?安東巴尼先生,你說這幅肖像畫不是季莫甫洛夫先生掛的,那還能是誰掛的,難不成他長翅膀飛到了季莫甫洛夫先生家中不成,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這可不是在充斥封建思想的中世紀,我們可是處于文明開化的蒸汽時代。連在朋友之間他都謊話連篇,我也有理由來推測,季莫甫洛夫先生怕是隱藏在社會中的蛆蟲吧,咳咳”
他伸手指向季莫甫洛夫,朝其怒吼道,語氣里極具尖酸刻薄的意味
“巴洛蒙戈夫先生,你消一消火氣,這幅畫我想十有八九還真不是季莫甫洛夫先生掛上去的,且聽我給你分析一下”
“首先,你仔細看,肖像畫上的人物看起來位高權重,他的妝容與裝扮都極盡奢華。其次,肖像畫上還掛了一串價格不菲的寶石串項鏈,這串項鏈的價格我估計少說也得是要花費上百萬克朗尼,要是再大膽點地推測的話,可能這串項鏈會是千萬級別的價值。綜上所述,我不認為是季莫甫洛夫先生將肖像畫掛上去的,反而倒像是琴里科維奇老爺的行為”
“不是吧,原來是他來了,我說你的家里怎么怎么準備的這么豐盛,敢情不是給我們哥幾個吃的呀。原來在你屋里飄香四溢的緣故是有一只肥美的波爾羊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只顧著自己干癟的肚皮了,卻沒有考慮周全,朝你平白無故的大發雷霆,還請多多見諒,畢竟我可不想因此失去你這個好兄弟。安東巴尼咱倆快走吧,不然尷尬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倆,我怕是會餓死在這里了”
他雙手按壓著肚腩,饑餓感已經讓他近乎頭暈眼花,他蜷縮著身體半蹲下來,想要盡力緩解饑餓帶來的影響
“他多久會走呢?我提議要不我們先去茶館先喝上幾杯,吃點飯前甜點吧,一直空著肚子干等著也不是個事,吃完茶點以后,我想他大概就會從你家離開了,屆時我們就可以開始好好地飽餐一頓了”
目光望向肖像畫的安東巴尼,將目光收了回來,他思考一番,想了一個確實可行的意見
“這個提議不錯,事不宜遲,那我們就快去吧,吃點用以飽腹的茶點緩解一下饑餓感,我的肚皮已經在呱呱叫了”
“你買了梭鱸魚了嗎?”
“我怎么可能會忘記大家的喜好呢,為了這次的晚宴,我可是買了足足六罐呢!”
“就著牛排痛快地暢飲起朗姆酒,這就叫一個地道。我的老婆的烤全羊是她的拿手好戲,地道正宗的白香腸也是一絕,只要嘗上一口就會魂牽夢縈,二位待會請不要見外……”
“我是真服了,誰知道他這個時候跑了過來”
他們都象征性的點了杯苦蕎茶,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苦蕎茶具有開胃的功效,他們都希望能籍此獲得一個更好的胃口,以便將自己的肚子填的滿滿當當
直到坐了兩個鐘頭后,他們才軟綿綿地站起身來,朝季莫甫洛夫的家里走去
屋里的香味比之前更加濃郁,透過紅瓦窗,他們看到了一盤鵝肝與酸黃瓜。他家的傭人西卡姆正在一旁烤制面包片,另一位女仆布米端出從爐中烤制完成的饅頭與肉串,看吶,它們熱氣騰騰滋滋冒油的,真是惹人喜愛
“看來我們可真是機不逢時啊,怎么說,還等下去嗎,我的肚子已經在向我宣泄它的怒火了,先生們,我實在等不及了”
他一肚子窩火,說好的晚宴,結果是讓自己餓了一晚上
“想開點嘛,哪怕琴里科維奇在這里待上一個鐘頭,季莫甫洛夫也能因此受益,何況他現在已經是待上了怕不是好幾個鐘頭了吧,仕途的飛黃騰達不在是癡心妄想,而在他的助力下將變得觸手可得,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巴洛蒙戈夫應聲點了點頭,他又更加用力地按壓起肚腩來,盡管如此他還是站起身來,一面按著肚腩,一面拍了拍季莫甫洛夫的肩膀,給予季莫甫洛夫一絲安慰
“不用你們安慰,沒必要因此就搞得自己淚如泉涌、身心俱疲,問題的關鍵不在這里,我已經餓得是前胸貼后背了,大腦再沒有多余的心思來思考別的問題了。”
他們于是從房中又走出去,在大路上漫無目的的走了好幾個鐘頭,又原路返回,那幅畫依然掛在墻上
貓頭鷹已經開始了它的覓食,蟬先生的音樂會和著螢火蟲的點點微光如期上演,穹幕完全的黑盡了。他們終于吃了晚飯,熱湯已經變得冰冷,饅頭與肉串在時間的摧殘下變得干硬,篜熟的火腿也早已沒了熱氣。不過他們的心情卻沒有因此被影響到,津津有味地吃著這頓遲到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