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可能是我死的太冤枉了，地府不收冤魂，讓我重活了一世。

我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深受村里的人喜歡，但我奶卻說。

「女孩子不值錢，你不要那些人瞎說，他們就是希望你能留下來當老師。」

「你就應該好好的賺錢，將來養弟弟就交給你了。」

我爸也是將男子看得特別重，知道我是！女孩后，臉一黑，進都沒有進病房。

他認為女孩不吉利，要不是我媽攔著我可能早就被淹死了。

我恨他，我恨他無能卻把所以的責任怪在我的身上。

他求男心切，經常找一些偏方，我在外頭讀書根本阻止不了他。

直到我媽流了兩次產，身體受到了極大的損害。

生不了孩子了，他才肯放棄。

但是他一看到別人的兒子就紅眼想帶回自己家里面。

一把年紀了還在外頭采花。

我怕母親受刺激了，便一直給他藏著。

2

我重生在清明前兩天，夜里的雷聲將我給嚇醒，出了不少熱汗。

看著身旁熟睡的母親，我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忍不住流了淚，又怕動靜太大把母親吵醒，只好壓著哭聲。

在一閃一閃白光下，我死后的記憶此刻正在我眼前劃過。

我看著母親抱著我的尸體疼哭，而我父親嫌棄丟人，想一想用夏天的席子將我包裹，草草埋了。

杜翠花收了老光棍的錢，到處造謠我。

說我和村外的男人不清不白，那男的死了，我也就殉情了。

我的小嬸嬸頂替了我教書的工作……

我發誓這一世定讓他們好看，一個都跑不了。

清明的前一天，王才識我的父親便買好了冥幣，假花。

他讓我把黃紙分開，裝進冥袋里，我字寫的好，紙袋上的字便交給了我。

他特意警告我不要整什么幺蛾子，要是錯了什么字，就要扒我一層皮。

我當然不會寫錯字了，我將提前準備好的蛀蟲放到了黃紙里面。

它們會啃食紙張，杜翠花十分迷信，那一天肯定會氣個半死的。

「寫個字，這么墨跡，弄完去找二爺爺家借點白酒，明天要用。」

「去的時候嘴巴乖一點。」

外頭王才識粗狂的聲音想起帶著不耐煩。

「知道了。」

我大喊了一聲，確定蛀蟲都藏好了，將冥袋推在了一塊便離開了。

二爺爺王瑞出了名的暴脾氣，前幾年前因為土地和我家吵的不可開交。

前世叫我去我便空手去了，白酒沒有要還被王瑞陰陽。

一上午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家沒白酒厚臉皮找他要。

王才識覺得丟臉，打了我一巴掌，讓我在桂花樹下跪著。

天黑了才能起來，我母親看不下去把我拉進來，估計我這腿好幾天都動不了了。

這次我長記性了，將王才識鐵盒里面的煙拿走了。

那是一個大老板給他的。

他舍不吸，每次也就聞一聞氣味。

3

王瑞住著鋼筋水泥的房子，他兒子留下的。

他兒子有本事去上海那邊搞事業，死了賠償金就是這“房子“。

我去的時候，王瑞坐著小凳子在門口剝春筍。

「二爺爺?」

他不說話，埋頭在剝，直到剝干凈了。

他才抬頭看著我，眼睛里面充滿了漠視。

「喲，是那一陣風把王才識的女兒吹過來了。」

「大過年都沒來拜訪，怎么幾天來了。」

呸了一聲之后繼續剝春筍，和上次一樣的話。

我自然沒有開口提要白酒的事。

王瑞最喜歡抽煙了，并且還要是好煙。

「二爺爺瞧你說的，大過年你把門關的死死的。」

「我還以為您不在家。」

「我現在給您賠不是可行。」

王瑞手上的動作聽了，但是不吭聲。

大概他也想看看我葫蘆里面賣了什么藥。

「聽說您喜歡煙，我這有好煙，你看看?」

說完我就將煙塞到了王瑞的手上。

王瑞識貨，只是隔著包裝聞了聞味，但知道是上層貨色。

「是個好東西，我就收下了。」

「不過送我東西，怕是有求于我吧？」

王瑞正要起來，我看到連忙上前攙扶。

「二爺爺果然聰明，這都瞞不住你?」

「這不是明個清明嗎？差點白酒想找你解些。」

我說的委婉，王瑞收起了煙，清咳了兩聲。

「好說，好說，我現在就給你拿。」

說著王瑞就進了屋，居然拿出來了半瓶上好白酒。

「其實不用……」

多的給我那個入土的爺爺，我都覺得虧。

但我話還沒有就被王瑞給打斷了。

「拿著，拿著，不說借，就當是送你的了。」

我偷偷看到王瑞臉上有笑，應該不是說說的。

便將半瓶白酒給拿了。

「那我就收下了二爺爺。」

「好好，以后有好東西，可不要忘了我這個老頭哈。」

「二爺爺說哪里話，自然不會忘。」

我以后還要借你都力高王才識，自然不會忘了你。

我捏緊白酒，擠出了笑。

4

王瑞走的時候還送我了一些雞蛋。

我也不是什么愛撿便宜的人，把王平安藏在墻縫里的錢，分了王瑞四塊。

我能借打白酒，王才識似乎有些意外，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

至于這雞蛋，我可不敢獨吞，而是交給了杜翠花。

省得到時候出什么事。

但杜翠花疑心病重的很，想從我口中問這雞蛋由來。

「這東西你那里來的?」

「二爺爺給的。」

我可沒有說什么假話。

「他會那么好心，說實話是不是偷藏錢想買給你媽吃。」

杜翠花說著就拿她那尖尖的指甲戳我的腦門。

「怕被我發現，提前交給我的?」

杜翠花尖酸刻薄的很，想象力也是豐富。

我哪里有私房錢?

我一發工資，她不都是第一時間敢來嗎？

這次杜翠花可別想從我這里掰去一分。

「借白酒的時候，特意拿父親的煙去的。」

「找人幫忙總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二爺爺還的禮而已。」

「不過還希望奶奶能給我媽吃些。」

杜翠花不懂煙，區區煙可以換白酒和雞蛋。

她還只當王瑞是個傻子呢占著便宜了，樂呵著呢。

「好好好，那你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