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宗·斷魂崖下。
三日來,帝軍旗幟懸于天崖之巔,金光不熄,聲勢震動三域。
但與此同時,也引來了前所未有的“質疑與狂熱”。
“什么帝軍,不過是一個煉體小子自己玩兵!”
“真當我們主峰的天驕會歸他統領?他配?”
“我要上去試試……聽說他親自設擂,只要贏他一招,就能得帥旗?”
“贏主帥,就能成為新帥!這是認真的嗎?”
“你要敢,就試!”
……
——七天七擂之戰,正式打響!
【帝軍公告】
即日起七日內,主帥設擂斷魂崖。
任何宗門弟子,不論內外門、不論血脈流派,皆可挑戰主帥。
若能贏主帥一招,得帥旗,可開獨營。
若敗,歸營受律,為將、為卒、皆可升遷。
此令一出,宗門震動!
而今日,是第一戰。
日頭正午,斷魂擂臺四方早已人滿為患。
三峰、九院、外山、內門,連部分執事都來了。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帝骨少年”,到底有多少能耐敢下這等賭令!
擂臺上,秦烈一身戰袍,負手而立,神色冷峻。
擂臺下,蘇婉倚劍而立,輕聲道:
“你這是——激將?”
秦烈淡然一笑:
“不激,他們不敢來。”
“敢來的,才有資格聽我命。”
就在這時,一道白衣人影踏風而來,掌中火焰纏繞,長劍如玉,眉目清俊,氣息淡泊卻自帶三分鋒芒。
“我,丹劍雙修·云鴻遙,外門丹閣首徒。”
“天命境大成,練劍十載。”
“今日來——試你一劍。”
嘩——!
擂臺四周嘩然一片!
“云鴻遙?那可是外門第一煉丹天才,劍也不弱,居然來挑戰主帥了?!”
“他要是真贏了,那豈不是能帶走半個丹閣?”
秦烈點頭,眼神平靜:
“我只出一劍。”
“你若擋下,你便可得帥旗;你若敗,你歸我軍——聽我令,守我律。”
云鴻遙目光銳利,拔劍!
“請。”
秦烈抬手,逐日劍半出鞘,金芒未起,已震周身靈氣!
【帝王劍訣·變式·封魂雙訣·初形】
“這一劍,不傷身,只封魂。”
“你若擋下,我認你為帥。”
劍光未出,人已震!
斷魂崖下,擂臺金光涌動,四方弟子凝神屏息。
云鴻遙身披白衣,手持玉劍,腳踏丹火靈云而上,身后丹氣縈繞,竟有一座丹鼎虛影浮現。
他輕聲道:
“我不想入你軍。”
“但我要知道,我拼盡十年所修的劍,與你這所謂‘帝骨’,差多少。”
秦烈看著他,沒有輕蔑,沒有冷笑,只有平靜。
“很好。”
“你有這個資格。”
【逐日·半出】
金光微閃。
秦烈拔劍的一瞬,整座斷魂崖的溫度仿佛驟降!
他劍未完全出鞘,卻在云鴻遙靈魂前方,一瞬拉開兩道金痕!
【帝王劍訣·封魂雙訣·初形】
【封身·封心】
這一劍,速度、氣勢、靈壓……全鎖魂而不傷身。
“出劍!”
云鴻遙低吼,劍鋒如火,一招【丹火·回天三式】逆沖而上!
丹火如海,劍意若流星灼空!
可——就在劍鋒將臨之際!
秦烈眼神一凝,腳步未動,僅僅劍意一吐!
嗡!!!
兩道金色劍意從他眉心射出,交錯而過,如鎖鏈封神!
云鴻遙只覺神魂劇震,手中劍脫手飛起,腳下丹氣崩潰!
轟!!
他身形砸落擂臺,雙膝跪地!
整個人沒有受傷,卻動彈不得,魂海如被“鎖死”,識海劍光盡熄!
四方嘩然!!
“這……他沒出全劍,只動了神魂!就贏了?”
“他是煉體!怎么把煉神打成這樣!?”
蘇婉在擂臺邊淡淡開口:
“帝王劍訣,鎮身封魂。”
“不是殺術,而是王術。”
“這是告訴你們:這不是擂臺,這叫——登階。”
秦烈緩緩收劍,走到云鴻遙面前。
他半蹲下身,輕聲道:
“你不是輸給我劍。”
“你是輸在——我早已不需要用劍。”
云鴻遙苦笑,緩緩低頭:
“你贏了。”
“但我敗得不服。”
秦烈笑了笑:
“那就留下來,等你能贏我了,再走。”
云鴻遙點頭,深吸一口氣,起身:
“丹劍堂首徒·云鴻遙,請求入帝軍——策謀營。”
“我愿為營副,執謀一域!”
秦烈抬手一按,金血令落于其肩!
【策謀營·副首將·云鴻遙】
擂臺下方,一陣轟然雷動!!
第一戰,天驕折劍,帝軍收將!
三息未過,第一戰剛落。
人群之中,又有一道高大身影緩緩走出。
他赤裸上身,背負巨斧,肌肉虬結,渾身銅皮鐵骨,血氣如龍蛇翻涌,腳步落地時,擂臺都微微震顫。
“器殿·戰鑄系·韓鋒魁。”
“我不愛說話。”
“聽說你帝骨很硬,我想……看看我的斧子砍下去,會不會碎。”
轟——!
巨斧當場插入擂臺一側,半截埋入巖石!
秦烈沒動,只是眼中微微浮現一絲戰意。
他緩緩脫下披風,露出赤裸上身,金色骨文在皮膚下若隱若現,血脈震蕩間,竟響起骨鐘之聲!
【帝骨·初級震血形態·解封三成】
“你想比骨,那就用骨說話。”
“我不出劍,只出拳。”
擂臺下,一片死寂!
“他瘋了?對戰戰鑄系的人不用劍?”
“韓鋒魁那斧子能劈裂三尺玄鋼,他打人是打穿人的!!”
林蒼玄站在臺下咧嘴笑:
“嘿,終于來一場真正的骨對骨了。”
韓鋒魁猛然踏地,狂吼一聲!
“吃我一斧!!”
轟!!!
大斧騰空,魂火燃起,正面斜劈秦烈天靈!
這一斧,不藏不虛,力貫全身,乃【器鑄戰技·天隕落鐵】!
斧風未至,擂臺邊緣巨石已崩碎!
但秦烈沒有躲!
他一腳踏地,骨音回蕩,體內金血轟然加速!
【帝骨之力·金骨震血·三成解封】
他怒喝一聲,右拳橫出,正面對撞斧鋒!
轟————!!!
一聲如山崩海嘯的爆響震徹整片斷魂崖!
拳鋒與斧刃正面撞擊!
金骨震動,斧光寸裂!
韓鋒魁瞳孔一縮,下一瞬,他的斧頭連帶手臂一起被巨力反震,掄飛三丈!
“怎……怎么可能……”
還未站穩!
秦烈已第二拳轟出!
這一次,不是骨對骨,而是血對心!
【帝王拳訣·碎脈式】
轟!!
一拳擊中韓鋒魁胸口,后者如斷線紙鳶砸出擂臺,倒地不起,嘴角狂噴熱血!
眾人震駭!
“他沒用劍,連帝王劍訣都沒開,就……兩拳打飛韓鋒魁!?”
“這就是帝骨的肉身?!”
岳沉舟望著臺上,第一次緩緩開口:
“他若是元嬰境……可能連山都能轟斷。”
擂臺上,韓鋒魁掙扎著坐起,盯著秦烈,喘息如雷。
“我服了。”
“你的拳,比我斧子還硬。”
“我要入戰陣營。”
“但——不是當將。”
“我要當第一拳。”
秦烈點頭,一掌落于他肩。
【戰陣營·先鋒拳將·韓鋒魁】
“從今以后,你的拳,不只打敵。”
“你得幫我,砸出我帝軍的鐵!”
第三日午后,斷魂擂未散,山中靈獸齊鳴,陰風突起!
一道灰袍身影,腳踏影狼,背負竹笛,自遠山踏霧而來。
未至擂臺,已現威勢!
“百影門·陸青猿。”
“宗門特招弟子,控魂入陣,百影馭靈,一念三招。”
“帝軍若真有奇襲營,就讓我,來當它的‘影主’。”
他話不多,但氣勢極盛,眼中浮現十數道魂影虛影——皆為靈獸戰魂,被他以秘法禁魂煉骨,封于識海!
“你若能在十息內破我百影魂陣,我歸你。”
“破不了,我要逐日劍三日借我——以斬萬靈碑。”
秦烈看著他,眼神不冷不熱。
“你的魂術,的確不錯。”
“但你不明白。”
“我從不擅長破陣。”
他緩緩拔出逐日,一道金光劍影凝于掌心,輕輕點地。
“我擅長的是——鎮軍。”
【帝王劍訣·禁篇·魂鎮令·三重啟】
擂臺四周頓時靈壓炸裂,一道古老“鎮”字浮現空中!
陸青猿目光一凝,頓時喝令出手!
“影狼·裂!”
“骨蟒·纏!”
“影冥靈·封識!”
三道魂影幾乎同時暴動,圍殺秦烈!
——可就在下一息!
秦烈抬手如令,一指凌空震下!
“帝軍·鎮令·魂止于我!”
【魂鎮·三息定魂】
嗡!!!
魂影尚未接近,便在半空炸成虛影!
秦烈身上金骨閃爍,帝魂之威自骨中釋放,鎮壓識海,三息封魂!
陸青猿猛吐一口血!
“我……我的魂識……怎么連陣都撐不住!?”
秦烈收劍一步步走來。
“你控的不是魂。”
“你駕的不是影。”
“你只是靠壓制而不敢共鳴。”
“你缺的,不是力量,是心氣。”
他站在陸青猿面前,手掌按其眉心,一縷溫熱靈力渡入識海,將其暴亂魂影盡數收回!
這一刻,陸青猿仿佛看到了一個真正的“統帥”在他識海中,替他平了戰場。
他顫聲低頭,輕道:
“你不是在擂臺上贏了我……”
“是你,讓我這群魂——不再亂跑了。”
“我愿入奇襲營,為副。”
秦烈沒有多話,只點下帝軍印。
【奇襲營·副統·陸青猿】
“從今日起,你不再是百影門。”
“你是帝軍·百魂影主。”
第四日,風微雪細。
斷魂崖下,擂臺四周圍滿了人,卻無人言語。
因為這一次,登臺之人,不是戰將,不是鑄兵,不是魂修。
而是一個——女子。
白衣素袍,纖弱如雪,未佩劍、不攜符、不帶護器。
她走上擂臺,朝秦烈行了一禮,聲音清淡,卻帶著決絕:
“醫序閣·白靈溪。”
“今日,不為爭位,不為賭帥。”
“我來——賭命。”
“我師父,八日前被百毒入體,命脈斷五、神識潰一。”
“宗門不救,只因他曾言不愿跪皇詔。”
“我問遍青霄上下,無人應診。”
“你立帝軍,言護骨護人,今日我問你——你能不能救人?”
“若你救不了,我轉身下山,投趙庭換一條命。”
“若你能救,我歸你營下,為一生醫者。”
這不是比劍,但比的卻是——所有在場人的心。
這一刻,全場靜得落針可聞。
甚至連林蒼玄、岳沉舟都微微動容。
“這是……把命拿出來了。”
蘇婉輕聲:“她不是來投的,是來賭命、賭信仰的。”
秦烈一直看著她,沒說話。
直到她說完那句“歸你營下,為一生醫者”。
他終于點了點頭。
“你師尊何名?”
“醫序閣長老·白懸河。”
“我知道他。”
“他曾替我母親看過傷,也曾為一個被廢的雜役,背宗門律診過兩月。”
秦烈走下擂臺,站在白靈溪身側,輕聲道:
“我不救人,只救——值得活著的人。”
“你師尊,值得。”
一炷香后。
主峰懸崖處,靈火屋中。
白懸河躺在玉榻上,面如金紙,胸口靈脈寸斷。
宗門診斷已下:【毒破五脈·神識三裂·心魂即崩,必死無救】
秦烈走進屋中,抬手按于白懸河天靈。
下一刻,他體內帝骨微震,以自身“骨息”代脈入體!
蘇婉驚呼:“你瘋了!?你這是拿自己命氣灌他斷脈!?”
但秦烈神色未動,低聲道:
“帝骨金血,本能破毒。”
“若我骨不能救一人,那我還建什么軍?”
……
片刻后。
白懸河胸口微動,指尖輕顫。
白靈溪淚水當場落下,跪地大哭。
“……我信了。”
“你不是主帥,你是……青霄最后一口氣。”
她起身,主動解下醫序玉令,雙手奉上。
“白靈溪,歸營聽令,愿設【醫序營】,誓死不負每一條命。”
秦烈輕輕一掌落印。
【醫序營·統領·白靈溪】
這一刻,帝軍不再只是戰軍——成為能活的軍。
第五日晚,風雷未散。
帝軍擂臺前,卻悄然多了一批穿著整齊、面容肅穆的弟子。
他們不喧嘩,不呼聲,只有一個人走上前,緩緩登臺:
“清虛院·左司第七弟子·裴霜麟。”
“今日,奉命登擂。”
他聲音不高,態度恭敬,仿佛只是例行挑戰。
但臺下幾位帝軍副將卻皺起了眉頭,尤其是岳沉舟,聲音低沉:
“這家伙不對勁。”
“氣息浮動、骨相虛實——不像來賭令,更像來送死。”
林蒼玄一臉不屑:“他練氣后期?這層修為來挑戰主帥,除非腦袋壞了。”
蘇婉瞇眼一笑:“他不是來贏的……是來引劍的。”
秦烈站上臺,沒有動。
他只是淡淡問:
“你誰讓你來的?”
裴霜麟低頭:“弟子自請。”
秦烈輕聲一笑:
“哦,是自請的。”
“那你師父清虛長老……是不是給了你這根‘封脈雷針’?”
裴霜麟身體猛地一震!
還未開口,秦烈已一步逼近,金骨之氣震出!
“你的丹田早就廢了。”
“你不是練氣,是死人。”
“你上臺不是挑戰,而是自爆。”
唰——!!
擂臺四周瞬間警覺,金陣升起!
裴霜麟身上靈力瞬間失控,雷紋浮現,火毒逆燒!
他抬頭,面色慘白卻狂笑:
“你知道又如何!!!”
“你不是要做王嗎?”
“那就——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轟!!
他全身靈脈爆開,雷火之毒逆灌經脈,要以尸爆之術強行拉秦烈陪葬!
但他剛炸起一半!
秦烈怒喝——
“帝軍擂中殺令,第一條!!”
“凡謀害主帥、行陰叛之徒——斬!”
【帝王劍訣·破軍·殺伐形態】
【逐日·全出】
轟——!!!
一劍破空斬下!
雷光未成,尸爆未聚,裴霜麟當場被劍氣一分為二,魂體盡滅!
擂臺下鴉雀無聲!
這不是“擂敗”——是斬殺!
堂堂一名宗門弟子,連尸骨都沒留下!
但沒有人質疑。
沒有人反對。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劍不是冷血。
這是帝軍第一次告訴所有人:
“我可以不殺人。”
“但我絕不容,任何人刺我背!”
秦烈收劍,掃視眾人:
“我不喜歡設防。”
“所以我只設一條擂臺律令——”
“你來,可以敗,可以棄,可以罵我、試我、拒我。”
“但你若——殺我。”
“你就死。”
擂臺第七日,天未亮。
斷魂崖邊,已經聚滿三倍于往日的人群。
青霄宗所有核心堂口弟子幾乎到齊,就連數位長老嫡傳都罕見露面!
只因今日——是第七戰,是最強者之戰!
而擂臺尚未開啟,遠方虛空便已傳來劍鳴聲。
那劍鳴,不是金鐵摩擦,不是靈氣激蕩。
——而是**“人未到,劍先裂天”的警示**!
“來了!!”
“是他——百煉堂·封劍首徒·楚千鈞!!!”
一道白衣少年,從云巔緩步踏來。
身如長虹,劍不出鞘,卻有劍勢橫天。
他一言未發,但他腳步落地之時,連“逐日”都在劍鞘中輕微顫鳴。
他看著秦烈,眼神如鏡湖古潭,緩緩開口:
“我不是來爭帥。”
“也不是來歸你。”
“我只想知道——若有一日,我背劍伐王,你可與我并肩。”
秦烈看著他,眼中金光微震,第一次,沒說話,直接拔劍。
逐日出鞘,金光貫日,氣鎖天地!
“別廢話。”
“擂臺上,試試。”
楚千鈞點頭:“也好。”
“我這一劍,練了三年,不為爭名。”
“只為——今日。”
【戰斗爆發】
【擂臺之巔·封劍對帝骨】
楚千鈞出手即為【百煉劍訣·十三劍之一·橫天式】!
一劍破五重靈障,劍氣拉開天地鴻溝,逼得逐日劍首次全力震開魂印;
秦烈以【帝王劍訣·第六式·軍魂·初解】,強行以骨御劍!
?劍未交,魂已斬!
?劍鋒對撞,天階斷層!
?擂臺碎裂,空間扭曲,兩人同墜斷魂谷,生死激戰三百息!
最終,劍止風落。
秦烈一劍橫在楚千鈞喉下,金骨震動,卻未落。
而楚千鈞,手握斷劍,微笑看著他:
“這一劍,我輸了。”
“但你配我劍下起誓。”
“你若不死,我愿為王下第一劍者。”
秦烈點頭:
“你若敢背叛,我逐日不留情。”
楚千鈞笑了,低頭抱拳:
“百煉堂·楚千鈞,請入帝軍。”
“不求職,不求位,只求有戰,必為鋒。”
【特殊兵格激活】
【帝軍·御鋒無職·千鈞劍使·楚千鈞】
這一刻,七戰封擂完畢,百將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