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深吸一口氣，換了個話題，“詹嵐跟我說了這里的情況，我不想待在這里！我要回去！你現在就送我回去！”

“暫時無法回去。”章北海直接否定了她的要求。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存在，可能對人類的未來至關重要。”

“人類的未來？你的直覺？！”程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退后一步，看著章北海，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那我的未來呢？我的人生呢？就被你一句輕飄飄的‘可能’和所謂的‘直覺’給徹底毀了？章北海，你這是綁架！是非法囚禁！”

以后不能逛街，不能和朋友玩樂，不能給家人打電話。

簡直就是坐牢！

章北海沉默了片刻，臉上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神情：“為了人類的未來，我很抱歉。”

這句道歉輕飄飄的，沒有任何溫度，更像是一種程序化的回應。

程心死死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愧疚或者動搖，但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和那份為了某個宏大目標不惜一切的決絕。

她忽然感到一陣無力，仿佛所有的憤怒都打在了棉花上。

“……你根本，一點歉意都沒有。”她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疲憊。

“章北海，我不會那么輕易地原諒你的！絕對不會！”

說完，她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砰！”門又一次被狠狠摔上，留下寂靜的地下室和面面相覷的眾人。

短暫的沉默后，張杰拍了拍手掌，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行了行了，都別看了，精彩小劇場結束！該干嘛干嘛去！都給我動起來，槍械基礎訓練，誰也別想偷懶！”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詹嵐身上，“還有你，詹嵐，剛才解釋情況耽誤的時間，給我補回來！”

“啊？”詹嵐一臉無辜，腳下差點一個趔趄，“不是吧，杰哥……”

李蕭毅更是嚇得脖子一縮，趕緊站直了身體，生怕下一個被點名。

章北海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轉過身，目光重新投向訓練器械，聲音沉穩：“繼續吧。”

章北海曾是海軍政委，負責部隊的思想建設和政治工作，是一名堅定的黨員。

然而，危機紀元降臨，面對三體入侵的威脅，他感覺自己過往堅持的許多原則與信仰都在動搖。

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犧牲一部分人似乎成了不得不接受的選項。

人民，這個他曾誓言保護的整體，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變得可以被量化、被舍棄。

他看著張杰訓練著這些來自不同背景的人，心里清楚，這里不是軍隊，他過去那套政治思想教育派不上用場。

主神空間只講生存和力量。

或許，只有等到三體危機徹底解除，理（G）想（C）主義的光輝才有機會重新照耀吧。

現在，一切都得為活下去讓路，信仰也不例外。

眾人的強化大多簡單直接，兌換即可生效。

唯獨鄭吒的神魔煉體，需要漫長的時間打磨和成長。

詹嵐和洪立祺偏向輔助，張杰和李蕭毅選擇了科技側的攻擊手段。

能幫助鄭吒進行訓練的，只有章北海和李蕭毅。

神魔煉體的初階，便是以外力或藥物反復錘煉肉身，直至脫胎換骨。

目的是把肉體凡胎蛻變成先天神魔之軀，憑借一滴血即可復活，達到近乎不死不滅的境界。

章北海的奧克尼之雨，正好可以模擬這種外力捶打，精準控制強度，避免失手打死鄭吒。

當然，這過程極其痛苦。

鄭吒每天被無數細密的能量雨滴反復穿刺、擊打，他痛得齜牙咧嘴，慘叫連連。

偏偏章北海總能在他快要昏厥時停下，等他緩過勁來再繼續。

至于為何不用槍械？

槍械威力難以精細控制，萬一失手，主神可不負責復活。

李蕭毅則負責所有人的另一項訓練——危險感知。

他沒什么近戰能力，但兌換的氣息遮斷技能配合一把手槍，簡直是眾人的噩夢。

他會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某個人身后，用冰冷的槍口抵住他的后腦勺。

或者在他放松警惕時，從角落里射出一發空包彈，嚇得人魂飛魄散。

有好幾次，鄭吒半夜醒來，都感覺李蕭毅是不是就藏在他床底下。

“不行，這里模擬的太陽和月亮，根本沒有星辰之力。”

地下訓練場，鄭吒盤膝坐在模擬日光下，試圖感應所謂的太陰太陽之力，結果自然是徒勞無功。

他嘆了口氣，揉著身上隱隱作痛的肌肉，“看來只能靠獎勵點兌換靈液或者天材地寶來強化了。”

他看向章北海，滿臉苦澀，“北海大哥，我這強化是不是選虧了？一個B級劇情加四千點，感覺效果還不如直接兌換個高級血統來得快。”

章北海沒說話，只是在心里默默將這類需要長期培養的強化優先級調低了一些。

但事已至此，主神空間可沒有“七天無理由退貨”服務。

另一邊，剛剛完成一組體能訓練的洪立祺扶著膝蓋，大口喘氣：“鄭吒大哥……下次……下次還是直接……強化……技能吧……”

他緩過氣，苦笑道：“前期投入太大，見效太慢，性價比不高。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沉沒成本在這，只能硬著頭皮練下去。以后咱們選強化可得更謹慎些。”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回到主神空間的最后一天，訓練強度明顯降了下來，只是簡單的維持性訓練。

大家心照不宣，知道下一次拼命的日子近了。

而程心和眾人的關系融洽了不少，會和詹嵐聊些輕松的話題，也會在有人被李蕭毅嚇到時偷偷笑幾聲。

只是看向章北海時，眼神依舊復雜，帶著揮之不去的疏離。

章北海能理解，換做任何人，被強行帶到這樣一個地方，都不可能給“綁架者”好臉色。

不過，她似乎也接受了現實，至少不再像最初那樣激動，對待章北海的態度雖冷淡，卻也緩和了些許。

清晨，主神空間中央那顆巨大的光球——主神，突然爆發出熾熱的光芒，如同一個小太陽。

緊接著，二十道潔白的光柱從天而降，精準地落在廣場的特定位置上。

冰冷、機械的聲音同時在章北海和其他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

“三十秒內進入光柱，轉移目標鎖定，《流浪地球二》開始傳送……”

ps.先進流浪地球讓他們他們明白兌換科技手段的局限性，下一場回到無限恐怖原著的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