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章北海要去觀察這個叫做程心的女人？”

三體游戲的小聚會上，秦始皇環視著周圍同為ETO的同志，目光最終落在周幽王的身上。

周幽王嘴角扯了扯，他哪知道章北海發什么神經，總不能真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他心里嘀咕。

馮·諾依曼缺席了這次聚會，他正忙著破泰勒的壁。

據他自己說，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勝利在望。

周幽王定了定神，開口道：“我查了程心的資料，很普通，沒什么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背景干凈，履歷清晰。”

秦始皇微微頷首。

“主那邊也沒有針對程心發布新的指令，只是略微提升了她的監控等級，似乎也是因為章北海的關注。”

“章北海究竟在想什么？”孔子皺著眉。

“他那種必勝的信念，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他的信心簡直毫無道理。”

“呵，”周幽王冷笑。

“別說你，我看常偉思也未必明白他在想什么。那老狐貍估計也在頭疼。”

秦始皇手指敲了敲桌面，發出不大不小的篤篤聲。

“章北海以前經常參加他父親那個未來史學派的會議，對吧？”

“是的。”周幽王立刻調出相關記錄。

“不過他父親去世后，就再沒去過了。記錄顯示，他在會議上發言不多，更多是聽。”

“這就奇怪了。”一直沉默的亞里士多德忽然出聲。

“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像希恩斯，都有某種信念，但他比希恩斯要內斂和堅定得多。”

“一個充斥著失敗主義論調的未來史學派，居然養出了一個如此頑固的勝利主義者。”

亞里士多德搖搖頭，“我看不透他。”

秦始皇轉向周幽王，聲音沉穩：“這九天，你多費心盯緊章北海。另外，程心的資料，再挖深一點，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沒問題。”周幽王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應下。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別抱太大希望。這人的思維，跟咱們不是一個路數，太跳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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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史強斜倚著車門，蹭了一身灰也毫不在意。

章北海看了看旁邊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程心。

程心迎上他的目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提議去哪里才合適。

見程心不作聲，章北海便直接做了決定。

“走吧，去見見汪淼教授。”

“嚯，”史強咧嘴笑了，“真去見汪教授？我還當你前兩天是跟我說著玩呢。”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章北海，又看看程心，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程心聞言，心頭那塊懸著的石頭仿佛落了地。

她就說嘛，怎么可能真是帶她出來休假的。

現在有了明確的“工作”方向，反而踏實了許多。

“需要我做些什么嗎？”程心轉向史強問道，語氣帶著幾分認真。

“你？”史強哈哈大笑，“這你得問老章，我可不知道面壁者羅輯的計劃里，你需要干啥。”

程心帶著探詢的目光望向章北海。

章北海抿了抿唇，平靜地說：“你跟著我們就行，想做什么都可以。這是面壁計劃的一部分。”

史強這下笑得更厲害了，引得路邊幾個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他也不在乎。

他揶揄地瞅著章北海，心想這家伙還真能一本正經地“騙”小姑娘，拿面壁計劃當幌子。

“原來是面壁者先生的計劃嗎？”程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神里多了幾分鄭重，“那我會好好配合工作的！”

史強差點沒笑岔氣，趕緊擺手招呼兩人上車。

“行行行，面壁者說了算。上車上車，去機場。”

和汪淼約見的地點定在納米研究中心。

史強和汪淼那可是老交情了，前一陣子為了查案，史強幾乎是天天泡在納米中心，對那地方熟得不能再熟。

一進納米中心大門，史強就扯著嗓子喊：“汪教授！我來了！”

周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對這粗獷的嗓門早已見怪不怪，幾個熟悉的還笑著跟史強打了個招呼。

“大史？”汪淼果然聞聲急匆匆地從一個實驗室里跑了出來，臉上帶著些許疲憊，但看到史強，還是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來了？又有什么案子？”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史強身后，定格在章北海身上。

那身筆挺的太空軍軍服實在太扎眼，想忽略都難。

他又看了看旁邊文靜的程心。

“這兩位是？”汪淼的視線在章北海和史強之間轉了轉，帶著明顯的疑問。

他記得史強之前提過一嘴常偉思去了太空軍，難道這位是常偉思派來的？可找他這個搞納米材料的干什么？

“太空軍的，章北海同志。”史強大大咧咧地介紹。

“我跟你提過的，老常現在是太空軍司令。這位……”他指了指程心。

“程心，之前在滬上航天八院搞研究，現在調到PDC下面干活。”

汪淼心里更納悶了。

太空軍，PDC，航天研究員，這組合怎么看都跟他研究的方向搭不上邊。

難不成，航天領域真打算用他們這種超高強度的納米材料？

雖然疑惑，汪淼還是客氣地伸出手，分別和章北海、程心握了握。

“快請進，到我辦公室。”汪淼領著三人穿過走廊，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史強一屁股就陷進了辦公室的沙發里，毫不客氣地指著角落里幾套還未收起的V裝具。

“嚯，汪教授，這玩意兒你還留著呢？”

“嗯。”汪淼被他一說，臉上泛起一絲不好意思，撓了撓臉頰。

“有時候研究卡殼了，就進去看看‘三體’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災難景象，換換腦子，偶爾也能啟發點新思路。”

章北海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幾套V裝具上，眼神平靜，看不出什么想法。

程心則好奇地打量著辦公室里的一切，從書架上密密麻麻的專業書籍到桌上堆放的圖紙和模型。

最后視線也停留在V裝具上，帶著幾分探究。

“三體那幫人倒是弄了個好東西出來。”史強隨口嘟囔著。

“就是對咱們這些干實事的人來說，里面的世界太扯淡，沒啥邏輯可言。”

汪淼笑了笑，給幾人倒了水：“邏輯確實不一樣，但想象力是共通的嘛。”

他看向章北海，“章同志和程女士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