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云巔初醒
- 重生三國:征戰(zhàn)諸天收美女
- 隱游居士
- 6130字
- 2025-08-23 16:46:55
葉玄從空間撕裂的劇痛中蘇醒,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云海之巔。
身下是冰冷巖石,四周流動的乳白云霧隔絕了世界。
他掙扎起身,劇痛中嗅到純凈草木清香,聽見遠方飛瀑雷鳴。
當云霧偶然散開,他瞥見一道銀色匹練自更高處垂落。
突然,腳下踢到一塊冰冷硬物——竟是傳說中可號令萬木的“青帝令”。
一種近乎永恒的墜落感終于消失了。
葉玄的意識,像是沉溺在墨海最深處的溺水者,掙扎著,極其緩慢地向上浮升。無邊的黑暗粘稠地包裹著他,每一次試圖掙脫都耗費著難以想象的力氣。終于,一絲微弱的光感刺破了這片混沌,緊隨其后的,是潮水般洶涌襲來的劇痛。
眩暈感如同沉重的磨盤,在他頭顱內(nèi)瘋狂旋轉(zhuǎn)碾壓,每一次轉(zhuǎn)動都帶來撕裂般的惡心。而身體的疼痛則更加具體、更加殘酷——仿佛每一寸骨骼都被無形的巨力強行拆解,又在倉促間粗暴地拼接回去;每一根肌肉纖維都被拉伸到了極限,然后又被寸寸撕裂。那是在狂暴的空間亂流中被反復蹂躪后留下的烙印,深入骨髓,銘刻在靈魂深處。他幾乎能“聽”到自己身體內(nèi)部細微的哀鳴。
萬幸,那足以將靈魂都扯成碎片的、狂暴的空間撕扯感,已經(jīng)徹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后余生的、近乎虛脫的沉重。
觸覺率先從麻木中復蘇。
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下傳來的堅硬與冰冷。那是一種毫無生命溫度的、屬于巖石的觸感,粗糙的顆粒感透過薄薄的衣料硌著他的皮膚,帶來細微卻清晰的刺痛。巖石表面似乎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濕滑水汽,讓這份冰冷更添了幾分粘膩的不適。
緊接著,一股氣息霸道地侵入了他的感知。
那是一種……濃郁到化不開的草木清香。
它不同于凡俗山林間常見的草木氣息,沒有一絲一毫的土腥或腐葉的雜味。這香氣純凈得令人心顫,帶著蓬勃的生命力,仿佛凝聚了天地間最精粹的草木精華。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如同飲下了一口最甘冽的清泉,那股純凈的生機順著鼻腔涌入肺腑,竟奇跡般地稍稍撫平了他體內(nèi)翻江倒海的劇痛,帶來一絲微弱的清涼與慰藉。僅僅是呼吸著這里的空氣,葉玄便感覺自己破碎的身體,似乎正被這股無形的生機極其緩慢地浸潤著。
視覺緊隨其后,艱難地回歸。
眼皮沉重得如同壓著兩座山岳。葉玄調(diào)動起殘存的所有意志力,對抗著那幾乎要將意識重新拖回黑暗深淵的眩暈和疲憊,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撐開了眼簾。
眼前的世界,最初只是一片模糊的光影,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沾滿水汽的毛玻璃。光線柔和,卻無法分辨任何具體的輪廓。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干澀的眼球傳來一陣刺痛,視野才如同被清水洗過一般,開始逐漸清晰。
映入眼簾的,是彌漫在四周、無處不在的乳白色。
那不是靜止的霧氣,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在緩緩地、無聲地流動著。它們濃稠得如同實質(zhì)的液體,又輕盈得如同最上等的絲綢,在他身周繚繞、盤旋、流淌。目光所及,僅僅能勉強看清身前一臂之外的地面輪廓,再遠一些,便徹底被這流動的乳白所吞噬。整個世界仿佛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不斷變幻的白色繭房之中,隔絕了天,隔絕了地,也隔絕了時間與空間的概念。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凝固的云海之上,又像是漂浮在無邊無際的牛奶海洋里。
“這是……哪里?”一個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從他喉嚨里艱難地擠出,連他自己都被這陌生的音調(diào)嚇了一跳。聲音在這濃霧中傳不出多遠,便被那流動的乳白悄然吸收、消弭。
身體依舊在發(fā)出強烈的抗議,每一處關(guān)節(jié)都在呻吟,每一次肌肉的收縮都伴隨著撕裂般的痛楚。但強烈的求生欲和更加強烈的好奇心,壓倒了這具殘破軀體的哀嚎。葉玄咬緊牙關(guān),額頭上瞬間沁出細密的冷汗,他用雙臂支撐著冰冷濕滑的巖石地面,一點一點,極其緩慢地將自己沉重的身體從地上撐起。
這個過程漫長而痛苦,每一次發(fā)力都像是在對抗著無形的枷鎖。劇痛如同電流般在四肢百骸亂竄,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再次暈厥過去。但他最終還是成功了,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tài),背靠著身后冰冷堅硬的巖石,勉強坐直了身體。
喘息聲粗重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在寂靜的濃霧中顯得格外清晰。他大口呼吸著那蘊含著奇異草木清香的空氣,試圖汲取更多的力量。
坐直之后,視野稍微開闊了一些。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片極其平坦的區(qū)域。地面是某種灰黑色的堅硬巖石,表面光滑,仿佛被一柄開天辟地的巨劍,以無上偉力硬生生削平了整座山峰的頂端,形成了這片突兀地懸浮在云海之上的孤島。目光所及,除了近處幾塊同樣光滑的巖石凸起,再無他物。云霧就在他的腳邊不遠處無聲地流淌、翻滾,如同忠誠的守衛(wèi),將這片平臺與下方的世界徹底隔絕。他感覺自己仿佛坐在了世界的屋脊之上,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和無盡的云海。
除了自己粗重而痛苦的喘息,以及心臟在胸腔內(nèi)沉重而急促的搏動聲,四周一片死寂。然而,就在這幾乎令人窒息的寂靜之中,另一種聲音頑強地穿透了濃霧的阻隔,由遠及近,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那是持續(xù)不斷的、如同悶雷滾動般的轟隆聲。
聲音低沉而渾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磅礴力量感,穿透了流動的云霧,在這片孤寂的山巔平臺上回蕩。它并非來自腳下,而是來自更高的、被濃霧徹底遮蔽的未知之處。
是水聲!
葉玄立刻做出了判斷。而且,絕非尋常的溪流,只有那種從極高處傾瀉而下、攜帶著萬鈞之力的巨大瀑布,撞擊在深不可測的寒潭之上,才能發(fā)出如此震撼人心的、連綿不絕的雷鳴之音。那聲音蘊含著一種原始而野性的力量,仿佛是大地的脈搏在沉重地跳動。
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艱難地轉(zhuǎn)動脖頸,目光投向那片被濃霧封鎖的虛空。
乳白色的云霧依舊濃得化不開,將視線牢牢鎖死在方寸之地。但就在他凝神注視的片刻,山風似乎悄然改變了方向。如同有一只無形的大手輕輕撥動,前方不遠處那如同凝固牛奶般的濃霧,忽然間開始流動、旋轉(zhuǎn),然后,極其短暫地、如同舞臺幕布被拉開一角般,散開了一道狹長的縫隙!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瞥之間,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面,透過那轉(zhuǎn)瞬即逝的霧隙,狠狠地撞入了葉玄的眼簾!
更高處!
在那云霧繚繞、視線難以企及的、仿佛連接著蒼穹的更高山體之上,一道無法形容其壯闊的銀色匹練,正以決絕的姿態(tài),自九天之上垂落!
它并非靜止,而是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撕裂了沿途的一切阻礙,帶著粉碎虛空的狂暴力量,朝著下方那被濃霧徹底遮蔽的深淵,義無反顧地奔騰而下!那純粹而耀眼的銀白,在灰暗天幕和乳白云霧的襯托下,顯得如此驚心動魄,仿佛一條墜入凡間的銀河!僅僅是驚鴻一瞥,那磅礴無匹的氣勢、那毀滅與新生交織的壯美,便已深深烙印在葉玄的腦海之中,帶來靈魂深處的戰(zhàn)栗與震撼。
“轟隆隆——!”
那雷鳴般的巨響,似乎也因為這驚鴻一瞥而變得更加清晰、更加震撼,如同巨錘般一下下敲擊在他的心臟上。
霧隙合攏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那道震撼人心的銀色匹練瞬間被重新涌動的乳白吞沒,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只是他重傷之下產(chǎn)生的幻覺。但葉玄知道,那不是幻覺。那飛瀑真實存在,就在這濃霧之上,在這片孤絕山巔的更上方,以一種近乎神跡的方式垂落。
他依舊背靠著冰冷的巖石,胸膛劇烈起伏,粗重的喘息聲在濃霧中顯得格外清晰。體內(nèi)那股被空間亂流撕扯后的劇痛并未消散,反而因為剛才那番掙扎起身和心神震撼而變得更加鮮明,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鋼針在骨骼和經(jīng)脈中攢刺。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腹間的悶痛,額角的冷汗匯聚成珠,沿著蒼白的臉頰滑落,滴在身下濕滑的巖石上,留下一點深色的印記。
那濃郁的草木清香依舊縈繞在鼻端,純凈而充滿生機,像一雙溫柔的手,試圖撫平他身體的創(chuàng)傷。葉玄貪婪地深吸了幾口,試圖將更多的清涼生機納入肺腑,對抗那無處不在的疼痛。這香氣似乎確實有些效果,雖然無法根除痛楚,卻讓那尖銳的撕裂感稍稍鈍化了一些,如同滾燙的烙鐵被澆上了一層薄薄的涼水。
他緩緩抬起一只微微顫抖的手,抹去臉上的冷汗,指尖觸碰到皮膚,冰涼一片。目光再次投向剛才霧隙出現(xiàn)的方向,那里只剩下永恒般流動的乳白。飛瀑的轟鳴聲依舊持續(xù)不斷地傳來,如同背景音般回蕩在這片被云霧隔絕的天地間,提醒著他剛才所見并非虛妄。
“必須……離開這里。”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清晰地浮現(xiàn)。這片平臺絕非久留之地。光滑的巖石,濕滑的水汽,四周深不見底的云海,還有那不知何時會再次襲來的空間亂流殘留的悸動……都讓他本能地感到危險。他需要找到一條路,一條離開這絕巔、通往下方安全地帶的路。
然而,路在何方?
目之所及,除了濃霧,便是腳下這片不過數(shù)十丈方圓的冰冷平臺。邊緣之外,便是那看似柔軟實則致命、足以吞噬一切的云海深淵。
葉玄咬緊牙關(guān),忍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強烈抗議,嘗試著活動了一下雙腿。一陣鉆心的刺痛立刻從腳踝和小腿處傳來,讓他倒吸一口涼氣。骨頭似乎沒有斷,但肌肉和韌帶的拉傷撕裂恐怕相當嚴重。他深吸一口氣,雙手再次用力撐住地面,借助手臂的力量,一點一點地將身體的重心向上抬升,試圖站起來。
這個過程比剛才坐起來更加艱難。雙腿如同灌滿了沉重的鉛塊,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和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他不得不將身體的大部分重量壓在雙臂和背后的巖石上,以一種極其別扭和緩慢的姿態(tài),一寸一寸地向上挪動。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角、鬢邊流淌下來,浸濕了破碎的衣襟,滴落在冰冷的巖石上。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中放大,帶著一種瀕臨極限的嘶啞。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無數(shù)倍。每一秒都伴隨著難以忍受的痛苦和意志力的巨大消耗。就在他感覺雙臂的力量即將耗盡,身體搖搖欲墜,幾乎要再次癱軟下去的那一刻,一股微弱卻真實的力量終于從顫抖的雙腿深處涌現(xiàn)出來!
他猛地一咬牙,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吼,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猛地將身體向上頂起!
成功了!
他站起來了!
盡管雙腿依舊在劇烈地顫抖,如同狂風中的蘆葦;盡管身體佝僂著,需要微微前傾才能勉強維持平衡;盡管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但他終究是站了起來!雙腳重新踏在了這片冰冷而堅實的山巔平臺之上。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伴隨著劇痛再次襲來,眼前陣陣發(fā)黑。葉玄猛地閉緊雙眼,身體晃了晃,但他死死地繃緊全身的肌肉,如同扎根在巖石中的老樹,硬是抗住了這波沖擊,沒有倒下。
片刻之后,眩暈感稍退。他緩緩睜開眼,視野依舊有些搖晃,但比之前清晰了許多。站立的視角讓他對這片平臺有了新的認識。它確實平坦得驚人,除了幾處低矮的巖石凸起,幾乎沒有任何起伏。灰黑色的巖石表面在彌漫的水汽浸潤下,反射著微弱的天光,顯得異常濕滑。濃霧依舊在身周流淌,將他包圍,能見度并未因為站高而增加多少。
他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向前挪動了一小步。腳底傳來巖石冰冷濕滑的觸感,受傷的肌肉和韌帶立刻發(fā)出尖銳的抗議,讓他不得不立刻停下,穩(wěn)住身形,急促地喘息著適應這新的痛楚。
一步,又一步。
他像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又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在這片被云霧封鎖的孤島上,以一種近乎悲壯的緩慢速度,朝著記憶中剛才霧隙散開、飛瀑驚鴻一現(xiàn)的方向,艱難地挪動。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和壓抑的痛哼,每一步都在濕滑的巖石上留下一個帶著水漬的、微微顫抖的腳印。
飛瀑的轟鳴聲成為了他唯一的方向標。那持續(xù)不斷的、如同大地脈動般的轟隆聲,穿透濃霧,指引著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朝著那個方向走,或許是潛意識里覺得那里可能存在通往飛瀑源頭的路徑,又或許僅僅是那聲音代表著某種“存在”,能驅(qū)散這無邊濃霧帶來的、令人窒息的孤寂感。
濃霧如同有生命的帷幕,隨著他緩慢的移動而無聲地流淌、分開,又在他身后悄然合攏。四周的景象單調(diào)得令人絕望,除了腳下冰冷的巖石和身周永恒的乳白,再無他物。時間在這里失去了意義,只剩下疼痛、喘息和那永恒不變的瀑布轟鳴。
不知挪動了多久,葉玄感覺自己的體力再次瀕臨極限。雙腿的顫抖愈發(fā)劇烈,每一次抬起都變得異常艱難,汗水早已浸透了里衣,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寒意。就在他準備停下來,再次倚靠某塊巖石稍作喘息時,腳下似乎踢到了什么東西。
不是巖石那種渾然一體的堅硬感。
那東西不大,似乎只有拳頭大小,但異常堅硬,甚至帶著一種穿透鞋底的、砭人肌骨的冰冷!它突兀地出現(xiàn)在這片光滑得幾乎沒有任何雜物的平臺上,葉玄猝不及防之下,腳尖正好撞了上去。
“唔!”本就勉強維持平衡的身體被這突如其來的阻礙猛地一絆,重心瞬間失控!葉玄心中警鈴大作,暗叫一聲不好!重傷之下,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應,整個人便如同被砍倒的木頭般,直挺挺地向前撲倒!
風聲在耳邊呼嘯,夾雜著自己無法控制的驚呼。劇痛尚未傳來,死亡的恐懼感先一步攫住了心臟——平臺邊緣的云海深淵,就在前方!
完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身體已經(jīng)重重地砸落在冰冷濕滑的巖石地面上!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預想中粉身碎骨的墜落并未發(fā)生。劇痛如同海嘯般瞬間席卷了全身,尤其是最先著地的肩膀和手臂,傳來一陣骨頭幾乎碎裂的劇痛,讓他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厥過去。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劫后余生的慶幸和身體各處傳來的、更加猛烈的痛楚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間動彈不得。
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向前方。濃霧依舊,但隱約能看到平臺的邊緣就在前方不足一丈之處!翻滾的云海如同擇人而噬的巨口,近在咫尺!剛才那一絆,若是力道再大一分,方向再偏一點,他此刻恐怕已經(jīng)墜入那萬劫不復的深淵!
后怕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脊椎。
喘息稍定,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立刻起身。他趴在地上,目光下意識地掃向剛才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
就在他腳邊不遠處,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東西,靜靜地躺在濕漉漉的灰黑色巖石上。
它的顏色極其深沉,近乎于一種內(nèi)斂的墨綠,卻又在濃霧彌漫的黯淡天光下,隱隱流轉(zhuǎn)著一層難以言喻的、溫潤而深邃的幽光。這光芒并不刺眼,卻仿佛擁有某種魔力,能將周圍微弱的光線都吸附過去,讓它在灰暗的巖石背景中顯得格外醒目。材質(zhì)非金非玉,表面極其光滑,如同被最細膩的流水沖刷了千萬年,看不到一絲人工雕琢的痕跡,渾然天成。
葉玄的目光瞬間被牢牢吸引。
他強忍著全身散架般的劇痛,用還能活動的手臂支撐著地面,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腿,極其狼狽地朝著那塊東西爬了過去。短短幾步的距離,再次耗盡了他剛剛恢復的一絲力氣。終于,他爬到了那東西旁邊,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遲疑,觸碰到了它。
冰冷!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能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瞬間從指尖傳遞過來,順著他的手臂經(jīng)脈,直沖心臟!這股寒意并非單純的低溫,其中更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而蒼茫的氣息,沉重、威嚴,帶著一種俯瞰萬古的漠然。葉玄渾身猛地一顫,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下意識地就想縮回手。
但就在這寒意侵襲的同時,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覺也隨之涌現(xiàn)。
生機!
一股磅礴到難以想象的、純粹至極的草木生機,如同沉睡的火山般,蘊藏在這冰冷的硬物深處!這股生機與他呼吸間感受到的草木清香同源,卻精純濃郁了何止千百倍!它并未主動散發(fā),僅僅是在葉玄指尖觸碰的瞬間,如同沉睡的巨龍被輕微驚擾,泄露出一絲微不足道的氣息。
就是這一絲氣息,卻讓葉玄體內(nèi)那翻江倒海般的劇痛,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瞬間撫平了大半!撕裂的肌肉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溫潤的暖流,疲憊欲死的靈魂也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了甘霖的滋潤,精神猛地一振!
這感覺……這氣息……
葉玄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心臟在胸腔內(nèi)瘋狂地擂動,幾乎要撞破胸膛跳出來!一個塵封在記憶最深處、幾乎只存在于古老傳說和宗門典籍禁忌篇章中的名字,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與狂喜,如同驚雷般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死死地盯著那塊靜靜躺在冰冷巖石上、流轉(zhuǎn)著幽深墨綠光芒的令牌狀物體,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用盡全身力氣,才從喉嚨深處擠出幾個破碎而嘶啞的音節(jié):
“青……青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