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了一下,將資料撕碎扔在垃圾簍里,然后走到門口的時候,所有的陰沉已經消失,打開門,臉上揚起一個甜美乖巧的笑容,撲到安媽媽的懷中撒嬌:“媽媽,我早起床了啦,你不要當我是小孩子嘛。”
安媽媽四十多歲的年紀,頭發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臉上有著淺淺的皺紋,卻無損她的美麗,和程寶兒的美不同,程寶兒那種是張揚的,經過后天努力保養的年輕和美麗,而安媽媽從來沒有想過用后天保養,她是那種由心而的美,眼眸極清澈,看人的時候會給別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她寵溺地說:“還不是小孩子,像小時候愛撒嬌,都工作的人了,正經一點,不要讓人覺得你太嬌氣,做不了事。”
安瑩瑩吐了吐舌頭,嬌笑:“我只在媽媽面前才這樣,在別人面前我可是大家閨秀哦。”
“好啦,早餐都涼了,爸爸都等得不耐煩,上班去了。”
“爸爸這些天好忙哦,早出晚歸的,我都沒機會和他吃飯呢。”她向安媽媽抗議道。
兩母女一邊說話,一邊向樓下走去。
“太太,大小姐,早餐已經弄好了。”
“菊姐,有安安喜歡吃的八成熟荷包蛋嗎?”
“有的,每天都少不了,大小姐很喜歡吃,不敢忘記。”
“媽媽,還是你最疼我。”安瑩瑩幸福地甜笑,抱著安媽媽大大的親了一個。
安媽媽和菊姐同時都笑了。
菊姐覺得很欣喜,也只有大小姐才會讓太太笑得那么開懷;在家里,大小姐就是安先生和安太太的心肝寶貝,沒有找回大小姐之前,太太一直愁云滿布的。
以前經過了太多事,先生和太太經過很苦難的時候,菊姐一直跟隨著他們,若不是擔心大小姐受到傷害,也不會送她到孤兒院。
自從大小姐回來之后,整個家都有了笑聲。
安夏嘟囔一聲,腦袋撕裂一樣,好痛。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蜷縮在閆少帝的懷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是在做夢,是在閆少帝的懷中。
怎么會在他的懷中?
他一只手慵懶地搭在她的胸前,一只腳橫放在她的肚子上,整個人就在他的懷里面,動彈不得。
一驚,為什么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騰騰的怒火再次早起,這個禽獸又真著她喝醉酒對她做那樣的事,他就這么饑不擇食嗎?還是這么缺女人?專做趁人之危的事?
卑鄙無恥!
氣得眼睛都紅了,隨手拿起包包狠狠地向那張帥氣俊美得慘無人道的臉砸,重重地砸下去,然后她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衣服,是凌亂了一些,但也看得出什么都沒發生。
糟糕!
一心虛,扭頭就拼命地跑。
不能給他捉住!
再次在保安曖昧的目光中狼狽地離開了H酒店。
她坐了公車,轉了一趟車,決定還是不要回家換衣服,如果換了衣服的話,一定會遲到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不想當被火燒的那個。
頭發是亂了一些,大概一整晚被那個混蛋抱著,衣服也有些皺,幸好這衣服質量還可以,整理一下就不會有大礙。
忍不住再次心虛,閆少帝無緣無故被她狠揍了一頓,他會不會惱羞成怒又找他報復。
繼而想想,就算他昨晚沒有對他做過什么,但是抱了她一晚是事實,誰允許他抱自己的,還抱得那么緊,哼,色狼!
她煮了一壺咖啡,然后去洗水間洗臉,將頭發全部撥到了后面挽起來,看起來精神奕奕,并沒有因為宿碎而沒有精神。
昨晚喝了整整一瓶紅酒,她真是瘋了。
萬一閆少帝讓她陪昨晚的錢怎么辦,那么斤斤計較的一個男人,真的什么小氣的事都會做得出來。
趁著時間還早,她就躲在茶水間里面喝著香濃的咖啡,這時候部門的人陸續上班,在外面說笑著。
然后又陸續進來要倒咖啡喝,大家都是年輕姑娘,基本上夜晚都出去消耗時間,很晚才睡覺,習慣了早上一上班就喝一杯咖啡醒神。
趙琳和晴子一起進來,看見安夏,眼神沉了一下。
安夏若無其事地微笑打招呼:“早上好。”
晴子熱烈地回應:“安夏,你今天好早,真是好難得。”
她微窘,自己住得比較遠,所以平常一般都是踏點才會回到公司。
趙琳認出了安夏和昨天穿的是一樣的衣服,陰陽怪氣地說:“安夏昨天是不是好節目也不喊上一班姐妹,連衣服都沒換。”
安夏淡淡地說:“我有沒有節目,趙琳你不是很清楚嗎?”
她怎會聽不出趙琳的敵意。
晴子笑道:“安夏,下次準備一套衣服在公司,那么不回家睡覺也可以有衣服換了。”
“謝謝你提醒,晴子,你們慢慢喝吧,我回去工作了。”
正在早晨的這個時候,閆氏國際的對手公司季氏季業推出了豪宅盤,并且一系列宣傳方針口號,甚至連裝修的方向基本上是一致的。
打著要和閆氏國際一比高下的季氏企業首先推出,自然成為全市轟動的一件事。
不消片刻,閆氏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有關部門的人頓時像被人摑了一個耳光似的,惶恐萬分,不管什么原因都好,被季氏率先宣傳了同樣是以豪宅為主題的項目,對閆氏來說,無疑是一個重重地打擊,新世紀豪庭是閆少帝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是公司今年的重點項目,打算一推出就要賣個滿堂紅,所以一切宣傳計劃進行得非常的秘密,不能有任何泄露。
現在被季氏搶了先,并且還用的就是那些所謂精英想出來的點子,顯而易見,公司內部就是出了內鬼。
閆少帝最容不得就是有人敢背叛他,看見電腦上資料,記者還寫得季氏企業的豪宅盤簡直就是讓地產界推上一個浪潮,言下之意,對閆氏國際即將推出的豪宅盤來個重重的打擊。
談以風昨晚臨時飛到意大利出差,所以他要親自面對一等只會推卸責任的蠢材。
他平靜地望著大家,淡淡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誰給我一個解釋?”
在開會的是工程部、策劃部、宣傳部和公關部的人。
這是一個內部的會議,除了經理級的人都要出席之外,部門的職員都要出席。
偌大的會議室里面,她故意挑了最不顯然的位置坐,所有人都知道之消息,她也是一驚,畢竟宣傳的事已經指定由她安夏來做,現在出了事,她脫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