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屋子里,水聲輕蕩,春光曼妙。
曹立叼著煙,走過去抄起搓澡巾,作禮道:“尊敬的客人,我是您的28號男摩,需要先按摩還是先搓背,要收錢的喔,一元錢搓澡,十元錢按摩,只收金鈔。”
“你怎么不去搶?”羅霓裳瞪眼。
“看在您這么漂亮的份兒上,搓澡就免了,按摩可要加錢。”曹立打濕搓澡巾,捏了一把玉腿,來到她背后。
“哼,才不要你占我便宜呢,不按了,給本小姐好好搓搓。”羅霓裳嬌哼。
“得令。”
曹立擰干搓澡巾,按在那光滑美背上,搓啊搓啊搓。
“哎呀,輕點兒,你要把我搓壞掉了。”
“這樣呢?”
“哎呀癢~快點兒進來一起洗,我也幫你搓。”
“不干。”
……
給羅霓裳搓完了澡,曹立靠在窗邊吸著煙,臉色蒼白。
連日的奔波與戰斗,瀟灑是瀟灑,倒是沒怎么好好休息,加上失血過多,他始終很疲憊。
“你就不能少抽一點兒,嘴巴都吸臭了。”羅霓裳換了一身新賞金獵人套裝,奪過他手里的煙自個吸了起來。
曹立沒搭理她,又點了一根,心中在思忖著一件事情。
“如果我得到一支神明藥劑,會怎樣?”
見識過惡龍的強大,曹立只想變得更厲害,打起了神明藥劑的主意。
“我的身體與系統屬性系數相關,會不會外掛對我沒作用……”
“想什么呢,問你我好不好看。”羅霓裳打斷他思索。
“好看好看,參加你的宴會去,我要睡覺了。”曹立憊懶道。
“我要你跟我一起去。”羅霓裳嘟囔。
“我又不是你們團隊的人,自然是沒資格參加宴會的。”曹立擺手。
“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羅霓裳很自然坐在他腿上,一只嫩手很不安分。
“我睡個覺而已,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曹立睨著她,一把揪住那只嫩手:“別亂抓。”
“我才不怕你跑呢,沒有你我也能混,人家現在是頂級賞金獵人隊伍的人。”羅霓裳哼道。
“那還不快點去,待會兒好吃的都被別人吃完了。”曹立催促。
“那你乖乖在屋里等我,等會兒我給你帶好吃的。”羅霓裳笑瞇瞇站起身來,捧著曹立臉,又揉又捏。
“等你個大錘子,快去快去,等老子休息好了,再好好收拾你一頓。”曹立罵了一聲。
“嘻嘻,盡說大話,等我為你找到壯陽藥,你再好好收拾我,拜啦。”羅霓裳高高興興摔門而去。
曹立貓著身子跟上,通過窗戶查看,見羅霓裳進了中間的大堂屋,立時舒了口氣。
“害,搞得我像她的囚徒一樣,走人都要偷偷摸摸的。”
他嘀咕一聲,收拾裝備,從側門溜到馬廄,牽馬兒,避開中間那座宴會大廳的視線,來到莊園門口。
“你不是新來團員的……男人嘛,這么晚了,要出去?”看守莊園雜務詢問曹立。
“閑來無事,去賭場玩玩兒。”曹立編了個借口。
“去賭場你牽馬干什么?”這位雜務疑惑。
“這你就不懂了吧,鏢客,自然是要隨身備馬的。”另一位雜務一副說教模樣。
曹立十分順利走出莊園,騎上馬,縱馬向南。
剛走出兩百米,只聽見一聲氣急敗壞地嬌喊從背后傳來。
“狗日的曹德孟,你給老娘回來!”
原來是羅霓裳瞥見莊園外的動靜,急急忙忙追了出來,此時瞪著眼睛,一臉憤怒。
“拜啦!”
曹立背身揮手,頭也不回,瀟灑的背影在月光下漸行漸遠。
“可惡,可惡,曹德孟你耍我!”羅霓裳追不上,氣得跺腳,怒斥連聲,忍不住將槍舉起來,朝天發射。
砰砰砰砰砰!
那道背影又揮了揮手,徹底消失于夜色中。
“曹德孟,你個狗日的,給老娘等著!”羅霓裳憤怒尖叫。
“霓裳,為了一個男人,不至于,不至于。”玉綾羅在一旁輕拍她的肩膀。
“可是,我怕,我怕他死了,再也見不到了。”
……
離開青楊鎮,曹立回家的心高漲到了極點,一路未歇,緊行慢行,從天黑跑到了天亮,又從天亮跑到了傍晚,終于,他望見了那片熟悉的草原。
再行十幾里,便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平地崖。
“嗷嗚!”
一聲狼嚎回應,灰灰哈著舌頭,朝曹立奔來。
“嚇老子一跳,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曹立笑著撓灰灰的脖子,將馬栓好。
“是誰回來了?”
這時,崖洞里傳出一聲嬌膩而又魅惑的聲音,衣著清涼的女人站在崖洞外,睨著曹立。
“嘿嘿,黃姐是我!”曹立笑著迎了上去。
“你還知道回來啊,外面逛得很瀟灑嘛?”黃梨一把掐在胳膊上,惡狠狠地又踩了他一腳。
“大二三四五六七呢,都去哪兒了?”曹立問道,他感覺到崖洞里沒什么生氣,這個點應該是在吃飯才對。
“他們,干一票大的去了,估計是回不來了。”黃梨怨氣連連。
“什么?”曹立一驚,這才多少天,又干一票。
上次搶那么多錢,還能花光了不成?
“這次,又是為了神明藥劑,據說,有兩支,全員出動了。”黃梨開口,又幽怨地道:“我看啊,這新的黑熊幫老大,可能就是你了。”
曹立擦汗,黃姐依舊烏鴉嘴。
“他們去了哪里,干的哪一票?”
“去了西南邊太嶺山,杜山莊,至于具體行動細節,我一個挨干的怎么知道?”黃梨一臉怨氣,然后拉著曹立的手,端詳著他的臉,道:“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傷還沒好嗎?”
“我還好,黃姐,行動時間你知道吧?”曹立搪塞又問道。
“杜家莊離這里有五百多里,他們打探可能要個兩三天,布置又要花時間,估摸著應該五六天之后會動手,你要趕去嗎?我看你的狀態很不好啊。”黃梨道。
“五六天,那我能多休息幾天了。”
曹立笑了,他可沒準備去參加,在家休息多好,干嘛上趕著去拼命。
“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玩女人了,身上氣味那么怪,還有,是不是玩女人玩成這樣的?”黃梨一臉懷疑。
“哪有……”
曹立心頭打鼓,女人雖然有玩,可是自己虛弱跟玩女人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去。
“讓姐來檢查一下。”黃梨說著,就動手動腳,拉著曹立往崖洞里走。
此時,崖洞內空無一人。
曹立訝異:“妙妙和白羊姐姐呢,還有胖廚子跑哪兒去了?”
“她們呀,老黑給他們放假一個月,去了白羊老家紅元鎮,那里半個月后要舉辦一場盛大的花會,湊熱鬧去了。”黃梨道。
“姐,你怎么不去?”曹立詢問。
“我過兩天要回鄉一趟。”
黃梨拉著曹立走進了小八的屋子。
“去干什么?”曹立攬著黃姐坐下。
“去看我那死鬼老爹餓死沒有。”黃梨咬牙,當初就是她老爹將她賣給了灰狼,換了5元金鈔。
曹立聽過黃姐的事兒,道:“你要去給你老爹送錢?”
“送個屁的錢,我要回家,拿一件我的東西,算了,先不提這些事兒。”黃梨生氣地說著,接著又淫笑起來,拉起曹立的手,道:“小曹,今兒個就咱倆,你可要讓姐享受享受。”
說著,她火急火燎解曹立身上的裝備,給他脫衣。
曹立任她施為。
兩分鐘后……
“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我記得你不是這樣的?該死,是被哪個女人榨干了?”黃梨氣急敗壞,罵罵咧咧,任她使用渾身解數,這小子一點反應都不給。
“黃姐,我這是騎馬顛著了。”曹立回答。
“哼,你這分明是氣弱體虛,還想騙我,一點兒也不知道節省,氣死老娘了。”黃梨拍他胸膛,邦邦作響,氣他在外面風流,回來一滴都不給她留。
“好啦黃姐別生氣,我抱著你睡可以了么,下回滿足你。”曹立安撫。
“后天你跟我走一趟。”黃梨不滿靠在他懷里。
“行行。”
終于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黃梨做好了早飯,端了進來,十分關心道:“小曹呀,你身子虛,要吃早餐,才補得回來。”
“黃姐,你太讓我感動了。”曹立大口吞咽,幫派可是從來不做早餐的,夜度娘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竟然舍得下廚做早飯給他吃,心里暖暖的。
中午,他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午飯,招呼黃姐。
兩人打情罵俏,時光悠閑,晚上又廝磨在一起。
接連兩天,曹立都在補身體,感覺氣血足了許多。
第三天,他架著空馬車,載著黃梨,朝著東邊出發。
“小曹,我穿成這樣,真的不騷嗎?”黃梨局促坐在馬車上。
她此時穿著女賞金獵人的衣服,短裙配牛仔短衫,細腰玉腿裸露在陽光下,比平日里她穿的還要暴露不少。
“黃姐,騷的女賞金獵人多了去了,又不缺你一個,再說了你本來就騷,裝純給誰看呢。”曹立駕駛著馬車慢吞吞行駛,點上小煙。
“也對。”黃梨點頭,又虎兇兇地扯曹立的臉。
“說誰騷呢?”
“我騷我騷。”
……
烈陽似火,風中帶熱。
荒野中少有雨落,除卻半月前的一場暴雨,再無落過恩澤。
許多地方干旱,能夠供人生存的地方很少,要么是有地下井,要么是在河邊。
兩人悠哉悠哉,行了三個多小時,望見了一個村子。
黃馬村,一個河邊的小村子,有四十來戶人家,這里有一家地主,姓馬,原本是姓黃的,不過多年以前,一位姓馬的男人入贅了黃家,繼承了田地,將黃姓改成了馬姓。
黃梨一路為曹立講述,絮絮叨叨,說她也曾是大戶人家的后裔,小時候還接受過詩書的熏陶。
“黃姐,你可拉倒吧。”曹立道。
“哼,你還不信,老娘念句詩給你聽,嗯……花錢月下酒,三條小黃狗,一條尾巴長,兩條翹屁股……”黃梨念念叨叨。
“好詩,好詩,信了信了。”曹立汗顏。
很快,馬車來到了黃馬村村口。
這里很安靜,只有風吹黃沙,席卷茅草屋頂的聲音。
“黃姐,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里都沒人氣兒?”曹立道。
這個村子很破舊,許多地方的房頂都被掀了開,好些屋子的門窗搖晃晃地,像是許久沒有關過。
“不對勁不對勁,我才被賣了一年,黃馬村咋變這樣了?”黃梨也有些不知所以。
“先去你家看看吧。”曹立道。
“行,往右邊拐。”黃梨指路。
馬車進入村道,右拐幾十米,便是黃梨的家。
兩人下了馬車,看著面前破落的房舍,門都沒有一面,窗戶大破。
“黃姐,進去找找,看看你的東西還在不在。”曹立牽著黃梨走了進去。
破落的屋子并不大,房頂破了一個大洞,天光盡亮,干巴黝黑的灶臺,生銹的鐵鍋,以及一張朽得不能再朽的木床,和被摔爛的椅子。
沒有人生活的痕跡。
此外,還聞到一股臭氣,像是死老鼠腐壞了一樣。
堂屋查看了,曹立與黃梨走進里屋,頓時,一股濃重的惡臭撲面而來,兩人瞳孔皆是一縮,忍不住干嘔。
“嘔!”
只見里屋碎家具遍地,一張塌了的木床上,上面躺著一具還沒有徹底腐壞的尸骸,上面爬滿了蛆蟲,密密麻麻。
“爹!”黃梨捂著小嘴驚叫一聲。
“這是你爹啊?”曹立也是一愣。
“嘔!”
黃梨直接躬身吐了出來,急忙轉身逃出里屋。
曹立捂著鼻子,看了看,這具尸體死去時間恐怕不足五天,像是回來找什么東西,死在了這里。
他仔細看,尸體頭骨上,一個彈孔清晰可見,這是被人槍殺在里屋的。
“小曹,快出來,不要再看了。”黃梨在外面喊道。
“黃姐,你的東西是什么,我幫你拿。”曹立忍著惡心道。
“是一雙紅色繡花鞋。”黃梨道。
曹立看了看,哪有什么繡花鞋?
他走過去,翻箱倒地,什么也不見,最后將目光落在那具滿是蛆的尸體上。
他強忍著惡心,抄起一根木板,探進尸體下方,猛地一扳,將尸體翻了過來。
果真,在尸體下方,看到一雙泛白的繡花鞋子,鞋面有著淡淡的粉紅色,但是已經風化很嚴重,碎掉了,只剩鞋梆還保存著。
曹立走過去,小心將碎掉的鞋子拿了起來。
這時,他發現,尸體的溝子里,似乎夾著什么東西。
曹立用木板將尸體的褲子往下扒拉了一下,果然有東西,尸體溝子里夾著一根折紙條。
“真惡心。”
曹立放下繡花鞋,捏著鼻子,抻手將染血的紙條拈了出來,又拿起繡花鞋,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黃梨站在門口,不知在想什么,情緒有些低落。
“黃姐,你的鞋……壞掉了。”曹立將鞋子遞在黃梨面前,一只手摟著她的肩膀輕拍安慰。
“沒事兒,原本就是壞的,謝謝你小曹。”黃梨笑了笑,臉色比哭還難看,雙手接過鞋子,也不嫌棄上面的腐漬,小心地用帕子包了起來。
“我們回去吧。”她開口,不想在這個傷心地待了,也不想了解這個村子發生了什么,只想離開。
曹立又將那張紙條遞給她,道:“姐,這是你爹身上另外的東西,給你。”
黃梨接過染血的紙條,緩緩打開,輕咦了一聲:“好多字呀,我一個都不認識,小曹你來看。”
曹立湊上眼,紙條上面寫著歪歪扭扭一大段文字,這是一頁沒有格式的信箋。
上面寫著:「尊敬的堂哥,我是馬振華,現任軌道第三建設部部長秘書,寫這封信給你,是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這個秘密我可能把守不住,我沒有別的親人,只能將它送給你,希望不會因此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