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
傍晚時分。
牛二踉踉蹌蹌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住在村子之外的一個廢棄的破窯之中,雖然四處漏風,但總比沒地方住強得多。
回到破窯,牛二氣喘吁吁的往床上一趟,心里盤算著今天的遭遇。
今天一大早,他就進入了黑風山尋找財寶,轉悠了一天下來,還真有一番收獲。
只是運氣不好,被一條毒蛇咬中了大腿。
雖然他反應夠快,第一時間捏死了那條毒蛇,但是毒素已經進入血肉,他的右腿算是廢了。
“就算有藥也恢復不了,估計我會變成一個瘸子。”牛二懊惱。
不過一想到今日的收獲,他又興奮了起來,“變成瘸子又如何,我在山中收獲不小,以后吃喝不用愁了,哈哈。”
正在興奮之時。
忽然,牛二感覺到自己的腿下,屁股下,背部,乃至后脖處同時傳來了劇痛。
“疼疼疼!有東西在咬我!”
牛二慌忙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被子里有一窩黑花子毒蛇。
“毒蛇!”
“剛才是蛇在咬我,我又中毒了!我床上怎么會有這么多毒蛇?!”
牛二又驚又怒,抄起身邊的扁擔就是對著毒蛇一頓暴打,打的毒蛇亂竄,四下逃走。
毒蛇雖跑,但牛二卻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毒,蛇毒...”
牛二只感覺天旋地轉,冷不丁的摔倒在地,他渾身抽筋,嘴里還吐著白沫。
意識逐漸模糊。
片刻后,他看到一個年輕的身影走進了自己的破窯。
努力睜開眼睛,發現來者是蘇牧。
“蘇小子,救我...快救我...”牛二發出了求救聲。
蘇牧發動望氣術,確定破窯中的毒蛇全都跑出去之后,才來到了牛二的面前蹲下。
看著口吐白沫,臉色青黑的牛二,蘇牧嗤笑,“牛二,你也有今天!”
這話一出,牛二雖然智商不高,但也反應了過來,“你你,是你在我床上放毒蛇...我殺了你!”
牛二面色狠厲,伸手便向蘇牧的脖子抓去,然而胳膊才剛剛抬起,又無力落下。
大量的蛇毒蔓延,已經浸染了他的全身。
他的生機正在快速消散。
“蘇小子...蘇爺,我之前多有得罪,求求你救救我吧,趕緊通知其他人給我找藥。”
“只要救我,你欠我的錢一筆勾銷。”
“蘇爺,蘇爺?”
“你他媽的看著我死是吧,我就算是毒死,也得拉你墊背!”
“蘇爺,求你了...”
牛二的聲音,越來越小。
到最后他腦袋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蘇牧冷冷的看著他。
在確認牛二徹底死透,氣機消散之后,他伸手在牛二的懷中一頓摸索。
摸出了七兩碎銀,以及一個被踩扁了的金色酒壺。
金壺?
蘇牧眼眸一亮。
酒壺由純金打造,重量少說也有一斤。
大乾皇朝的一斤是十兩,而十兩的黃金就是一百兩銀子!
不用說,這金壺肯定是牛二在黑風山里找到的。
“這廝倒是好運氣。”
把金壺碎銀貼身放好,又用掃帚清理了自己的痕跡,蘇牧快速離開。
一夜無話。
第二天。
蘇牧早上吃了三碗大米飯,吃飽之后來到村子的集中地,老大遠就聽到了一陣陣的議論聲。
“唉,慘啊,慘啊!咱們村加上附近幾個村子,一共二十多個漢子進入黑風山尋寶,結果只逃出來三個,剩下的全部死在里面了。”
“誰說不是呢,唉...”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村唯一逃出來的牛二,昨天也死了。”
“啊?怎么死的?”
“他中毒了,鄰村人親眼看到他在山里中了毒,結果回來之后又被一群毒蛇給咬死了。牛二破窯周圍有一窩黑花子毒蛇,一個個黑黝黝的,可嚇人了。”
“牛二...死的好啊!”
“黑花子毒蛇確實猛,今年已經有好幾個人被這種毒蛇給咬死了...”
蘇牧靜靜的聽著。
牛二中毒身亡的消息已經傳開,但大家的反應很平淡。
一來,牛二在黑風山中就已經中了毒,此事有鄰村的人能做證,所以就算被毒死也是正常之事。
二來,牛二的風評實在惡劣,對于這個潑皮無賴的身亡,大家只會拍手稱慶。
畢竟,大家平常都沒少受牛二的欺負。
牛二這廝,不干人事。
要么偷雞摸狗,要么耀武揚威占便宜,有時候趁著酒醉還欺負別人的老婆女兒。
“這樣一個爛人,死了也沒人在乎。”
搖搖頭,蘇牧離開了山河村,向青葉鎮走去。
他現在已經有足夠的本錢,可以拜入炎陽武館學武了。
“我若學有所成,就能進入黑風山尋寶了,山中的寶貝比河里多多了。”
來到鎮上,敲響炎陽武館的大門,隨著大門打開,周通的臉龐露了出來。
“咦,又是你,”周通掃視著蘇牧,說道,“我記得你叫蘇...蘇什么來著?”
“蘇牧。”
“哦對,蘇牧,你怎么又來了?”
“我有錢了,”蘇牧說道,“我想拜入武館練武。”
“那進來吧。”
周通在前面帶路,二人穿過了一排排建筑,最后來到了武館的后堂。
見到了一個身高八尺,體型猶如一頭蠻熊的高大武師。
“楊總教頭,有人想拜入咱武館學武。”周通先是抱拳施禮,而后說道。
這武師微微頷首,而后目光落在了蘇牧的身上。
“你想學武?”
“是的。”
“有錢嗎?”
“有一點。”蘇牧回答。
這武師搖了搖頭,“學武是一個常年耗銀的過程,只有一點銀錢可不行。”
“想要拜入我炎陽武館,起步就是十兩銀子,注意,這才只是起步。”
“奉上十兩白銀,只能成為普通弟子。說白了,就是花錢買一個武館學員的身份,讓你行走江湖有個靠山,不至于誰都能欺負。”
“至于想學有所成,那得更多錢。”
“你若住在武館,每月需要上交五兩白銀。銀子不白掏,會讓你在一個月內睡得好,吃的好,頓頓有精肉大米和饅頭。”
“學武的過程中,你必然會有疑惑,若是想得到教頭指點,每次指點都要掏一兩銀子。或者你拿十兩包月,一個月內可以不限次數享受教頭的一對一指點。”
說到這里,這武師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叫楊雄,是武館的總教頭。”
“要是想對我包月,每月需二十兩,價格很貴,但我會讓你感覺到物有所值。因為我不但會解答你的疑惑,還會教給你其他人不能學的精妙拳法、掌法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學習功法的‘功法費’,用以淬煉血肉的‘丹藥費’,以及提升肉身的‘藥浴費’等等。”
“說了這么多,你有多少錢?”
說著,楊雄和周通全都目光炯炯的看著蘇牧。
在兩人目光的注視下,他沉默片刻,而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個被踩扁的黃金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