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小半個馬車的金銀財寶，蘇牧返回了靈川縣城。

剛剛入城，鎮魔衛和血狼幫的人就找來了，在聽說蘇牧有意在縣城里安家置業后，一個個連忙拍著胸脯保證可以贈送一個絕佳的住處。

但全都被蘇牧拒絕。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不管是鎮魔衛還是血狼幫，往他身上投資的東西并不是無償的。

等投入的資源夠多了，他是要償還的。

蘇牧不想欠太多人情。

拒絕了兩大勢力后，他最后在城東的位置買下了一個占地面積不小的四合院，總共花費了十五兩銀子。

靈川縣畢竟只是一個縣城，因此房價并不是很貴，買下的這個四合院面積不小，而且還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就這才只有十五兩。

若是房子比較一般，價格更低，一般五六兩就能買下一個縣城的小房了。

買房之后，蘇牧把車上的金銀財寶全都搬入家中，隨后又前往蔣天在縣城的據點，把馬車還了回去。

等再次返回的時候，家門口就多了一個人。

“楊頭兒？你怎么來了？”蘇牧打招呼。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楊雄。

楊雄笑了笑，說道，“恭喜你在縣城里添置家業，以后我們走動就方便多了。”

頓了頓，他說清了來意，“你現在考慮的如何，是要加入我們鎮魔衛，還是金洪的血狼幫？”

“我聽說金洪把血影刀法的秘籍送給了你，呵呵，那刀法雖然威力不俗，但跟我們鎮魔衛的功法比起來簡直沒法看。”

這話，蘇牧倒是相信。

鎮魔衛作為天子親軍，遍布大乾各地，而且產業眾多，底蘊深厚。自然不是一個小小的血狼幫能夠比肩的。

“多謝楊頭兒好意，但我初來乍到，對縣城還不熟悉，短時間內不想加入任何勢力。”蘇牧誠懇說道。

“好吧，那就給你時間再適應適應，”楊雄也不勉強，繼續說道，“漁陽郡派遣了一個小旗官帶著十幾個鎮魔衛來到靈川了，專門處理和記錄趙天河一事。”

“當然了，此事和你無關。”

“但我提前申請了照骨鏡，這幾名同僚已經把照骨鏡帶過來了，隨時都能使用。”

照骨鏡？

蘇牧疑惑，他第一次聽說。

楊雄解釋道，“照骨鏡是七品的法寶，具有探查武師根骨資質的能力。”

“還記得我之前在武館的時候跟你說的嗎？我礙于境界的緣故，或許把你的根骨資質看錯了。如今借來了照骨鏡，正好看看你的武道資質如何。”

“怎么樣，有興趣嗎？”

蘇牧來了興趣，但還是謹慎的問道，“使用照骨鏡有沒有什么要求？比如要花錢什么的。”

“想多了，免費，我就是純粹的好奇，”楊雄上下打量著蘇牧，說道，“根據情報顯示，你三個月前還是一個什么也不會的貧民百姓。”

“只是三個月的時間，你就從普通人晉升到了九品后期，如此驚人的修煉速度，怕不是妖孽天才。”

蘇牧也非常好奇。

搞不好自己是武神之姿，氣運之子。

跟著楊雄來到城中最繁華的街道，穿過竹林，來到了鎮魔衛的辦公大院。

這一次沒有進入地牢，而是來到了一間富麗亮堂的房間之中。

楊雄出去了片刻，等到回來的時候手里就多了一面圓形的鏡子。這鏡子圓滾滾的，有人臉大小，鏡子一圈用漢白玉包裹，用寶石點綴。

“這就是照骨鏡？”蘇牧好奇問道。

視線落在鏡子上，只見鏡子的表面霧蒙蒙的，像是鋪滿了煙霧，讓人看不真切。

“對，這就是照骨鏡，”楊雄說道，“你原地雙腿盤坐，閉上眼睛，心境放松。”

房間里有打坐蒲團，蘇牧依言在蒲團上坐下，雙眼緊閉。

片刻后，一股溫暖的熱流忽然籠罩了全身，這種感覺就像是洗了一個熱水澡。

又過了幾個呼吸后。

“好了，睜開眼睛吧。”楊雄的聲音響起。

蘇牧站起身來，看到楊雄正在好奇的看著鏡面，他也湊過去查看，只見鏡面上出現了兩個大字：

中上。

“什么意思，我的武道資質是中上層次？”蘇牧忍不住問道。

“嗯...確實是中上，但這不對啊...”楊雄卻是滿臉的疑惑，“你修煉速度如此之快，怎么可能只是中上？”

“我覺得你至少是上上之姿，甚至是極等資質。”

“但照骨鏡是不會出錯的，無數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偏差，別說你只是一個九品武師了，就算你是八品七品六品，它也能明明白白的測出來。”

“奇怪，真奇怪...”

蘇牧倒沒想那么多。

中上資質其實已經超過普通武師了，放眼整個天下，平均下來每十個練武的人中，才只有一個中上資質。

他對這次測試的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再說了，就算他只是中上資質又如何，不還是蹭蹭進階？

反正只要有足夠的修煉資源，晉升就不是問題。

“對了楊頭兒，我有一事詢問。”蘇牧忽然問道。

“何事？”

蘇牧問道，“人的氣運可以通過后天的努力而改變嗎？我聽說氣運能改變人，人也能改變氣運，兩者是互相糾纏，互相改變的。”

讓人意外的是，楊雄卻罕見的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后，他才緩緩說道，“你知道大乾之前的朝代叫什么嗎？”

“知道，是大夏皇朝。”蘇牧回答。

之前他在炎陽武館的書房里看過這些雜類知識，因此并不陌生。

“大夏皇朝的皇帝自稱什么？”楊雄又問。

“人皇。”

“咱們大乾的皇帝自稱什么？”

“天子。”

“聽出來兩者的差異了吧，”楊雄意味深長的說道，“人皇地位更高，與天地齊平，傲天視地。然而天子卻只是天之子，輩分上就低了一等。”

“那跟我的問題有什么關系？”蘇牧反問。

楊雄嘆息一聲，解釋道，“你剛才說氣運能改變人、人也能改變氣運這件事，若是放在之前的大夏，或許是有可能的。”

“但是在咱們大乾，不可能。因為本朝太祖開國建元時，天地就重新制定了規則。”

“在咱們大乾，每個人從出生那一刻起，他攜帶的氣運就是固定不變的，不會增加提升，也不會降低跌落。”

“哦，明白了，階級固化，”蘇牧恍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還是老鼠。”

接著他就想到了自己。

你們的氣運從出生就固定不變，那我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一開始的氣運只是最普通最常見的白板，結果晉升到九品后期，就進化成了緋紅之色。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等到自己突破到九品大圓滿的時候，氣運就能進化成濃郁純正的九品大紅色。

若是晉升到八品先天境，氣運等級或許還能進化，成為橙色氣運。

等等...

自己的武道資質也出現了提升，會不會也是受到了氣運的影響？

蘇牧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