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什么時候？”

洪千河的實力不如大哥，不知道裴淵什么時候出的手，就已經中招了。

徹骨的寒意，在胸口爆發，將血肉凍結。

洪千河瘋狂運轉內氣，抵制寒毒的侵襲，身形動作不由變慢了幾分。

嗤！

一道無形指力破空激射而來，疾如流星。

洪千河竭力橫刀一擋。

咚！

手中金刀被一股狂猛勁力裹挾，狠狠撞到胸口上。

“噗。”

洪千河不由噴出一口鮮血，連退兩步。

“二弟。”

眼見二弟受傷，洪百川怒目圓睜，如同發怒的狂獅，口中暴喝如雷：

“混賬，給我死！”

嗤，嗤，嗤！

凌厲迅疾的無形指力如狂風暴雨般襲來，招招不離要害。

任憑洪百川如何憤怒發狂，在這樣的狂猛攻勢下，他也只能被動防守，被打的節節敗退。

看著站在一丈外，神態悠閑施展玄陰指的裴淵，洪百川憋屈無比，臉上青筋暴起，吼道：

“難道你就只會以無形指力偷襲，有本事就與我近身廝殺一場！”

裴淵嗤笑一聲：

“這種蠢話就不必說了，徒惹人恥笑。”

難得遇上一位修為相當的對手，裴淵盡情施展玄陰指，增加戰斗經驗。

為了不讓洪百川落敗，他甚至有意控制指法威力，免得洪百川承受不住。

裴淵之前遇到的對手，基本都是幾招就分出勝負。

經歷了幾場戰斗，他的實戰經驗依舊少的可憐。

對于玄陰指的理解，也多是理論性的。

今天借著洪百川這位對手，倒是讓他將理論經驗和實際戰斗結合了起來，很多時候都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越打，裴淵的眼睛越亮，只覺收獲滿滿。

洪百川則是越發的憋屈，簡直難受得要吐血。

戰斗持續到現在，他連裴淵的衣角都碰不到。只能站在原地抵擋各種無形指力，或輕柔或剛猛，或迅疾或飄忽，有的凝練如針，有的陰柔如水。

所謂久守必失，抵擋了八十幾道指力后，洪百川的雙手酸麻，內氣也消耗了很多。

他的動作開始跟不上無形指力的攻勢。

一道碧色豪芒閃過，洪百川閃避不急，左腿被碧影針刺入，不由悶哼一聲。

緊跟著左肩也被一道碧影針擊中。

撲通一聲，洪百川半跪在地。

隨著寒氣爆發侵蝕，他的橫練之軀也變得遲鈍僵硬，沒有了再戰之力，只能拄著刀支撐著身體，目光灼灼盯著裴淵，見他依舊氣定神閑的模樣，不由沉聲道：

“好本事，閣下究竟是誰？”

裴淵笑著抱拳：

“流云宗外門執事，裴淵。”

洪百川臉色難看，顯然不信：

“哼，什么時候流云宗的外門執事也有這么厲害的本事了。”

裴淵：“我是外門執事，不代表我只能當外門執事。”

“好，裴淵，我記住你了。日后修煉有成，再來向你討教。”

洪百川說著，招呼弟弟洪千河，抬著三弟洪萬溪離開了。

裴淵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眸光閃動：洪萬溪的傷勢很重，恐怕撐不了太久。以洪百川的性格肯定會因此記恨濟仁堂。

為防萬一，還是該先下手為強。

金刀門內有幾位內氣七層的高手，他不好明著動手殺人。還是要先跟蹤三人，查清他們的落腳點，晚上再上門進行刺殺。

毀尸滅跡之后，還可以嫁禍給蠱魔，讓蠱魔背鍋。

裴淵打定主意之后，轉身返回濟仁堂后院，施展輕功消無聲息地離開，悄悄跟在洪家兄弟身后。

距離濟仁堂不遠的街道旁。

蘇言帶著弟子葉晚星默默站著，全程目睹了裴淵和洪百川的交手。

她打算，一旦裴淵不是對手，就出手幫忙。

畢竟還指望著裴淵幫她追查蠱魔。

想不到，裴淵輕松擊敗了實力不俗的洪百川。

葉晚星美眸中帶著輝光，表情頗為意外地說道：

“師父，想不到這位裴執事，實力竟然這么強。”

蘇言頷首：

“確實不簡單，憑借精妙的無形指力，普通的內氣六層對上他根本沒有勝算。”

葉晚星點點頭，分析著：

“他的指法和我們玄冰宮的凝霜指有點像，都是陰寒指力。可是我的凝霜指遠不如他的自如，他的指法境界很高。”

蘇言卻說道：

“他應該不常與人交手，指法境界雖高，用起來卻生澀，你不用學。”

“確實生澀。”

葉晚星也能看出裴淵戰斗的經驗的缺乏。

說完，轉身帶著弟子離開。

……

下午。

裴淵吩咐程管事在大堂坐鎮，自己則來到茶樓，放松一下。

一進門，不出所料就看到了飛鷹武館的宋凌云。

見面后，宋凌云就興奮地說道：

“裴老弟，聽說你和金刀門的洪家兄弟動手了，彈指間就擊敗了洪百川和洪千河？可惜此等精彩場面，我卻沒能親見，甚是遺憾啊。”

裴淵擺擺手，自謙說道：

“哪有那么夸張，我也是憑借無形指力，才僥幸獲勝。”

宋凌云夸贊道：

“裴老弟，你就不必再謙虛了。誰不知道洪家兄弟的威名，如今他們都敗在你的手下。這一戰后，你的實力已經藏不住了。大家都說你是恒陽府第一人，可謂眾望所歸啊。”

鄰桌幾位客人也符合著恭維道：

“是啊，裴掌柜，多虧有你坐鎮梅林縣，震懾群雄，其他武者才不敢放肆。”

“有了金烏堡和金刀門的例子在前，那些武者一下子就收斂了很多，再也沒有剛到梅林縣時的囂張跋扈了。更是沒有人敢再鬧事了。”

“恒陽府第一高手，實至名歸。”

裴淵聽著眾人的吹捧，心里一陣無言，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在胡說八道，為他拉仇恨。

恒陽府第一人這種稱號是能夠亂取的嗎，真是嫌他的麻煩不夠多。

他要是敢認下這個名號，將來不知會有多少人不服，前來挑戰。

裴淵連忙說道：

“宋兄，你就別取笑我了。以我這點微末伎倆，哪里敢稱恒陽府第一。這分明是沒把劉家家主劉雁歸放在眼里。

其實我和劉家主切磋過，甘拜下風，對他的實力極為佩服。

若說誰是恒陽府第一人，我只認劉家主。”

他毫不猶豫，把劉雁歸推了出來。

宋凌云聞言，沒有懷疑裴淵是在胡扯，只是意外地說道：

“想不到裴老弟還和劉家主切磋過，早就聽聞他實力高深莫測，如今看來傳言不虛。”

裴淵連連點頭，表情極為認真：

“沒錯，要我說，劉家主號稱恒陽府第一人才是實至名歸。”

閑扯幾句后，裴淵和宋凌云聊起梅林縣內的情況，打聽消息，看能不能找到蠱魔的線索。

可惜宋凌云雖然消息靈通，但其中并沒有和蠱魔有關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