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 me the flowers。”

兩人的目光在不經(jīng)意間擦過，路明非恰好在那一刻回頭，視線與蘇曉檣交匯。

他嘴角輕揚(yáng)，仿佛呢喃般吐出這句仿佛帶有魔法的作弊碼。剎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在現(xiàn)實(shí)與虛幻的夾縫中涌動而出，如同被無形之手牽引，萬千絢爛的花火自地面騰空而起，將夜空點(diǎn)綴得如夢似幻，也將路明非的臉龐映照得五彩斑斕。

“再見。”

他輕聲說道。

路明非雖然看不見蘇曉檣此刻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到她一定會很開心。

他笑了笑，轉(zhuǎn)過身，新?lián)Q上的執(zhí)行部風(fēng)衣隨風(fēng)獵獵作響。

路過崗?fù)r，管理人員正在打瞌睡，路明非從兜里掏出幾張大額鈔票，“啪”地一聲拍在桌臺上。

“等她下來之后再閉園吧。”

中年大叔猛地驚醒，他早已提前收到風(fēng)聲，知道有位大客戶在六旗游樂園包下了整個園區(qū)，出手之闊綽令人咋舌。

此刻睡眼惺忪地他見到路明非本人，更是驚訝于后者的年輕與不凡氣質(zhì)，就連遞送小費(fèi)都這么帥氣。

吩咐完畢，路明非便邁步走向路邊的一輛豪車——奔馳邁巴赫，那是世界上限量的頂級座駕。

他輕車熟路地拉開車門，坐進(jìn)駕駛座，系好安全帶。隨著發(fā)動機(jī)的一聲轟鳴，他猛踩油門，排氣口瞬間噴出一股濁氣，車輛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迅速劃破夜色，疾馳而去。

車載音樂自動播放，放的是林俊杰的新歌《背對背擁抱》。

“話總說不清楚該怎么明了，

一字一句像圈套，

舊賬總翻不完誰無理取鬧，

你的雙手甩開剛好的微妙，

然后戰(zhàn)火再燃燒，

我們背對背擁抱，

濫用沉默在咆哮，

愛情來不及變老，

葬送在烽火的玩笑，

我們背對背擁抱，

真話兜著圈子亂亂繞，

只是想讓我知道，

只是想讓你知道愛的警告，

話總說不清楚該怎么明了，

一字一句像圈套~”

……

鐘樓

這大概是世界上還在運(yùn)行的最后一臺黑白電視機(jī)，此刻它正播放著西部的老片子，但時不時會卡頓，一旁牛仔模樣的老男人就會走上前拍拍它的機(jī)箱，一陣馬賽克之后這部老古董又恢復(fù)起運(yùn)轉(zhuǎn)，老男人坐回沙發(fā)，伸手拿起一旁放在小木桌上的啤酒。

木桌上燃著一盞油燈，整個閣樓的光源只有它一個，借著火光老男人一口一口喝著啤酒，不一會兒就空了大半。

這時另一側(cè)的電話機(jī)響起吵鬧的鈴聲，男人帶著酒勁起身，接通電話。

“弗拉梅爾，還在喝酒么？隔著電話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酒氣。”

“哦？昂熱？你鼻子可真靈？”

“諾瑪告訴我學(xué)院被入侵了，他們的目標(biāo)很有可能是夔門行動帶回來的那個黃銅罐。”

“我聽說那玩意是空的，就算是龍王呆過也賣不了好價(jià)錢吧。”

“龍類可不在乎金錢，總之，解除戒律吧。”

“什么？”

“我說，解除戒律吧。諾瑪?shù)呐袛嗍驱堊迦肭郑瑢W(xué)院的孩子們需要?dú)v練。”

老男人沉思了一會。

“好，我同意。”

他關(guān)閉了電視，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只有桌上的一盞燭光照亮他蒼老的臉。這盞燭已經(jīng)點(diǎn)燃了多少年？十二年或者十五年？他都記不清了。

電話鈴又一次響了。

“哪位？”老男人拎起話筒。

“爸爸。”電話對面的人有點(diǎ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嗨！曼施坦因我的兒子，晚上好！你的感冒好了么？我非常想念你！”老男人忽然眉飛色舞起來。

“爸爸，我是三周之前得的感冒，感冒這種病即使不吃藥兩周也會自然康復(fù)。”曼施坦因嘆了口氣。

“哦……是么？”老男人撓了撓頭，“兒子你找我有事么？”

“我是想……請問您能否……我知道這可能違背校規(guī)，但是今晚情況特殊，有人侵入，現(xiàn)在沒法找出他們，而學(xué)院里有些很重要的東西，可能是他們的目標(biāo)。”曼施坦因遲疑了很久，“能否請您……暫時地解開戒律？這是執(zhí)行部施耐德教授，古德里安和我共同的請求。”

老牛仔沉默著，看著天花板，久久地不說話。

“我知道這個電話越權(quán)了，對不起打擾你看電影了。”曼施坦因忍耐了很久，急切地想掛電話。

“哦……不不！”老牛仔說，“我是在思考，過兩周就是你的生日了吧？親愛的兒子。”

“是啊，”曼施坦因有點(diǎn)尷尬，“想不到您還記得。”

“那就……當(dāng)作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我馬上就解開戒律，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你，我可是會為了親愛的兒子而違背校規(guī)的好父親啊！”老男人信誓旦旦地說，“兒子，你會知道有父親是種很幸福的感覺！”

聽筒里傳來嘟嘟聲，電話被掛斷了。

“怎么樣？”施耐德看著他，“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

“不……他同意了……”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頂。

閣樓里的燭火熄滅了，而整個校園里其他所有擁有言靈的人心中卻莫名燃起了火，那是潛伏著的力量，此刻不再受壓制。

言靈，真空之蛇。

曼施坦因腦中的蛇不斷逃出，朝著整個卡塞爾學(xué)院呈圓形游動，密集的蛇群會到達(dá)學(xué)院的每一個角落，入侵者將無所遁形。

“有一個和阿巴斯的巡邏隊(duì)碰上了，只有一個人么？”

蛇與諾瑪進(jìn)行了溝通，將捕捉到的生物信號在控制室的三維地圖中顯示。

在地圖里，一個落單的紅點(diǎn)遇上了正在巡邏的阿巴斯小隊(duì)。

看身形是個美人，但整張臉，整個身子都被包裹在特制的衣服中，阿巴斯伸手示意身后的所有人退下。

“你很有紳士風(fēng)度。”

諾諾舉著棒球棒，指著他說道。這玩意是她剛從體育館摸來的，一時沒有趁手的武器。

“是嗎？我平時比較喜歡看言情小說，特別是中國作家寫的。”

阿巴斯撫著下巴思考。

“那可真是個奇怪的愛好，不符合你的氣質(zhì)啊！”諾諾不會放過阿巴斯松懈的時機(jī)，她也是A級的好手，幾乎在剎那間便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迎面一棒，這一擊的威力大概能夠打死一頭瘋牛，卻被阿巴斯用雙手擋了下來。他甚至還側(cè)過頭看著諾諾，露出大白牙。

“言情小說最棒了，不是嗎？”

話畢他猛地發(fā)力，單手抓住棒球棒將諾諾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