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年少時光,不少人暗地里猜測蘇雅柔和陸禮行的關系。
當時的我,還天真地試探過她,滿懷笑意地問道:“大家都說你和陸禮行是一對,你喜歡他嗎?”
蘇雅柔停下手中的筆,眉頭微皺:“別提他了,我對他沒興趣。”
她對陸禮行的反感源于復雜的家庭關系,她內心深處認為,正是因為陸禮行母親的介入,才導致了她父母的婚姻破裂。
后來,蘇雅柔的父親和陸禮行的母親重組了家庭,從那時起,他們就開始互相敵視,但蘇雅柔對陸禮行的厭惡更甚。
雖然三年后,這個重組家庭又一次解體,陸禮行對她的態度已經不那么敵對,但蘇雅柔始終不愿提起他的名字。
甚至在蘇雅柔的某次生日,她婉拒了所有人的祝福,卻唯獨對陸禮行送來的禮物格外反感,當場將其丟棄。
而在他生日時,她的態度更是冷淡。當眾人紛紛送上祝福時,她只是冷冷地說了句“祝你如愿以償”,便轉身離去。
陸禮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受傷。
我從未想過。
原來啊,她喜歡他。
周圍的起哄聲震耳欲聾,我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混沌,什么都聽不清。
頭頂的燈光刺目得讓人睜不開眼,觥籌交錯間夾雜著揶揄的笑聲。
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深夜,聚會的人群才漸漸散去。
陸禮行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扶著走到蘇雅柔面前:“雅柔,能麻煩你叫個車送陸禮行回去嗎?”
她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準備叫車送他回去。
陸禮行醉醺醺地念叨著什么,身子搖搖晃晃地倚在她身上。
蘇雅柔將他塞進車里,正要關上車門時,她似乎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
我站在另一側的路燈下,輕喚她的名字:“雅柔。”
她頓了頓,似乎才想起還有我這么個人,轉過頭來看我。
她的眉眼依舊如冰雪般清冷。
她微微蹙眉,語氣中帶著幾分罕見的不耐煩:“你先回去吧,他喝醉了。”
見我沒有應聲,她看了我一眼,聲音冷得像冰:“別這么矯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說完,她也一同上車離去,獨留我在街頭。。
是啊,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3.
我陷入沉思,回顧我們的感情歷程,似乎從一開始,就是我在主動追求。
她似乎從未考慮過我會主動放手。
或許在她眼中,我不舍得,也沒有勇氣這么做。
我低頭,無意識地掰著指節數了數。
追求她、相戀近十年,結婚四年。
她占據了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時光。
這個偏僻的地方夜已深,我嘗試了很久也沒能找到回家的交通工具。
最后,我只得獨自步行近一小時才回到家。
此刻我才后悔,早知如此,應該自己開車前來。
走到一半,天空飄起了細碎的雪花。
推開家門,室內一片昏暗,寂靜得令人心慌。
我感到胃部隱隱作痛,搖搖晃晃地走進臥室。
摸索著要開燈時,不小心碰到了墻上懸掛的一幅畫作。
室內陡然亮起,我不適應地眨了眨眼。
目光不自覺地被那幅畫吸引。
那是我精心挑選的相框,小心翼翼地將其裱起,經常擦拭保養。
畫中是蘇雅柔。
那是初一時,她是我同桌,我趁她睡覺時,偷偷描摹下她的容顏。
畫中少女眉眼如畫。
當時我趁她熟睡,鬼使神差地碰了碰她的鼻尖。
結果沒注意到指尖沾了墨水,她白皙的鼻尖上頓時多了一抹淡淡的痕跡。
正當我慌亂地想要擦去時,蘇雅柔突然睜開了眼睛。
當她發現自己鼻子上的“裝飾”時,難得生氣地彈了下我的額頭:“臭小子。”
我捂著額頭裝作委屈,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手機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