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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何大清

下了火車,幾人隨著出站的人流緩緩走出火車站。保定這座城市,此時在午后的陽光照耀下,散發著質樸而又獨特的氣息。他們在火車站周邊四處打量,很快便找到了一家招待所。

李勁松率先走進招待所。招待所的大堂不大,墻壁上刷著略顯斑駁的白灰,一張老舊的木質柜臺后,坐著一位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李勁松微笑著,從兜里掏出介紹信,遞到工作人員面前,禮貌地說道:“同志,麻煩開兩間房。”工作人員接過介紹信,仔細地查看了一番,隨后在登記簿上認真地記錄起來。

這個年代的招待所房間,條件確實無法與后世相提并論。眾人走進房間,只見里面擺著兩張雙人床,床板硬邦邦的,鋪著略顯粗糙的床單。家具方面,僅有一張略顯破舊的桌子和兩張凳子,桌子上面放著兩個暖瓶,瓶身的漆已經掉了不少,露出斑駁的金屬。角落里,放著兩個搪瓷臉盆,盆邊有些磕碰的痕跡。不過,這樣的條件在當時已算是不錯的了,起碼比那種幾十人睡在一張大聯鋪,嘈雜又擁擠的大車店強多了。

由于李勁松和何雨水沒帶結婚證,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勁松便和傻柱住在一間房里,何雨水則跟白靜住在另一間。幾人將行李放置妥當后,李勁松和傻柱來到何雨水那間房門口。李勁松抬手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房門打開,何雨水和白靜出現在門口。李勁松看著她們說道:“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后,再去公安局打聽一下岳父的工作單位。”二女點頭表示贊同。

火車站附近賣吃食的攤位倒是不少,各類小吃的香味混雜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李勁松來自后世,早就聽聞保定驢肉火燒的大名,此次來到保定,自然是想嘗嘗這地道的美食。于是,四人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尋找。他們走過熱鬧的街道,鉆進一條條狹窄的胡同,找了好久,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面發現了一家很簡陋的店,店門口掛著一塊小小的招牌,上面寫著“驢肉火燒”。

然而,這個年代生產力水平較低,驢子、馬等大型牲口大多歸公家所有,主要用于勞作,并沒有那么多肉驢專門用來制作驢肉火燒。所以實際上,這里并沒有專門售賣正宗驢肉火燒的店。即便在這家店找到了所謂的“驢肉火燒”,實際上吃的也并非真正的驢肉,而是用羊肉代替的。

不過,李勁松倒也不挑剔,盡管沒吃到正宗的驢肉,但那羊肉的香味在獨特的調料與火候的作用下,同樣十分誘人。他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這就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何雨水、傻柱和白靜也都吃得很滿足,畢竟一路奔波,此時能吃到熱乎的食物,已然是一件幸事。

四人吃飽喝足后,便一路向路人打聽著,朝著附近的派出所走去。進入派出所,里面的布置簡潔而樸素,幾張辦公桌整齊擺放著,墻上掛著一些規章制度。李勁松率先走向一位正在辦公的民警,他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證,雙手遞給民警,態度誠懇地說道:“同志,您好,我們是從首都來的。我岳父十幾年前從首都來到這里,您能幫忙查一下他現在人在哪里嗎?”

民警接過工作證,仔細一看,居然是個處長,而且還是他們系統內的,頓時態度更加熱情起來,說道:“李處長,我們只能給附近幾個街道辦打電話問問。您岳父是具體哪天來的,您知道嗎?”

這時,傻柱在一旁連忙說道:“我記得是1951年6月23號。哦對了,我父親是個廚子,叫何大清?!泵窬牶?,趕忙拿出紙筆,認真地記錄下來,隨后說道:“你們先等一會兒,我去給街道辦打電話問問?!闭f完,轉身快步走進里間打電話去了。

大概過去了四十分鐘,民警從里間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容,對李勁松說道:“李處長,人找到了,何大清現在第一棉紡廠食堂工作,現住址是蓮池區XX街道XX號院。本來沒這么好找,但是何大清是附近有名的大廚,因此街道辦的工作人員對他印象很深?!?

李勁松聽后,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恭敬地說道:“謝謝同志了。”民警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都是一個系統的同志,這點事不算什么?!?

李勁松幾人再次向這位熱心的民警表達了誠摯的感謝,這才走出派出所,朝著何大清所在的第一棉紡廠進發。一路上,幾人懷揣著即將與親人團聚的復雜心情,腳步匆匆。

經過一番打聽,他們終于來到了第一棉紡廠門口。高大的廠門略顯陳舊,門口兩側各站著一位保衛,神色嚴肅。還是李勁松主動上前,他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工作證,雙手遞給門口的保衛,態度謙遜地說道:“同志,我是從首都來的,請問你們這里食堂是不是有一個叫何大清的廚子?”

門口保衛接過工作證,看到李勁松年紀輕輕居然已是處長,不禁肅然起敬,立刻站直身子,聲音洪亮地說道:“首長好!何大清是我們廠的食堂主任,請問您找他有什么事?”

李勁松微笑著解釋道:“何大清是我岳父,他十幾年前來到保定,我跟我對象剛剛結婚,這不特意過來看看他?!?

保衛聽后,連忙說道:“那您在這里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把何主任叫出來?!闭f完,他轉身跟搭檔的保衛交代了一聲,便一路小跑著朝食堂方向奔去。

幾分鐘之后,這位保衛氣喘吁吁地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個面容略顯滄桑的中年人。此人有著一對明顯的大眼袋,面部表情略顯僵硬,仿佛總是帶著一絲凝重。

何雨水一看到這個中年人,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嘴里不由自主地低聲呢喃道:“爸……”

沒錯,這個中年人正是何大清。他被保衛喊出來說有人找,心里還滿是納悶??梢怀鰜?,竟看到了傻柱和另外三個人。他離開的時候,何雨水才七歲,如今眼前的她已然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然而,聽到何雨水那聲飽含深情的“爸”,何大清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自己的閨女。

何大清把目光投向傻柱,略帶疑惑地問道:“傻柱,你怎么來了?”

傻柱笑著回答:“我跟雨水都結婚了,就想著過來看看您?!?

何雨水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情感,像一只歸巢的小鳥般沖向何大清,緊緊地抱住他,放聲大哭起來。這一刻,多年的思念與委屈仿佛都隨著淚水宣泄而出。

何大清看著撲進自己懷里的何雨水,眼眶也濕潤了,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雨水,我的大閨女啊,都長成大姑娘了?!闭f著,他輕輕地拍了拍何雨水的后背,動作中滿是慈愛與愧疚。

何雨水在何大清懷里,哽咽著問道:“爸,你當初為什么拋下我?”

何大清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之色,緩緩說道:“唉~當初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說完,他又環顧了眾人一眼,接著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進來吧,去我辦公室說?!?

然后,他轉頭對門口的保衛說道:“小李,這幾個是我的兒女,從首都來看我的,我帶他們進去了。”

保衛點了點頭,說道:“何主任,您得登記一下。”

何大清便跟著保衛進行了登記,之后帶著幾人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在食堂和倉庫中間搭建的一個臨時房屋。不過面積倒是不小,足足有三四十平。屋內陳設十分簡單,只有兩張桌子和幾把凳子,略顯空曠。

何大清招呼幾人坐下,又拿出茶葉遞給傻柱,說道:“傻柱,給大家泡上?!?

待眾人坐定,何大清看向何雨水,緩緩說道:“當初易中海找我喝酒,我沒喝兩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等我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在白寡婦的被窩里。我當時害怕被軍管會抓走,沒辦法,只能聽從易中海的勸告,跟著白寡婦來到了保定。那時你還小,白寡婦身邊又有兩個兒子,我擔心你跟著我會吃苦受委屈,想著把傻柱安排好了,你跟著親哥哥應該不會遭罪。而且我在這邊站穩腳跟之后,每個月都給你們寄去十塊錢,就怕你們吃苦啊?!?

何雨水聽后,疑惑地看了傻柱一眼,說道:“爸,你什么時候給我寄過錢?哥,你收到了嗎?”

傻柱也是一臉茫然,說道:“我從來沒收到過?!?

這時候,一直靜靜聆聽的李勁松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的關鍵,他看向何大清,禮貌地問道:“岳父,您寄錢的憑證還留著嗎?”

何大清聽到這話,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李勁松,那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解與探究,似乎在思忖李勁松問這話的意圖。緊接著,他又將目光投向何雨水,似乎想從女兒那里尋得一些解釋。

何雨水趕忙反應過來,臉上帶著幾分羞澀與幸福,忙不迭地說道:“爸,這是大松哥,我倆已經領證結婚了。”說完,她又輕輕拉過身旁的白靜,熱情地介紹道:“這是我嫂子白靜?!?

何大清聽聞,頓時恍然大悟,長舒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大松啊,你是跨院老李家那小子吧?”

李勁松微笑著點頭,恭敬地回應:“是的,岳父?!?

何大清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將目光轉向白靜,眼神中滿是關切,說道:“嫁給傻柱,委屈丫頭你了。傻柱要是敢欺負你,你盡管來找我,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

白靜臉頰微紅,趕忙說道:“爸,柱子哥對我可好了,您不用擔心。”

何大清聞言,微微頷首,又把視線移回李勁松身上,說道:“寄錢的憑證我都好好留著呢,放在家里了。等我下班了,就回去拿來給你們看看?!痹捳Z間,帶著一種想要自證的誠懇。

李勁松微微皺眉,神色嚴肅地說道:“這筆錢,大概率是易中海給扣下來了。”

傻柱滿臉的難以置信,連忙搖頭說道:“不應該啊,他工資那么高,就這點錢,不至于為了這點錢干這種事吧。”

何大清聽聞,不禁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對易中海的洞悉與不屑,說道:“傻柱,你呀,還是太天真了。以后啊,得多跟著大松學學。易中海這人,可沒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這些年,我對當初發生的那些事反復琢磨、復盤,想來想去,應該就是易中海處心積慮算計的我。”

傻柱滿臉疑惑,忙追問道:“那他這么處心積慮地算計,到底是為了什么???”

李勁松見此,目光炯炯地看向傻柱,引導著問道:“大哥,你仔細想想,易中海這一輩子最心心念念、放不下的是什么?”

傻柱幾乎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當然是養老了,他天天就琢磨這個事兒?!?

李勁松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對唄!這個絕戶啊,這一輩子最操心的就是自己的養老問題。他啊,其實早就盯上你了,所以才想盡辦法把岳父算計走。”

傻柱還是一臉迷糊,疑惑地說道:“不對啊,他那時候一心想讓賈東旭給他養老送終,養老對象一直都是賈東旭啊。”

李勁松輕輕一笑,耐心解釋道:“是賈東旭沒錯,可他心里清楚,要是讓賈東旭輕輕松松就能解決溫飽,那以后就不好拿捏賈東旭了。所以啊,他就需要找一個工具人幫他養著賈家,既能給賈家提供經濟支持,又能被他掌控。想來想去,還有比你這個廚子更合適的嗎?但是岳父的性格剛正,不是那種任他隨意拿捏的人。因此,這個人只能是你啊,誰讓你叫傻柱呢,在他眼里,你單純好糊弄?!?

傻柱仍是一臉懵懂,撓了撓頭說道:“這跟他截留我爸給我們的錢,到底有什么關系???我還是想不明白?!?

白靜見傻柱一時轉不過彎來,沒等李勁松開口,便急忙拉了傻柱一把,耐心解釋道:“柱子哥,你想想啊,易中海想要拿捏你和雨水,就得先讓你們的生活陷入困難。只有你們過得艱難,他才能以救世主的身份適時出現,給你們一些幫助,這樣你們就會對他感恩戴德,以后乖乖聽他的話。要是那時候你們得到了爸給你們寄的錢,生活上就不會挨餓受困,他也就沒有機會向你們施恩,進而掌控你們了呀。”

李勁松聽著白靜條理清晰的分析,不禁向她伸了伸大拇指,眼神中滿是贊許,意思是白靜說得完全正確。

何雨水一聽,頓時怒從心頭起,猛地一拍桌子,杏目圓睜,怒道:“這個易中海,實在是太壞了!簡直壞透了!”

李勁松見狀,趕忙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輕聲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一臉嚴肅地看向何大清,說道:“岳父,易中海這個人太危險了,心思陰險又深沉。要是就這么讓他安然無恙地繼續在大院里,咱們就得時刻防備著他,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他咬上一口,防不勝防啊。”

何大清微微皺眉,神色凝重,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李勁松下意識地看了何雨水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恨聲道:“要他命?!痹捳Z一出,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仿佛空氣都為之凝固。

何雨水一聽李勁松這話,頓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語氣中滿是擔憂地說道:“大松哥,就為了這么一個陰險小人,真不值得你去冒險啊。他根本就不配你為他搭上自己?!?

李勁松看著何雨水一臉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伸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說道:“傻丫頭,你不會真以為我要親自動手去要他命吧?放心吧,他還不配臟了我的手?!闭f完,他又將目光投向何大清,神色變得嚴肅而沉穩,說道:“岳父,您今天就把寄錢憑證都交給我。您想想,這十多年下來,每個月十塊錢,加起來一共一千多塊錢呢。就這筆錢,足夠要他命了?!?

何大清微微瞇起眼睛,思索了一下,說道:“他要是把錢還了,應該罪不至死吧?畢竟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李勁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說道:“您放心,到時候我自有安排,易中海必死。他做了這么多缺德事兒,必須得付出代價?!?

何大清看著李勁松那胸有成竹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大松啊,你從小就比同齡人有主意,辦事穩當。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了,我也就不回去親自收拾他了?!?

就在這時,傻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腦袋,問道:“如果易中海不承認拿了這筆錢怎么辦?他死不承認,咱們也沒辦法啊?!?

話音一落,全屋的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傻柱,那眼神里既有驚訝,又有幾分無奈。傻柱被大家看得心里直發毛,整個人都懵了,不明白自己到底說錯了什么。

最后還是白靜看著傻柱那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她輕輕拉了拉傻柱的衣角,小聲對傻柱說道:“柱子哥,領取匯款是需要簽字的呀,而且郵遞員肯定也知道是誰拿了你的信。只要一查,真相不就大白了嘛?!鄙抵@才恍然大悟,撓撓頭露出尷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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