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裴琰率領送葬隊伍緩緩前行。
八名親兵抬著雕龍金棺,棺內不時傳來“咚咚”的抓撓聲。裴琰黑著臉踹了棺材一腳:“老實點!再鬧就把你燉了!”
棺材里傳來委屈的嗚咽。
突然,兩側密林中箭矢破空!
“有埋伏!”裴琰長刀出鞘,刀光如雪,劈落數支暗箭。
黑衣刺客從樹梢躍下,為首的冷笑:“奉三皇子命,取狗皇帝首級!”
“砰——”
棺材蓋突然炸飛,一道黃影閃電般竄出,直撲刺客面門!
“汪汪汪!”
刺客首領慘叫一聲,臉上頓時多了幾道血痕。那條卷毛狗死死咬住他的鼻子,在半空中瘋狂搖晃。
“護駕!護駕!”真正的永昌帝從送葬隊伍里跳出來,身上還穿著喪服,“朕在這兒呢!”
刺客們目瞪口呆。裴琰趁機揮刀:“愣著干什么?給老子打!”
混戰中,狗皇帝(字面意義)追著刺客滿山跑,專咬屁股。永昌帝叉腰大笑:“好兒子!咬!使勁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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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胭脂鋪后院。
林清梧對著銅鏡束發,鏡中人劍眉星目,活脫脫一個俊俏公子。
“姑娘...不,公子,”丫鬟憋著笑,“您這模樣,怕是要迷倒半條街的小姐。”
林清梧冷笑:“我要迷的是太子。”
她剛踏出鋪子,就被一隊東宮侍衛攔住:“這位公子,太子殿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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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偏殿,酒香靡靡。
太子周景煜斜倚軟榻,目光灼灼地盯著階下“男子”:“好一個翩翩少年郎,不知可愿入我東宮?”
林清梧強忍惡心,拱手:“在下不過一介商賈...”
“商賈?”太子突然捏住她下巴,“這手細膩如玉,怕是連劍繭都刻意磨去了吧?”
林清梧瞳孔驟縮——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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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嶺,裴琰正用磁石給狗皇帝取針。
“別動!最后一根了!”
磁石“嗖”地吸出一根銀針,狗慘叫一聲,扭頭咬了裴琰手腕。
“嘶——老子是你救命恩人!”
永昌帝湊過來:“愛卿啊,這針...”
“別碰!”裴琰突然盯著針尖詭異的藍色,“淬了'夢浮生'!”
眾人變色。這是東宮獨有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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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地牢,林清梧被鐵鏈鎖在刑架上。
太子把玩著她的軟劍:“林姑娘,你以為女扮男裝就能混進來?”
劍光一閃,鐵鏈應聲而斷!
“不,”林清梧旋身奪劍,“我是故意讓你抓的。”
殿外突然傳來震天喊殺聲。
“報——!裴琰將軍帶兵闖宮!”
太子獰笑:“正好一網打...”
“咚!”
一條黃影從天而降,精準砸在他臉上。卷毛狗瘋狂撕咬:“汪汪汪!(叫你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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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上,永昌帝一腳踹翻龍案。
“老三呢?!”
裴琰拎著半死不活的太子:“招了,三皇子帶著玉璽逃往...”
“南疆。”林清梧擦著劍走進來,“阿月剛傳信,南疆王突然暴斃。”
沈硯匆匆入殿:“最新軍報,西戎大軍正向雁門移動!”
眾人齊刷刷看向沙盤——斷針還扎在京城位置,微微顫動。
狗皇帝突然叼起斷針,“啪”地按在南疆。
永昌帝撫掌大笑:“好兒子!傳旨,全軍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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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王宮,夜風裹挾著血腥氣。
阿月一腳踹開寢殿大門,南疆王的尸體仰躺在龍榻上,胸口插著一支箭——箭尾的翎羽赫然是大周御林軍的制式。
“有意思。”她拔出箭矢,在指尖轉了轉,“殺完人還留個簽名?”
烏蘭從殿外沖進來,金刀出鞘:“阿月姐姐!王城被圍了!”
阿月挑眉:“誰的人?”
“三皇子。”烏蘭咬牙,“他帶著玄蛇衛,說要為南疆王'討個公道'。”
阿月冷笑,突然拽過烏蘭的衣領:“小烏蘭,想不想玩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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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城樓,三皇子周景煥高坐馬上。
“林將軍,交出弒君兇手,本王可保你全尸!”
阿月懶洋洋地靠在垛口:“兇手?”她突然甩出那支箭,“你是指這個?”
箭矢“哆”地釘在三皇子馬前。
“大周御林軍的箭,殺南疆的王。”阿月咧嘴一笑,“三殿下,栽贓能不能用點新花樣?”
三皇子臉色陰沉,正要開口,城墻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烏蘭王女金刀染血,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殿下,認識他嗎?”
黑衣人抬頭,露出鎖骨處的蛇形刺青——玄蛇衛!
“昨夜有人看見他潛入王宮。”烏蘭一腳踹在黑衣人膝窩,“說來也巧,他懷里還揣著幾支......御林軍的箭。”
三皇子握韁繩的手青筋暴起:“胡言亂語!”
“是不是胡言......”阿月突然縱身躍下城樓,銀槍直取三皇子咽喉,“打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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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中,一支冷箭直襲阿月后心!
“小心!”烏蘭飛撲上前,金刀格開箭矢,自己卻踉蹌幾步,肩頭滲出血跡。
阿月眼神驟冷,銀槍如龍,瞬間挑飛三名敵兵。她一把摟住烏蘭的腰:“撐住!”
烏蘭虛弱一笑:“阿月姐姐......草原規矩......”
“知道啦!”阿月突然低頭,在萬眾矚目下狠狠吻住烏蘭的唇!
兩軍將士:“......”
三皇子氣得渾身發抖:“成何體統!成何......”
“體統個屁!”阿月銀槍一指,“給老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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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北境軍主力正星夜兼程南下。
沈硯盯著手中密信,眉頭緊鎖:“南疆王中的毒......”
“和裴琰針上的'夢浮生'同源。”林清梧冷聲道,“但更奇怪的是這個。”
她展開一幅畫像——年輕時的林夫人,腕上戴著那個刻有北狄文字的銀鐲。
裴琰突然悶哼一聲,磁石“啪”地吸出他臂內最后一根斷針。針尖詭異的藍色在月光下閃爍。
“查清楚了。”永昌帝抱著狗皇帝踱步而來,“'夢浮生'的配方......出自二十年前的北狄鷹部。”
眾人悚然。
林清梧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所以謝崇、三皇子、甚至東宮......”
“都跟北狄有勾結。”沈硯輕輕握住她發抖的手,“但最關鍵的謎題還在南疆。”
狗皇帝突然“汪汪”狂吠,叼起那幅畫像就跑。
“追!”永昌帝氣得跳腳,“那畫值八百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