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朝臣嘩然。
永昌帝端坐龍椅,緩緩展開一卷密旨:“經查,謝瑜實為北狄鷹部巫女之子,潛伏大周二十載,意圖復亡國之仇?!?
他目光掃過階下眾臣,最終落在林清梧身上:“另,林閣老之妻當年為朕密探,深入北狄,與鷹部首領阿蘇勒結盟。林清梧——”
殿內瞬間寂靜。
“乃阿蘇勒外孫女?!?
滿朝文武倒吸冷氣,連裴琰都瞪圓了眼。林清梧站在原地,指尖微微發顫,沈硯悄然握住她的手。
“所以......”兵部尚書結結巴巴,“林姑娘有北狄王族血統?”
“汪汪!”狗皇帝突然從龍椅后竄出,嘴里叼著一塊純金令牌——北狄王庭的“天狼令”。
永昌帝微笑:“不僅如此。按北狄傳統,阿蘇勒無子,其女烏蘭為繼承人,而林清梧......”
“是第二順位。”沈硯輕聲道,“若烏蘭無后,北狄將由她繼承?!?
朝堂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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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場,謝瑜被鐵鏈鎖在刑架上。
“還有什么遺言?”裴琰抱刀而立。
謝瑜嘴角滲血,卻詭異地笑了:“你們真以為......'夢浮生'只是為了控制皇帝?”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瘋狂:“這毒最大的作用......是喚醒血脈中的詛咒!”
“什么意思?”林清梧厲聲問。
“意思是......“謝瑜哈哈大笑,“你母親當年中的毒,和你現在體內的毒,終有一天會——”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精準貫穿謝瑜咽喉。眾人回頭,只見烏蘭收弓下馬,金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廢話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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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烏蘭的王帳前。
阿月被七八個北狄侍女按在妝臺前,咬牙切齒:“老子不穿這玩意兒!”
大紅嫁衣綴滿金鈴,每走一步都叮當作響。烏蘭倚在門邊,笑得花枝亂顫:“阿月姐姐,草原規矩——成婚得穿嫁衣。”
“放屁!你當初怎么不說?!”
“當初你也沒問啊~”
阿月氣得要拔槍,卻被侍女們七手八腳按住,硬是套上了繡滿狼紋的嫁衣。她黑著臉被推出來時,連沈硯都忍不住“噗”地笑出聲。
林清梧挑眉:“挺適合你?!?
“閉嘴!”阿月耳根通紅,“再笑老娘洞房夜逃婚!”
烏蘭聞言,突然翻身上馬,金刀一指:“那現在就行禮!”
草原勇士們哄笑著圍上來,將兩人簇擁到篝火旁。按照北狄傳統,新人需共乘一馬,繞火三圈。
阿月罵罵咧咧地被推上馬背,烏蘭從后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姐,你穿紅色......真好看?!?
阿月僵住,半晌才憋出一句:“......少廢話,趕緊的!”
篝火映照下,她耳尖的紅暈比嫁衣還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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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永昌帝將沈硯叫到一旁。
“朕已下旨,恢復林夫人名譽,追封忠烈侯。“他頓了頓,”至于清梧那丫頭......”
沈硯垂首:“臣明白?!?
“不,你不明白。”永昌帝突然壓低聲音,“她體內的毒,朕找到了解毒之法?!?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北狄圣山有株'雪魄蓮',可解百毒。但......”
“但有兇獸守護?”
“不?!庇啦凵裆珡碗s,“但需至親之血為引。”
沈硯猛地抬頭:“烏蘭?”
“或林清梧自己?!庇啦圯p嘆,“若取血超量......”
未盡之言,兩人心知肚明。
篝火旁,林清梧正被北狄姑娘們圍著敬酒,笑靨如花。沈硯攥緊玉簡,眼底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