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許窈打了個哈欠，“感覺怎么樣？”

沈靖南看向許窈，見她裹著一件外套躺在沙發上，“你昨晚一直在這兒？”

“你不是要求轉院嗎？轉院之后都已經凌晨了，我就干脆將就了一個晚上。”許窈站起身，“現在和我說說昨天怎么回事吧？”

“我昨天想殺了他，沒成功。”

“我不信。”許窈按下呼叫鈴，“你頭腦還不清醒，讓醫生來看看。”

“我很清醒。”沈靖南拔下手上的針頭，“謝謝你幫我，但請你以后離我遠一點。”

“干什么呢？”醫生走進病房就看見沈靖南準備下床，連忙呵止，“年輕人這么不要命啊！給我躺在床上！”

“不用管我，我要出院。”沈靖南穿上拖鞋，不顧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執意要離開。

“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把你按回床上了？”醫生見沈靖南一意孤行，正準備叫人就見許窈走到沈靖南面前。

“我把你救回來不是讓你去找死的！”許窈狠狠將沈靖南推回床上，“沈靖南，你自己的人生想怎么過就怎么過。但是……”

“不要糟踐自己。”

“關你什么事？”沈靖南冷笑，撐著床面想站起來。

“啪！”

醫生和沈靖南同時愣住，醫生頓了頓，“小情侶吵架別動手啊，他還是病人呢……”

“冷靜了嗎？”許窈甩甩手腕，看著沈靖南臉上清晰的巴掌印有些心虛，似乎下手重了點。

沈靖南沉默片刻后點頭，“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你說話。”

“你該對自己說對不起，你想找死。”許窈戳著沈靖南的肩膀，“他和你比起來差遠了，不過你很蠢。別人隨意幾句話就讓你失控，沈靖南，你是專業第一，智商應該沒問題。”

“他們罵我母親。”沈靖南想到那些話握緊拳頭，眼眶也忍不住泛紅，“我只是……”

“那就證明給阿姨看，證明給自己看。”許窈一笑，壓低聲音，“昨天我遇見了沈浩南女朋友，鎮定劑會讓他安分一些的。”

沈靖南一愣，許久才明白許窈話里的意思，忍不住露出笑容。

“這就對了嘛，小情侶和好就沒事了。”醫生松了口氣，“讓我看看傷口。”

“有點嚴重，這段時間多休息。”

沈靖南問：“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早著呢。”

“我給你請了一個護工，他會照顧你直到出院。”許窈將放在保溫盒里的粥遞給沈靖南，“我還有事，先回學校了。”

“記住我說的話。”許窈提醒道。

沈靖南看著許窈關上門離開，靜靜盯著手里溫熱的粥。

————

許窈早晨醒來時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不過飄進來的香味還是提醒了她。

“早飯是什么？”

“粥。”沈靖南將碗筷放好，“等會我們就回去。”

“好。”許窈坐在桌前，“事情談完了？”

“沒有談攏。”

“還有人敢和你做對啊……”許窈感嘆，“很棘手嗎？”

“沒有，不用擔心。”沈靖南將平板放到桌上，“這是幾個比較適合你的國外學校，可以看一看，具體的事情我會讓助理發給你。”

“九月份……會不會有點近，我準備夏季學期入學。”許窈原本的打算是明年三月離開，提前到德國做準備，預留的時間足夠長，不會給沈靖南帶來麻煩。畢竟剛結婚就分居兩地，閑話是難免的。

“冬季學期的課程更容易上手。”沈靖南神色認真，“現在是七月份，你可以開始準備了。”

“……”許窈看著平板上的資料，心里隱隱不安，“是要發生什么事情嗎？我感覺你想要支走我。”

“能有什么事，別多想。”沈靖南點點平板，“我只是了解了學校的課程之后，覺得冬季學期更適合你。”

“好吧，謝謝。”許窈勉強放下心，“在國外的花費我可以自己承擔，如果國內有需要我出面的事情，我隨叫隨到。”

“嗯。”沈靖南盯著許窈，見她臉上掛著笑容心底暗暗點頭。

去國外讀書的事情迫在眉睫，許窈干脆拿著平板仔細看著助理發過來的資料，行李箱由沈靖南拉著。

“沈總，好巧。”

許窈聽見熟悉又討厭的聲音，電梯里的人果然是李痕行。

“你找我有事？”沈靖南倒不是揣測，而是今天溫泉山莊所有的客人十點以前就全部離開，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

李痕行還在這里，明顯是有所圖謀。

“我找許窈小姐。”李痕行瞅了一眼平板屏幕，“在看學校嗎？不如選這一個。”

許窈脫口而出，“為什么？”

“因為我曾經是這所學校的學生，你要是來了這里就是我的學妹了。”李痕行眉眼彎彎，“就像你是沈總的學妹一樣。”

沈靖南將許窈拉到自己身后，“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我只是想交朋友，別這么緊張。”李痕行退后一步，“你們也是去大堂吧。”

李痕行看了眼沈靖南身邊的兩個行李箱，“夫妻怎么還要用不同的行李箱？”

許窈頭也不抬，反駁道：“我衣服很多。”

“原來是這樣啊。”李痕行拖長了尾音，“能理解，不過沒怎么看見你穿新衣服。”

“太過關注別人，是會被當成變態的。”許窈壓根不想給李痕行留面子，“李先生，請你離我遠一點。”

“叮——”

電梯到達大堂，許窈率先走出電梯，她知道沈靖南和李痕行有話要說。

李痕行不像個沒腦子的人，根本不可能是為了她留到現在。

“嘖嘖，癡情種啊。”李痕行站在密閉的電梯中，“真沒想到你有一天會結婚，甚至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關你什么事。”沈靖南臉色陰沉，“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京港那些東西你查明白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給我添堵就行。”李痕行面對威脅分毫不慌，“畢竟我這人好奇心旺盛，特別喜歡查一些陳年舊事。”

“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