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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妖

“是昨晚那個男人。”

蛇鱗騎士看著擂臺上的大洞對梅琉娜說著,他也知道神翼騎士對他的那句話意思了。

蛇鱗騎士并不知道布魯是梅琉娜的敵人,今天的一切都是梅琉娜在沒和他商量的情況下做的。

“他總算出現(xiàn)了!”

梅琉娜一聽,她激動地站起身,雙目癲狂地看著那個正冒著煙的洞,她想看看時樂發(fā)現(xiàn)柯凡斯已經(jīng)死去后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絲毫不在乎海犬騎士已經(jīng)被殺了。

“我要把他折磨致死。”

露米艾兒看著冒著煙的洞,她面色不改,但放在裙子上的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

時樂回來了,她知道時樂若是知曉這里的事情一定會來,就像那晚他面對那么多人卻敢站出來一樣。

她的螢光一定會回來,但他不該回來。

這次和昨晚不同,這次回來他走不了,而且露米艾兒知道,高文已經(jīng)死了。

他回來真的還有意義么?

“不過我要慢點(diǎn)殺他,我要把那堆朽木的腦袋丟在他的面前,讓他明白和我作對的下場。”

梅琉娜說完,她又看向露米艾兒譏諷著。

“你不會以為你能救得了他們吧?”

露米艾兒不語,她只是憂心忡忡地看著下方。

梅琉娜則看著海面上,那艘剛剛因?yàn)樯褚眚T士的通知而出海的船。

在那艘船離開后,各個港口陸續(xù)也有大船離開了。

其中一艘船上,梅琉娜派往行宮周圍放火的士兵在站在上面,他們的身后跟著是各個港口負(fù)責(zé)人的人。

這些士兵的身上有著裝剛割下了來的左耳的袋子,這些是金蘋果外街的那些跑去港口的人,被士兵追上殺死后割下來的。

梅琉娜布置給士兵們的戰(zhàn)術(shù),若發(fā)現(xiàn)時樂或柯凡斯沒有和朽木分開的話,就不要硬拼,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出海。

和這些港口的負(fù)責(zé)者們一起在海上解決他們。

海上,任時樂或者柯凡斯有什么手段,也無法抵御符文大炮的轟擊。

況且現(xiàn)在時樂和柯凡斯都出現(xiàn)了,那么那些朽木注定死光。

......

布魯把女孩腰后的腰帶摘了下來,女孩能動后和布魯一同遇上了果核街的眾人。

因?yàn)椴剪斔诘膶m殿前方相比行宮本就離金蘋果更近些,結(jié)果兩方正好遇在了一起。

果核街的人看著布魯身后沒有高文的身影,都有些著急。

但布魯什么都沒說,他只是沉默著繼續(xù)前進(jìn)。

眾人一看,他們也大概明白了,什么都沒問就那么跟著。

進(jìn)入金蘋果,雖然雨停了,但那里的水依舊堆積著,眾人只能依靠著懸崖朝著船跑去,而途中,女孩拽了拽布魯指著前方。

那里有一個躺在泥濘的地面上,被凍得渾身發(fā)抖,四肢僵硬的漢子。

這漢子全身上下都被摔得粉碎,但就是還有一口氣,沒有死。

“就是他把我綁到了壞蛋那里。”女孩很生氣。

果核街的眾人一聽,紛紛圍了上去,那漢子也見到了他們,他昨天被丟了下來,結(jié)果掉進(jìn)了已經(jīng)堆成小湖的金蘋果里僥幸沒死。

但也被摔成了這樣,再晚一點(diǎn)就會直接死去。

漢子看到熟悉的人,他知道這些人是好人,立馬用最后的力氣開口,“救...救...”

可回答他的只是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布魯直接從他的身上踩了過去,就像看不見他一樣跑向通往碎石海灘的懸崖邊。

其余人見狀,也“無視”了他,從他身上踩過。

就這樣,這個背叛者徹底的死去,和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一起。

眾人乘上了還有些濕漉漉的小船,在亂石中慢慢移動著。

就在布魯準(zhǔn)備帶人朝東劃時,數(shù)艘巨大的船影籠罩了他們,船身上巨大的火炮口對著他們。

幾分鐘后,隨著幾聲火炮的響起。

這里就只剩下小船被轟爛的木片浮在海面之上了。

......

神翼騎士忽然愣了一下,她走到露米艾兒低著頭。

“海上沒有接到他們,據(jù)跟出來的守衛(wèi)說,他們被炸到海底了。”

“看起來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梅琉娜聽到了神翼騎士的報告,她臉上的微笑更盛,看著擂臺上塌陷的洞口,仿若勝利已經(jīng)握在了手中。

“剩下的就只有這里了。”

梅琉娜揮揮手,那些活下來的士兵便重新把擂臺包圍了起來,臺上的騎士也盯著那洞。

加上蛇鱗騎士在這里,那個有危險的少女唯一能變成雷霆的機(jī)會也在來時用了,時樂絕對跑不掉。

一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梅琉娜臉上的笑容就遏制不住。

露米艾兒的手心沁出汗珠,她看著那洞口,只希望薇絲能再化身一次雷霆帶著時樂離開。

但隨著腳步聲從那里傳了出來,她最后一絲希望也落空了。

只見雙手持著斷劍的時樂走了出來,朝著臺上的騎士們走了過去。

“我不是騎士,沒什么身份和名號。”

露米艾兒耳中傳來時樂冰冷的聲音,她想著昨天房間里的授勛儀式,然后緊咬著嘴唇。

他沒有稱自己為螢光。

露米艾兒的眼中有些許暗淡,表情也不自主有些悲傷。

“他這是瘋了?”梅琉娜見狀,臉上的笑容徹底繃不住,“我要讓這些騎士不要砍下他的腦袋,不然我還怎么折磨他?”

梅琉娜說著,就要站起身呼喊,然后,她臉上的笑就怔住了。

因?yàn)樽蛞惯€只是個初級下的少年,只在一瞬間,就把臺上七名至少是初級上的騎士全部殺死。

只有一瞬間。

那些光鮮亮麗的騎士們的腦袋就像被割菜一樣,切掉了。

“怎么可能?”蛇鱗騎士和神翼騎士都震驚了。

因?yàn)樗麄兌几惺艿搅藭r樂身上隨著火焰的出現(xiàn)而暴漲到中級的氣息。

場上的時樂看著手上的斷劍,赤色的劍刃上,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騎士們的鮮血抹在上頭,卻無法將其沾染一點(diǎn),像油和水,被時樂一甩就分離開。

紅石。

十獸礦石。

在游戲里用來抽活動池。

它的特性和黑石一樣十分簡單粗暴。

那就是銳利。

紅石礦全部都是片狀的,如同獸的鱗甲一般。

用紅石制造的武器則鋒利無比,除了黑石和一些有特殊能力的武器,紅石的尖峰就沒有破不了防的東西。

也因此,紅石是這個世界上做武器的最佳礦石。

不過作為十獸礦石,紅石也十分昂貴和珍稀。

別說普通人了,就是覺醒者也只有頂尖的一批才會有。

咚咚咚。

七顆頭顱掉在擂臺上,發(fā)出落地的聲響。他們還站著的身體里呲出血柱。

仿佛在下一場血雨。

“啊——!”

高臺之上的貴婦們被嚇得尖叫了起來。

在這尖叫聲中,那名中級中的士兵動了。

他手持銀槍,朝著時樂沖來。

同時,還活著的士兵組成陣,他們身上盔甲上的符文開始爆發(fā)光芒,隨后,強(qiáng)烈的風(fēng)卷起擂臺之上的鮮血,形成了一道道血色的風(fēng)之刃劈向時樂。

這血色的風(fēng)刃切過騎士尸體上的盔甲,輕而易舉就將其割成碎片。

時樂揮劍將風(fēng)刃打散,而向他沖來的那個士兵也進(jìn)入到了這血色風(fēng)刃的范圍內(nèi)。

那士兵并沒有被風(fēng)刃擊傷,反而全身上下變成一個石人,和這血色的風(fēng)刃凝聚在一起,讓他的體表好像出現(xiàn)了一層血風(fēng)做的盔甲一般。

這是這士兵的血脈力量。

屬于化身系,可以將身體變成天地之間的元素,根據(jù)每個人的特性不同,所能變成的元素也不同。

薇絲也是化身系,她最擅長也最先覺醒的則是雷霆。

而且不只是雷霆就是了。

因?yàn)槟承┰颍總€化身系都會在未來強(qiáng)制學(xué)習(xí)變成其余元素,只不過其余的不如最開始的熟練就是了。

化身系變成的元素會隨著自身力量增強(qiáng)而增強(qiáng),就像面前的中級士兵看起來只是一塊石頭,理論上不如初級鐵一般的皮膚硬。

但實(shí)際上,這石頭可以輕易碾碎那些鐵皮。

時樂看著沖來的士兵,他提劍便斬,可當(dāng)赤色的劍刃觸碰到石人周遭的風(fēng)之盔甲后,劍尖居然被這風(fēng)強(qiáng)行改變了攻擊方向。

本來刺向石人咽喉的劍尖只是劃破對方的肩頭。

這就是配合,靠著這一套,這名中級中的士兵完全不懼怕上級以下的所有人。

石人抓住時樂一擊結(jié)束露出的破綻,手中的長槍直接刺入了他的腰間,同時另一只手抓住了時樂的右手。

瞬間,他身上的血色風(fēng)刃和四周射來的風(fēng)刃全部斬進(jìn)了時樂的咽喉之中。

隨著一道道血花從時樂身上竄出,時樂吐出了大量鮮血,被一擊擊殺。

周圍的貴族見狀,開始高興地呼喊起來,贊揚(yáng)著那名士兵,要給予他獎賞。

而后,那士兵的腦袋就在這贊揚(yáng)聲中炸開了花。

只見被“殺死”的時樂將沒了腦袋的石人踹了出去,并將銀槍從他的咽喉之中拔出,并隨機(jī)丟到一名士兵的身體里。

而他的左手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把漆黑的槍,對著石人的腦袋,黑洞洞的槍口冒著煙。

“槍?”梅琉娜見著這一幕愣住了。

“怎么可能!現(xiàn)在的符文槍明明最多傷到初級中以下的覺醒者!怎么可能殺死中級覺醒者。”

“那東西很明顯比工匠院的槍要強(qiáng)不少。”

蛇鱗騎士淡淡說著,同時將梅琉娜推開了高臺邊。

他看著底下的時樂,隨著金白的火焰燃過,時樂的傷口瞬間復(fù)原。

“幫我殺了他。”梅琉娜命令著。

而在梅琉娜說出聲之前,蛇鱗騎士就已經(jīng)拔出蛇形長矛,朝著時樂一躍而去。

恢復(fù)原樣的時樂收起手槍,他知道現(xiàn)在即使增強(qiáng)了也只是中級下的水平,還要考慮體內(nèi)火焰能維持多久。

雖然他可以和這石人一點(diǎn)點(diǎn)打,然后試著將其擊殺,但那太浪費(fèi)時間。

于是時樂直接用他自己當(dāng)誘餌,裝死使這士兵放松警惕,然后離近,一槍干掉他。

重新制造身體也浪費(fèi)了一些火焰,但也比糾纏起來好太多。

他看著四周。

血色的風(fēng)刃因?yàn)槭勘乃廊ザA讼聛恚麄円矝]想到,明明已經(jīng)死去的人怎么還能把自家的隊(duì)長給殺了?

還只用了一擊。

時樂看著他們愣神的模樣,正想趁機(jī)攻擊,但頃刻間,他全身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機(jī)襲來。

時樂瞬間汗毛炸裂,而他的身體則上下斷成了兩段。

從他上下分開的身體中,能看到蛇鱗騎士站在他的身后舉著那柄如蛇一般彎曲的長槍。

蛇鱗騎士來了,時樂明白。

生焰將時樂的身體恢復(fù),可在恢復(fù)之前,蛇鱗騎士再揮一擊,時樂變成上下分開變成了中間分開。

這就是上級。

時樂心中早已有了準(zhǔn)備,但真的對上了,卻沒想到連一點(diǎn)還手的機(jī)會都沒有。

他怒吼著,在恢復(fù)的同時,對著身后的蛇鱗揮出一擊。

可當(dāng)他轉(zhuǎn)過身后,那里早已沒了蛇鱗的身影,同時長槍的尖端從背后刺入了時樂的胸腔將他挑了起來。

“明明把你的身體都切開了,也能瞬間接回去么?”蛇鱗騎士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這火焰明明看起來很厲害,卻無法傷人,這是你的能力?”

時樂臉皮狂跳,本來以為靠著無物可防的紅石和限時不死的身體能拼一拼上級,但現(xiàn)在看來有些異想天開了。

“你猜猜唄?”

時樂獰笑著回看身后的蛇鱗騎士,他握住蛇鱗騎士的長槍,然后再次喚出手槍,想和在船上對典獄長一樣,用自己的身體當(dāng)掩護(hù)對他射擊。

最后一發(fā)仇千珞的子彈射了出去,穿過時樂的身體,射向蛇鱗騎士的面龐。

子彈將他的頭盔穿透,擊穿了蛇鱗騎士的腦袋,射入身后的擂臺。

緊接著,蛇鱗騎士的頭盔炸開,露出一張流淌著毒液的臉。

而他的眉心有著子彈穿過的痕跡。

“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你的小道具確實(shí)很多。”

蛇鱗騎士獰笑著,毒液變成的臉恢復(fù)人樣,變成一張普通的男人的臉。

緊接著他長槍一甩,把時樂丟在地上,用腳死死踩住他的左手,眼里露出精光。

倒在地上的時樂感受著巨大的實(shí)力差距,他咬著牙,本來想晚點(diǎn)再用那一招的,但現(xiàn)在看來不得不提前用了。

這樣想著,他將心神沉浸在心臟中的火焰里。

蛇鱗騎士則將手伸向時樂的手甲,試著拽了拽,卻發(fā)現(xiàn)無法將它拽下來。

這讓他皺了皺眉,這玩意是長他身上了么?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蛇鱗騎士見無法把手甲拿下來有些氣惱。

地上的時樂看著他,臉上露出獰笑,“不是說了,是一根朽木。”

“哼。”蛇鱗騎士的手指刺入時樂的胸口并在里頭攪動。

“你雖然能瞬間恢復(fù),但同樣也代表我無論用怎樣的手法折磨你你都必須受著。如果不想忍受痛苦的話就告訴我,這些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來的?”

聽到蛇鱗騎士的話,時樂噗嗤一聲連著鮮血一同從嘴里笑了出來。

“痛苦?”

時樂坐了起來,任由蛇鱗騎士的手穿過他的身體,暗金色的眼瞳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我只知道我如果沒法把你們這幫垃圾殺掉的話,我這輩子未來的每一天都會在痛苦之中度過!”

說著,時樂身上的金白色烈火消失不見,他被刺穿的胸口開始冒出鮮血,即便如此,他只是癲狂地笑著。

蛇鱗騎士看著時樂的這副模樣,他有些不屑,但突然間,他那張不屑的臉變了。

因?yàn)樗械绞稚嫌幸环N極度冰冷的觸感透過他的盔甲進(jìn)入他的手臂之上,或者說是靈魂之上。

蛇鱗騎士把時樂甩飛,而在他甩飛時樂時,他見到他的手臂上居然有著一縷紫黑色的火苗。

和他剛剛感受到的金白色的火焰不同,這紫黑色的烈火出現(xiàn)的瞬間就讓他彷如墜入冰窟之中,讓他的大腦意識陷入僵直,同時,還有一道明明聽著在笑著說,但從其中卻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的女聲對他發(fā)出命令。

而那個命令是......跪下。

“這是什么!?”

蛇鱗騎士大駭,他甩掉手臂上的盔甲,卻發(fā)現(xiàn)那紫黑色的火焰已經(jīng)附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他將手臂變成毒液,再把毒液甩掉,可火焰仍舊會在手臂上冒出來。

被甩開時樂爬了起來,他全身上下冒著同樣的紫黑色火焰。

這就是時樂的后手之一,也是他在來這里時就已經(jīng)下定的決心。

如果靠著短時間的不死之身無法解決保護(hù)梅琉娜的人馬,就不再壓制死焰,用這東西和對方爆了。

時樂并不想用這招,因?yàn)檫@東西他無法控制,但現(xiàn)在實(shí)力差距太大,他必須用出來了。

反正他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而薇絲只需要恢復(fù)體力就能獨(dú)自化為雷霆離開。

“我說了,我會把你們燒成灰。”

時樂看著一臉驚恐的蛇鱗騎士,這種把剛剛還高高在上的家伙弄得如此狼狽的感覺真不錯。

時樂拿著已經(jīng)被死焰覆蓋的斷劍,狂笑著沖了過去。

蛇鱗騎士被死焰搞得很是慌亂,見到時樂沖來,他只是用長槍對手時樂的腦袋那么一刺。

可時樂壓根不在乎這個,他任由長槍刺穿自己,然后狂奔到了蛇鱗騎士的跟前,將斷劍之上的死焰猛得一劃,斬向蛇鱗騎士的腦袋。

后者向后閃躲,可還是被死焰碰到了額頭,這一碰,蛇鱗騎士瞬間不對了。

他感到那股冰冷的侵蝕直接入侵到了他的大腦,他的腦子里本來只有一點(diǎn)的聲音現(xiàn)在全部不停的冒了出來,要抹掉他的思想,讓他臣服。

蛇鱗騎士很害怕,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他扣掉自己的臉皮,把死焰甩向四面八方的衛(wèi)兵身上。

這一丟,那些衛(wèi)兵也開始遭了大殃,帶著死焰四散開來。

可即便如此,蛇鱗騎士臉上,那本應(yīng)該隨著臉皮掉落的死焰仍在不停冒出。

“不...不...不!”

蛇鱗騎士徹底瘋狂了,他不再顧忌任何東西,只是掙扎著,在地上打起滾來,希望能滅掉這火焰。

高臺上的眾人哪里見過這一幕,一個上級的王選騎士居然在地上打滾?

梅琉娜更是徹底傻了眼,她看著這一切,面露驚慌,沖著底下的蛇鱗騎士怒吼著。

“你在干什么!快點(diǎn)殺了他!把他切成人彘!”

“閉嘴你這白癡!”

然而回答梅琉娜的只是蛇鱗騎士的怒吼。

梅琉娜被那么一吼著,她臉皮抽動了起來,明明她布置的兵力近乎完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看著抽出腦內(nèi)長矛的時樂,隨著金白色的火焰一閃,這家伙居然又復(fù)原了。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梅琉娜憤怒著,她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游刃有余。

臉上只有歇斯底里。

見到這一幕,露米艾兒就明白,這女人是真的沒后續(xù)了。

時樂捂著腦袋,手中掂著已經(jīng)被死焰覆蓋的長矛。

他的狀況也不是很好,被貫穿大腦的體驗(yàn)很奇妙,相對穿心沒那么痛,但十分惡心,有點(diǎn)想吐。

而且死焰在他的體表正在分解他的身體,雖然靠著生焰抵擋侵蝕不至于被典獄長精神污染,但他要繼續(xù)消耗生焰,依舊會被死焰侵蝕。

必須抓緊時間殺掉梅琉娜。

時樂看向高臺,那里,破防的梅琉娜正看著他。

他將手中的長矛射了過去,然而就像抵擋住柯凡斯最后用命觸發(fā)的光芒一樣,高臺上符文亮起將長矛擋了下來。

但死焰接觸到那無形的屏障之后,就像火場周圍有了油作為引子,死焰瞬間跟著屏障將高臺正面全部圍住。

而隨著符文的光輝消失,這些死焰就像下雨般齊刷刷地落了下來,朝著高臺之上那些貴族墜落。

這一下,高臺上的貴族坐不住了。他們親眼見到這火焰是如何讓一個上級騎士變得如此滑稽的。

于是他們在也顧不得任何儀態(tài),四手并用朝著高臺外狂奔,有的則把身邊的人舉了起來擋住這些火雨。

可一切都沒有用,這些貴族只是保持著丑態(tài)被死焰全部吞噬。

在房間里的梅琉娜見到這一幕,她也不敢罵了,只是滿臉恐懼地向后退著。

恐懼將她的憤怒壓了下去,她知道,要跑了,只有去往他父親的艦隊(duì)之上,她才能安全。

沒有任何猶豫,她離開了房間,帶著外頭候著的幾個士兵和侍女從后頭離開了。

神翼騎士把露米艾兒護(hù)住,后者臉上也終于露出了微笑,她看著擂臺上的時樂,這人真的喚來了奇跡。

然后和他笑著招了招手。

時樂也見到了她,想到布魯他們未來還需要在人的國家里生存,時樂也對著她微微行禮。

但隨后,他的目光突然撇過高臺后面,正在登上馬車的梅琉娜。

見狀,時樂也不管什么露米艾兒了,他喚出手槍,用自己的暗金色子彈就連開數(shù)槍要將其斃命。

只有她,唯獨(dú)這個把金蘋果的希望毀了的女人,時樂一定要將其殺了!

可就在子彈要擊中梅琉娜身體時,一道巨大的蛇尾突然出現(xiàn)擋住了子彈。

子彈打在蛇鱗上,連它的護(hù)甲都沒有刮傷。

突如其來的蛇尾讓時樂愣了一下,同樣愣了一下的還有馬車上的梅琉娜,后者眼皮狂跳,很明顯她認(rèn)識這個蛇尾。

不過后者沒停下,她只是抓住這個機(jī)會上了馬車逃向港口。

而時樂看向蛇尾的根源,只見它連著的居然是......

蛇鱗騎士。

被死焰燃燒的蛇鱗騎士此時哪里還有人類的模樣,原本那張普通的男人樣貌變成了長著鱗甲的蛇臉,一雙蛇瞳因?yàn)橥纯喽鷣y扭動著,裂到耳邊的嘴里,蛇信子正在抽搐著。

蛇鱗騎士的體型開始不斷變大,將它體表的盔甲全部沖破,身上的四肢也開始收縮,第五肢則變成了那條擋住了子彈的尾巴。它并不是刻意幫梅琉娜抵擋子彈,只是在變大的過程中,正好擋住了這一切罷了。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蛇鱗騎士是個什么東西了,一個名字在他們的腦中同時浮現(xiàn)。

妖。

一名王選騎士居然會是妖?

時樂也沒想到萬船港唯一明面上的上級騎士居然會是妖?

怎么可能?

可他也顧不得這些,因?yàn)樯喵[騎士的變化還在繼續(xù),它的體型仍在增長,似乎是想靠著變大身形來使死焰的侵蝕變慢。

同時,他的身體變成毒液,一邊掙扎著一邊將身上有著死焰的部分到處亂甩,用一切方式阻止死焰的侵蝕。

而這樣巨大的身軀開始扭動,加上它本身的上級的實(shí)力,只是一個甩尾,就將梅琉娜的馬車抽飛出去。

想要借機(jī)追上梅琉娜的時樂卻也被突如其來的一道甩尾,直接抽進(jìn)了擂臺之下的青石地面中。

另一個高臺上的貴族和底下觀看的賭狗也立馬鳥飛獸散,拼命要逃離這里。

可帶著死焰的毒液如雨點(diǎn)般落下后,把周遭的房屋全部覆蓋一層死焰后遮斷了他們的生路后。

他們的未來就只有被越來越大的蛇軀碾成肉泥。

最終,在短短幾分鐘后,蛇鱗騎士變成了一條足有千米長的巨蛇在海島之上扭動著。

它的頭在宮殿前,身體朝著萬船港的港口延伸著。

直接用它自己作為一條線,將萬船港分割開來。

而這條蛇身上滿是毒液和紫黑色的火焰,讓它經(jīng)過的地方,成為一片充滿毒氣和火焰的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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