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

我好像一下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在這里，只要是我想要的，母親都會給。

只是，有一個房間，是我始終無法觸碰的禁忌。

那里面會有什么呢？

我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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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電話接通，程悅聲音從中傳來。

“是我，情況怎么樣？”

“你猜的沒錯。不過，換畫面的是個高手，我恢復不了。”

“恢復不了？可是……算了，你先回來吧，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宋云，你沒事吧，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一旁的王隊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我沒事，但線索又斷了。對方是個高手，連程悅都沒法恢復畫面。”

……

“你是說周陽是楚玥的前男友？！什么時候的事啊，為什么我們毫不知情？”

譚韻微微揚起下巴，不緊不慢地說道：“他們是上高中的時候談的，楚玥那時可是班上的班花，有好多人追她。”

“所以周陽把她追到手了？”

“不，是她把周陽追到手了。”

“啊？”

“周陽是隔壁班的。他當時是學校里出了名的小混混，整天帶著一幫小弟到校外上網吧，還經常打架。”

“有一回，他偷偷在校內抽煙，正巧碰上了值班的楚玥，于是倆人就這么認識了。”

“周陽著著那么老實，真沒想到他原來竟然是個小混混。那他倆是怎么在一起的？”

“不清楚，反正自那天起楚玥就經常去找他，還時不時帶點小禮物，久而久之，他倆就在一起了。”

“牛啊，那他們怎么又分手了？”劉巧繪眼睛瞪得溜圓，好奇地看著譚韻。

“呃……這個我就更不清楚了，畢業的時候他倆還好好的，但到大學報到的那天，楚玥突然發信息告訴我他倆分手了，也沒說為什么分的。”

“周陽……”蘇小小低聲呢喃道，“這樣一來，他不僅有作案時間，還有了作案動機……”

“可他倆都分手這么久了，周陽又怎么會因為幾年前的矛盾動手殺人？”許乾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或許他們這幾天又爆發出了新的矛盾，然后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周陽就起了殺心。”

“而且他中途離開了那么久，他完全有時間回去一趟，殺了楚玥。”

“可周陽不像是會那樣做的人……”

“誰知道他是不是，他以前不還是是個小混混嗎？”

“雖然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周陽，但我們也不該就此下定論。”

“但在場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他有作案動機。”

“我不認為分手能作為作案動機。在戀愛中，分手只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他怎么會對這種事心懷怨恨。”

“哎，可惜他已經死了，不然可以當面問問他的。”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

眾人的討論聲戛然而止，房內的氣氛也瞬間變得沉重。

“應該不是他。”歐陽諾推門而入。

“歐陽哥，你回來了！”蘇小小迫不及待地轉頭看向門口，驚喜之情溢于言表。

歐陽諾正低垂著頭，眼底光影閃爍，似是失望、似是憤怒、似是痛苦……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床邊坐下，聲音低沉：“我昨晚問過他了，他雖然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還沒實施，楚玥就已經死了。”

“有過這樣的想法？為什么？”蘇小小追問道。

歐陽諾沉默了。

可內心幾經掙扎后，他還是長嘆了一口氣，決定全盤托出：

“因為……他不想再活在楚玥的控制之下。”

“什么意思？”蘇小小幾不可聞地皺了下眉，內心深處隱隱泛起不安。

“你們知道他們是怎么在一起的嗎？”

“一開始，周陽對楚玥完全沒有興趣，也從來沒想過要和她談戀愛，是楚玥以一段視頻作為要挾，逼迫他做自己的男友。”

“那視頻內容堪稱離譜。畫面里，是周陽醉酒后，意識模糊，對楚玥做出了逾越之舉。”

“可實際上，周陽是被人下了藥才會這樣。而那個下藥的人，正是楚玥！她自導自演這出戲，就是為了拿視頻當把柄，脅迫周陽和她在一起。”

“不可能！楚玥她怎么可能是那種人！”蘇小小下意識地連連搖頭，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與楚玥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在她的記憶里，楚玥的嘴角總掛著溫婉大方的笑容，說話也是輕聲細語。

初入公司時，也是她細致地分享經驗，幫自己理清工作思路。

這樣溫暖又美好的楚玥，怎么會是那個控制他人的惡魔？

歐陽諾抬起頭，眼里帶著淡淡的憂傷，“她就是那種人。周陽給我看了他們這幾年的微聊記錄，楚玥一直在以此要脅他幫忙做事。”

“她甚至把自己的工作推給了周陽，包括這次的方案都是周陽代寫的……”

“而且，你們知道楚玥為什么一定要和周陽在一起嗎？”歐陽諾眼底的光在漸漸熄滅。

“是因為周陽的家世。”

“楚玥一直在欺騙我們，她父親的公司早就破產了，在高二那年的暑假，也是她認識周陽的兩個月前。”

“父親的破產，讓她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從那之后，原本衣食無憂的她，不僅要為學費發愁，連最基本的生活開銷都成了難題。”

“她整日惶惶不安，害怕身邊的朋友察覺到自己家境的變故，更害怕變故之后，那些曾經圍繞在身邊的笑臉會瞬間變得冷漠疏離。”

“害怕曾經親密無間的伙伴會投來鄙夷的目光，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于是，她開始拼命偽裝，試圖用精致的妝容和故作的灑脫掩蓋內心的脆弱。”

“直到遇見周陽。”

“在知曉他的家世后，一絲希望便在她心中瘋狂滋生。”

“起初，她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從周陽那里獲取一些幫助，可隨著對金錢和地位的渴望愈發膨脹，她徹底迷失了自我。”

“她開始策劃一場又一場的“偶遇”，精心編造每一個謊言，一步步將周陽引入自己設的局。”

“而周陽那時候單純，以為是邂逅了愛情，卻沒想到是陷入了楚玥精心編織的網 。”

“可她為什么要用那么極端的手段來脅迫周陽？就不能正常追求嗎？”蘇小小滿臉疑惑，心中依舊為楚玥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

“正常追求？她等不起了。”歐陽諾的聲音里透著疲憊，“只要和周陽在一起，她就能利用他父親的權勢，幫自家東山再起。”

“她太渴望回到過去那種風光的日子了，所以才會鋌而走險 。”

“那她后來為什么要跟周陽分手？”譚韻忍不住問出了聲。

“因為周陽的父親倒臺了。”歐陽諾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那一年，國家大力開展了掃黑除惡，打擊保護傘的行動，而他父親，也在清掃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