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好奇地湊上前去，發現寧次在自家的院子里，憤憤不平地擊打著木人。

那木人飽經折磨，似乎隨時都會散架。

猶豫片刻后，鳴人還是去街邊的販賣機，買了兩瓶飲料，翻墻進入寧次家。

寧次察覺到動靜，停下動作，陰陽怪氣地道：“宗家的朋友，何必來分家的院子？”

“別誤會，我是來跟你聊聊的。”

鳴人說著，將一瓶飲料丟向寧次。

寧次頭也不回，手臂往后一探，便抓住了飲料，手指一扣，似乎準備捏爆。

鳴人忙打斷道：“誒！不給面子，也別浪費啊，給回我。”

寧次遲疑片刻，最終放棄了破壞的念頭，拉開拉環，“咕咚”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順喉而下，稍稍平復了他胸中的躁意。

他的態度依舊冷傲：“說吧，你想聊什么？”

鳴人拉開自己的汽水，輕輕抿了一口，緩步走近木人樁，用一種輕松的語調道：“你不用這么戒備。我們之間，又沒什么深仇大恨。”

“你是雛田大小姐的朋友，跟我不是一路人。”

“又這樣說啊，你對雛田的成見也太深了吧？”

“不是成見。”寧次將罐子捏得‘咔咔’作響，沉聲道：“你聽說過雛田小姐被綁架的事情嗎？”

“嗯。”鳴人點頭，示意他繼續。

“那是一場嚴重的外交事故。”寧次語氣冷得像冰，觸及傷心之事，難免情緒失控。

“日足雖然殺死了犯人，可因為云隱村使者被殺，云隱村大怒，準備對木葉宣戰，除非交出日足，但日足作為一族之長，不能讓珍貴的白眼落入別的村子，于是....我的父親就成為了替死鬼。”

他頓了頓，拳頭緊握：“他被種下了籠中鳥的刻印，隨時能銷毀白眼，云隱村除了一具沒用的尸體外，什么也得不到。”

“我的父親僅僅比日足晚出生幾分鐘，命運卻天差地別！”

“所以你就怨恨上了宗家？”鳴人問。

“你根本不理解籠中鳥的恥辱，不要說得那么輕松！”寧次激動地叫道。

鳴人沒有接話，而是緩緩拉高自己的外套，露出腹部的封印，平白直述：“你是宗家的犧牲品，我是九尾人柱力，你確定要跟我討論悲慘？”

寧次愣了幾秒，方才消化這個秘密，道：“...原來如此，難怪那些大人，總是在背后議論你。”

人柱力注定要承受更多的非議，害怕他被九尾支配，變成沒有理性的怪物。

不過之后寧次譏諷道：“九尾沒少借力量給你吧？這就是你這么強的原因。”

“真是失禮啊，我到目前為止，都是靠自己修行的，沒借用九尾的力量。”

“....”寧次微微有些驚訝，居然沒有嗎？

鳴人放下衣服，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雛田是無辜的，你訓練的時候，對她太嚴苛了。”

知曉鳴人的身份后，寧次沒有再拿自己的事情抱怨，因為對面的人，比他更慘，自己的苦難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寧次長嘆一聲：“雛田小姐是好人，可懦弱無剛，我比她強多了，正因如此，我才忍不住將憤怒發泄到她的身上。”

什么話？好人就該用槍指著？

不過鳴人還是沒有這么說，而是順著寧次的話說：“確實，嬌滴滴的，一點都不適合當忍者。”

“嗯？”寧次一愣，意外地道：“你不是雛田小姐的朋友嗎？”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當著她的面，我也會這么說。”

“你有你的難處，她也有她的難處，明明內向，還是要被逼著當繼承人培養，她也很辛苦啊，走在錯誤命途上的人，不止你一個。”鳴人看向寧次，笑著說：“你更適合當族長。”

寧次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議，第一次有人這么認可他，而這個人還是剛剛對決的敵人。

盡管鳴人的話讓他內心震撼，可寧次還是從短暫的幻想中醒來，認清冷酷的現實：“這些話不要隨便亂說，不然你我都有麻煩。”

寧次抬頭看向天空，看著歸巢的鳥兒飛過頭頂，下意識地輕觸額頭，惆悵道：“一日分家，終身都是分家，作為宗家的奴仆，他們的白眼后備。過去千年，即便有仁善的宗家族長想要廢除這個制度，也會遭到長老團的反對，他們構建了堅固的利益團體，森嚴的等級制度。”

鳴人將喝完的易拉罐，放在木樁上：“忍界歸根究底，還是實力說話，從內部反抗確實不行，一個籠中鳥就把你們分家控制得死死的，若是外部施加助力的話，倒有成功的把握。”

寧次瞳孔一縮，瞬間聽出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

“現在不行。”鳴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準備走人。

寧次并非愚蠢之人，迅速領會了鳴人的暗示。

確實，牢籠只能從外部打開，而這外部之人，必須有共同的信念，不受宗家約束，且具備足夠的力量。

比如...漩渦鳴人。

寧次收回了之前對鳴人的偏見，謹慎地試探道：“...你會站在分家這邊？”

“我還沒決定怎么安排呢。”

“你所求的是什么？金錢？還是日向一族的忍術？”

“不要太利益化了，寧次。”鳴人淡淡地道：“我想怎么做，全看心情，只是單純看不慣這種制度，同時我也不想雛田承擔過多的負擔。”

“哼...”寧次難得發笑：“果然還是因為雛田小姐嗎？”

“不，你也是原因之一。”鳴人朝寧次伸出了手：“你的力量，以后是我需要的。”

寧次怔住，看了看鳴人，又看了看鳴人伸出來的手。

他沉默了一瞬，最終抬起手，緊緊握住：“我的白眼會一直注視著你。別讓我失望。”

“不用注視也可以。”鳴人吐槽道。

寧次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稍微能理解雛田為什么在意這小子了，直率又特別，跟很多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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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解決了日向家的事情，鳴人來到了宇智波的族地。

夜色漸深，木葉村的燈火如繁星點點，宇智波族地的商店街依舊熱鬧。

鳴人想著耽擱了那么久，不能空手而去，買些水果意思意思吧。

在挑完水果后，鳴人發現隔壁的中古店正在做清倉銷售。

老板無聊地坐在門口扇風，見鳴人經過，象征性地吆喝道：“舊物件，清倉處理，走過路過，別錯過。”

鳴人瞥了一眼，破舊的家電、銹跡斑斑的忍具、泛黃的卷軸散亂地擺在木架上，像是被時間遺忘的遺物。

東西是老的，但是沒什么用。

看了一圈，也沒想要的。

剛要走，聊天室卻傳來自來也的語音。

原來直播還開著。

【自來也】：“小鳴人，先別走！看看左邊的舊書。”

鳴人微愣，順著視線過去，左手邊放著一堆舊書和圖集，封面特別大尺度，都是衣不蔽體的女性。